第89章 NO89是不是一定要逼著我妥協?

  臻遠晁覺得顧初一定在騙他,她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顧初。」男人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她,手不自覺握成拳狀,「我們是可以談的,你明白的。」

  顧初甩開他的手,長長的睫毛掩蓋著眼裡的悲傷,她睨著他,紅著眼一點一點帶上傲慢的面具。

  「既然是買賣雙方,當然可以談。」

  自嘲勾唇,「是我來錯了,是我……」她後退兩步,聲響緩而輕,「妄想過界。」

  「顧初!」臻遠晁眸色變得晦暗,被那個眼神刺的徒然生出無法遏制的情緒,向前一步就拉住她的手,「你是能明白我的意思的,你不可能不明白,我們能好好談。」

  他的嗓音壓的低,這大概是這個男人第一次放低姿態。

  顧初看著她,紅著眼似深深的將情緒克制下去,「好。」

  一個單音節,男人起伏的心口似找到了落差點,卻隨著顧初的視線又落入谷底。

  地上藍色的紙團,帶著特有的藍色封簽,一眼就認得出來。

  臻遠晁只覺得這一刻大腦有些轟鳴,似乎所有的炸彈全部爆炸,把他轟的徒生一種恐慌來。

  他用畢生所有的風度,維持著不去搶那團紙,看著顧初撿了起來。

  肖雅也懵了,她顫抖著差點跌落在地。

  顧初仰起頭,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抬眸,眼眶染上了濕意,「臻遠晁,我們約法三章里確實是說過,你養你的蜜蜂蝴蝶,互不打擾。」

  她挑著好看的眉毛,紅著眼眶看著眼前的男人,「原是我不該來。」

  臻遠晁想說什麼,卻感覺胸腔似乎被一塊巨石狠狠的壓制,說不出話來。

  明明肖雅哭的梨花帶雨,才帶的起他一分惻隱之心,偏偏顧初紅了個眼,就像一把鈍刀插到了他的胸口。

  破天荒的,他有些手足無措,只得拉過她的手,「顧初,我們談……」

  顧初甩開了,不讓他碰。

  「臻遠晁。」顧初紅著眼徹底冷了臉,「咱們各自安好,各自唱戲。」

  她收斂了所有的柔弱,一把將紙團扔到了男人臉上,帶著滿腔的怒火和憤恨的轉身。

  漂亮的裙擺頃刻間一個絕美的弧度,划過淒涼和決絕。

  臻遠晁瞬間就衝過去想拉她。

  眾人就看到,漂亮的大小姐紅著眼眶沖了出來,後面跟著衝出來的是他們冷漠至極的BOSS。

  那個幾乎永遠一絲不亂的男人像瘋了似的,當著眾人的面追上顧初,一把攬腰抱了起來。

  眾人驚呼一聲。

  「放開我!放開!」

  顧初瘋了似的掙扎,一爪子呼了上去,男人沿著耳邊到脖子,一條血痕突兀出現,他仍就不管不顧,抿著菲薄的唇抱著她大步往回走。

  臻遠晁心裡只有一個信念,不能讓她走!

  至少,不能就讓她就這麼走了。

  「滾出去!」一聲爆喝。

  眾人立馬就看到肖雅花容失色的從辦公室里跑了出來,臉上精緻的妝容糊了一臉。

  門被重重的關上了,隔絕了吃瓜群眾的視線。

  臻遠晁緊緊的抱住著掙扎的人,直接放到了辦公桌上,禁錮在這一方之地。

  顧初依然掙扎的從桌子上往下跳,臻遠晁擋住,任由她的推打,紋絲不動。

  「顧初,你在和我玩是不是?」臻遠晁滿眸的冷意,將她封到自己的領地里。

  他極力克制暴動的氣息,儘管後知後覺,他也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就像被人下了套,下套的人就是眼前愛極了恨透了的女人。

  似終於發泄完了,顧初冷著臉,倔強的別向一邊。

  「我們先去吃個飯,下午看電影,後天我給你拍那條裙子。」男人的眸色濃得像是潑墨,氣極,心中又荒蕪成河。

  「以你的聰明,抓到這點把柄是可以要點東西補償的,嗯?亦或者,是要逼著我做點我也不知道會做出的什麼事來?」

  這大概是這個高傲的男人服軟的語調,不求、不退、不迴避。

  因為他的對手從來就不是柔弱的兔絲花。

  「呵。」

  顧初紅著眼嘴角彎起嘲諷的弧度,「大哥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擺上桌談?可在我這裡,同樣只有能談和不能談兩個選擇,我、不想和大哥談。」

  說罷,她跳下桌,卻被男人禁在桌子上。

  顧初冷笑一聲,拿出手機,找到了銀龍的名字。

  臻遠晁看著她的動作,緊緊的抿著唇,強忍住搶手機的衝動。

  他閉了閉眼,似乎所有的忍耐攀登到了一個頂峰。

  喉結滾動,克制的放緩音調,「顧初,你別這樣……」

  「我怎樣了,我做成你這樣了嗎?」顧初紅著眼,神情倔強,「感情我的未婚夫為前任撐腰,我還要拍巴掌叫好?」

  男人喉結滾動了下,垂下眸子擋住眼底的情緒,繼而才抬眸看她,「我們先吃飯,後天不是還要去拍賣會嗎?那條天紗裙,還有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都買下來。」

  這大概是臻遠晁唯一能理解的放低姿態。

  一個上位者,他理智的想要去解決問題,也許只需要一點時間,一個契機,或者一個場合。

  她今天穿的很漂亮,她為了他而來,儘管帶著某種意圖,但事實是他確實有口難言。

  「不吃了,我現在對著你這張臉,實在吃不進去。」顧初神情冰冷傲慢。她推開將她禁錮的人,男人卻紋絲不動。

  「你是要繼續這樣擋著我嗎?我的保鏢馬上就到了,是要當著眾人的面試試嗎?」顧初踹他。

  臻遠晁看著她,心中升起一種無力感。

  煩躁,疼痛,想掀了擋著他的一切。

  忽而嗤笑一聲。

  就這麼三分嘲弄七分冷漠的盯著隨意踐踏他的女人,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戾氣。

  「顧初,好玩嗎?」臻遠晁強迫自己看清楚眼前人的惡劣,「明明不在乎偏要做出一副我虧欠了全世界的樣子,是不是一定要逼著我妥協?亦或者想看著我能做出什麼來?」

  鏡片的反光斂住了眼底的波瀾跟情緒,乾淨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女人的臉上,「顧初,可我……不妥協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