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NO63大哥,你怎麼了?

  第62章 NO.63大哥,你怎麼了?

  顧初貼著落地窗斜著腦袋使勁往右指,「看到沒,我就是從那裡掉下去的,我還在那個橋架下面掛了五分鐘,然後就掉下去了,可是我是浪裏白條!怎麼樣!驚不驚險?」

  她的神色傲慢極了。

  臻遠晁靜靜地站在原地,但他聽說她還在橋架上掛了5分鐘時,只覺得心口莫名一陣鈍痛。

  那人,是如何用那種神采飛揚的神態,說出幾乎九死一生的驚險。

  她壞透了,比他無情,比他狠。

  「大哥?」

  喊了幾聲見男人沒應,顧初小跑過去,仰著小臉正預開口,就變了語調,「大哥,你病了?」繼而笑道:「我以為大哥是鋼筋鐵打的,永遠不會倒下呢。」

  本不打算承認的男人默默的看著那張擔憂的臉,喉嚨里卻「嗯」了一聲。

  臻珍也看了廚房裡尷尬的肖雅,她和肖雅不熟,但自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卻聽顧初喊道:「我大哥吃藥了嗎?」

  肖雅圍著圍裙小步走到門邊,手裡端著一碗中藥,「都、吃過了,這個……已經熬好了,醫生說是飯後喝。」

  顧初跑過去雙手接過,下一刻卻縮回了手。

  滾燙的藥湯「砰」的一聲落地,顧初便尖叫了一聲,下一刻便被人抱著轉了個方向。

  顧初楞了一下,就聽到耳邊沙啞的聲音問她,「有沒有燙到。」

  男人在她背後,手臂箍在她腰上,看不清面容。

  顧初伸出燙的發紅的指尖,哼唧道:「燙到了,好疼……」

  還沒說完,男人便扯著她進了廚房房,嘩嘩的水聲立刻傳來。

  肖雅僵硬著轉頭,便見男人站在少女背後,大手握著少女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

  她將同樣燙傷的手背到了身後,就聽臻珍問她,「家裡有燙傷藥膏嗎?」

  肖雅強忍著點頭,此刻她想立刻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廚房裡傳來了男人平淡的嗓音,「我今天沒精力陪你玩這些,你待一會兒就回去。」

  「我才不要。」

  「想留在這裡過夜嗎?是不是什麼都不怕?」男人黑色的深瞳睨著她,沙啞的嗓音無欲無情。

  「下那麼大雨居然趕人,你有沒有點紳士分度。」

  男人默了默,嗓音低低沉沉,「這雨會下一夜,我給銀龍發了信息,他一會就來接你。」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趕我走?我哪裡得罪你了!」顧初掙了掙,男人的手卻沒鬆動半分。

  她背對著男人,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

  生病的人總是虛弱的,從表象到內心,身心俱疲。平日的冷酷利刃尤其是面對某一人的時候,就像脫盔卸甲的戰士,毫無還手之力。

  也不想還手。

  「那張卡我不能給你,下次我帶你去借色。」

  顧初眼珠子一轉,笑意爬上眼睛,「真的嗎?」

  「嗯。」

  「大哥是第一次主動靠近我呢,我真高興。」

  臻遠晁緊抿著唇沒說話,他想他應該說點什麼,嘲諷或甩開她,卻感覺胸腔似乎被一塊巨石狠狠的壓制,說不出話來。

  「你哪次看到我不高興。」臻遠晁鬆開她。

  顧初愣了愣。

  感覺今天的臻遠晁真是病了,一點兒都不好玩。

  她眉眼彎彎的抱住男人的胳膊,「臻遠晁,今天我不鬧你,真的!」

  兩人出來的時候,肖雅已經離開了,打碎的藥碗收拾的乾乾淨淨。

  塗完藥後,兩個小姑娘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個規規矩矩的,一個踹了鞋子盤著腿。

  臻遠晁坐到餐桌邊,拿著勺子看向落地窗外。

  泥濘的雨幕無窮無盡,黑色的蒼穹看不到一點顏色,說來也是諷刺,這是平身第一次他靜下心來看雨。

  站在金字塔上的人看不到世間的許多東西,習慣了商場的真槍紉刀,才大意讓一隻軟綿綿的手掐住喉嚨。

  這樣說也不對,他的防備怎麼會輕易讓人掐住喉嚨呢。

  顧初坐到他旁邊,露出討好的笑,「大哥,我也餓。」她指著熬的晶瑩剔透的藥膳粥。

  臻遠晁放下勺子,就立刻被人端走了。

  「小心燙——」

  才出口的話就見小姑娘皺起臉,一隻手扇著,小嘴燙的直吸氣。

  臻遠晁變了臉色,立刻拿著玻璃杯去冰箱取了冰塊遞給她。

  顧初卻就著他的手含了一顆冰塊。

  柔軟的唇瓣碰到了他的手指,似乎覺得不夠,又仰著脖子喝了一口冰水。

  她的臉頰鼓一個小包,白嫩的麵皮高出點弧度,小嘴一張一吸,噴出的氣息立刻薰染了男人的指尖。

  臻遠晁僵了僵,收回手。

  顧初紅著眼圈吸了吸鼻子,口齒不清的問:「大哥,你怎麼了?」

  臻遠晁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瞧了一會。

  「還吃嗎?」他問。

  那嬌軟的嗓音帶著賭氣,「不吃了,我再也不來了!」

  男人抬眼看她。

  沒帶眼鏡的他眼珠是褐色的,帶著深層的涼調。

  忽的站起來。

  顧初仰起頭的時候就被男人的影子籠罩住了,鼻息間帶了點藥劑的苦味和菸草味。

  男人低睨著她,冷然開口:「說到就要做到。」

  顧初突然嬉笑,只是那笑還沒開花,男人的手便伸了過來,手指籠住她的鼓著冰塊的右腮,

  蹭掉了一點白粥。

  男人手指溫度很高,大約是生病的原因,熱氣順著那點肌膚爬了上來,因為長期握筆的拇指有些粗糲,輕輕剮蹭。

  一切發生的太快,顧初幾乎是下意識往後躲開。

  突兀的連空氣都凝固住了。

  沒有什麼比下意識的反應更能體現一個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厭惡他。

  臻遠晁沈默的看著她,蒼白的臉上卻彎起唇角,笑得有幾分懶散,幾分痞,低低的聲音沙啞開,「小初兒,這麼厭煩我碰你的話,就不要往我面前送,明白嗎?」

  最後三個字輕而清晰。

  這一刻,那個病的不想還擊的男人似乎又穿上了盔甲。

  顧初也反應過來,她噘了下嘴哼了聲,跑到了沙發上。

  不多時,門口傳來了門鈴聲。

  臻珍立刻去開門。

  打開門的瞬間就愣了愣。

  男人全身濕噠噠的,垂下眼瞼能看清長長的睫毛,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羽翎,他長的很高,黑衣黑褲,偏生張了一張乾淨英俊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