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大結局下許久後,他將手掌又輕輕的貼到了那人微微凸起的肚皮上。

  男人眯了下眼,舌頭從牙齒上抵過。

  嗤笑,掀開被子,又痞又意味深長的語調消失在臥室門口,「好……下面給你吃。」

  顧初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懶散的背影,直覺自己又吃虧了,可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是哪裡不對,最後索性蒙著頭睡覺。

  等秦朝暮再次回到臥室,某人已經昏昏欲睡。

  顧初是被秦朝暮從被子裡挖出來的,暴躁的脾氣又生氣又委屈,衝著男人就吼,「我都睡著了你還挖我起來,我不吃,我不吃。」

  他低低淡淡的道,「餓了就要吃一點,不然夜裡會餓醒。」

  「你討厭。」

  「我討厭,我活該,我上趕著怕你餓著給你半夜煮麵條。」男人將雞蛋餵她嘴邊,聲音很低,好似很溫柔,但莫名就透著強烈的不容置喙,「張嘴。」

  「你混蛋。」

  說著,眼淚又往下掉。

  秦朝暮嘆息一聲,將瓷碗放到床頭柜上,再察覺不到眼前的女孩的不對勁兒就枉顧他的商謀上的智商了。

  他將人連同被子一起抱到腿上,低低的嗓音從她耳邊傳來,「告訴我怎麼了,嗯?」

  「氣我什麼?」

  他看著她,嗓音更是溫柔和輕緩,視線也落在那雙發紅的眼睛上。

  「氣我又不要我,還把我發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我都不知道在我被窩裡哭了多少次……」

  「那是你活該。」她帶著哭腔大聲打斷他,又伸出手抹眼淚。

  「好好好,是我活該,是我欠你的。」說罷,他捏著她的下顎,微微抬起,氣息噴薄了下來,像是無奈般的低低嘆了口氣,薄唇落在她的眼睛下方,如羽毛拂過,吻去她的眼淚。

  那種溫柔幾乎無法抵禦。

  顧初恍惚聽著他微不可絕的低聲嘆息,心頭突然一軟,滋生出好幾秒的心悸。

  秦朝暮在吻去她的眼淚後,將薄唇貼上她的耳朵,低低沉沉的道,「顧初,」

  他叫她的名字,喑啞性感,「先吃麵條,吃完麵條給你特殊服務,嗯?」

  特殊服務?

  顧初一下就抬起頭來,男人便順著她的動作吻了下去。

  所以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是怎麼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悶騷的話的。

  ……

  哄著吃了幾口麵條,秦朝暮躺在床上看牆壁上投影的電影,屏幕里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周圍一片黑暗,唯有一簇柔和的光束照亮了黑暗中的顆粒分子。

  他的視線放在牆壁上,身邊的女孩背靠著偎依在身側。

  他不知道明天早上醒來是不是依舊會恢復成以往,恢復情緒的她是不是又只當隨意摸了摸,抱了抱。

  深夜,窗外的探照燈明明滅滅,夜幕安靜。

  臥室只有淺淺的呼吸聲,秦朝暮從後背抱著懷裡的人,閉上眼睛,毫無睡意。

  大腦里是走馬觀花的這幾年。

  16歲深埋於骨的少年情懷,九死一生被她了撿回去開始。

  他隨著她從橋上跳下去,她給他做人工呼吸,她在銀海城的22樓第一次親她,在那個情侶酒店她偷看他洗澡,他給她寫作業,他背她爬108階的西山。

  第一次因為媚藥做愛,第二次她主動睡了他。

  後來他鎖著她,又用鎖鏈鎖著自己。

  那枚戒指……

  那一片風信子……

  不像她安穩沉沉的睡著,秦朝暮抱著她柔軟的的身子小睡了極短的一段時間,某一刻,手掌下動靜不大不小,他卻驀然的醒了過來。

  思維很緩慢,緩慢地一時間分不清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

  懷裡是異常溫軟的存在,他怔了怔,下意識的低頭。

  女人黑色的髮絲落在枕頭上,明艷的眉眼此時透著一股仿佛能滴出水的嫵媚,綿長的呼吸乖巧又安靜。

  床頭的投影儀依舊播放著什麼。

  秦朝暮始終沒抬頭,愣愣的,呆呆的。

  許久後,他將手掌又輕輕的貼到了那人微微凸起的肚皮上。

  她不准他碰的肚皮。

  似有所感,肚子裡的小生命伸伸腿又翻了個身。

  秦朝暮怔在原地。

  一秒、兩秒、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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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翻身。

  像恍惚的夢境,連平素的冷靜和反應都沒有了,「吧」一下重重的摔到床下,又立刻撐起身體下意識的查看床上的人。

  見她始終安安靜靜的睡著,他扶著床緩緩爬起來,走到床尾又拌了一下,投影儀忽明忽暗的光線在男人側臉上打下一道剪影。

  依舊是英俊柔和的一張臉,甚至依舊面無表情,但卻能看清不同於往日的淡漠,漆黑的眸底在明明滅滅中氤氳著水汽。

  打開臥室門,仿佛多一秒都會忍不住。

  他轉身輕輕的關上門,甚至依舊平和而謹慎。

  下一刻。

  他靠在牆壁上捂住了臉,接著,他緩緩蹲到地上。

  大腦里猶如電影片段的每一個她反常的舉動。

  她的嗔怒和眼淚,她護著肚子的摸樣,她在很用心的愛他們的孩子。

  男人捂住臉,久久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是手指縫隙里依稀變的潮濕,像失而復得的寶貝,像長久得償所願的夙願。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個乾淨的,四下無人的夜,他喉間的聲響從最深的地方發出,一滴眼淚從指縫中砸落到黑暗中,壓抑而克制,完全無法形容。

  ……

  顧初是在一周後才知道K島還有莫名其妙的雨季一說。

  臉都木了。

  她要走,必須要走。

  也不知道秦朝暮是怎麼馴服野狼的,他現在好閒,閒的一日三餐都在家裡做飯吃。

  不,還有宵夜。

  還有那一手廚藝,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合她的胃口,變著花樣,幾乎都不重複。

  五個半月了,寶寶都要藏不住了。

  顧初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托腮想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又摸了摸近段時間養的油光水滑的麵皮,從她的角度剛好能看見站在廚房裡的男人,他周身一塵不染,西裝褲沒有一絲褶皺,白色的襯衫更是。

  橘色的燈光柔和安靜,他的動作從容不迫,很熟練,甚至養眼。

  臭男人,怎麼不是男人懷寶寶。

  像似有所感,廚房裡的男人偏頭看他。

  在她第二次嗤他一臉的時候,他像招小狗一樣朝她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