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現的時候,引發了一陣小小的轟動和驚艷。
因為她畢竟是最近熱議的話題人物,而那身漂亮的羽毛似從來不染塵埃的天鵝,如今掉落泥潭,大部分人都猜想她應該過得不怎麼好。
沒想到她非但是沒有呈現落魄之勢,反倒是仍然美麗如初。
因為她的突然出現,場上奉承說笑被打斷了幾秒,在場的男人,幾乎有百分之九十目光驚艷。
顧初的視線一下就鎖定了那位奇三公子,曾經送給她一顆價值不菲的魔心之愛,如今他把地點定在品酒會,這心思已經明顯得昭然若揭了。
「顧小姐,很榮幸您能來。」奇三公子從人群中親自迎上來,朝她伸出手。
顧初紅唇漾出了幾分笑,伸出手,目光平視了過去,「你好,奇先生。」
顧初的美麗毋容置疑,整個人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非常明艷。
她唇上的弧度,有些似笑非笑,但極其冷淡。
儘管跌落雲端,但絲毫不見一絲小心翼翼,連稍微放低的姿態都沒有。
也不奇怪,漂亮是一種資源,但在有錢男人的世界裡,取之不竭,除了他,定然有各種高層次的男人邀約過她。
奇三微微一笑,「你真漂亮,顧小姐。」
顧初抿出了點兒笑,「謝謝。」
自然而然的接過了服務生遞過來的紅酒,然後和奇三輕碰,抿了一口,微微一笑。
介於風情和冷傲之間,大約沒有男人能抵擋。
顧初的眼神平淡得帶著不掩飾甚至刻意的敷衍,但男人看她,驚艷之外,更多的是彭拜的占有欲,他欣賞她的識相,極大的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 6❾𝔰ħ𝓾x.𝕔Ⓞⓜ |!¤*'~``~'*¤!|
這種晚宴上,最不缺的就是你來我往,相互吹捧,一片世俗的歡聲笑語。
有不少男人主動過來搭訕,畢竟是掉落泥潭的仙女,顧初平靜而從容的應對,並不十分熱絡,也不十分冷漠。
酒過三巡過,奇三的手繞過她的肩膀,雖然基本沒有真的碰觸過她的身上,但這樣的姿勢算是將她虛摟在懷裡了。
他低低的,用明顯誘惑女人的聲音道,「這兒人太多了,不然我們換個人清淨點的地方。」
顧初正想說話,眼角的餘光看到光線充足的整個大廳如漫雨般的飄著玫瑰花瓣。
顧初仰起頭,看著不知道從水晶吊燈里下出來的花瓣雨。
眼角抽搐……什麼玩意兒?
此刻,純鋼琴曲緩緩的響起。
大約是某富二代追求某明星云云,俗套的令她無語。
在眾人的視線中,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從旋轉扶手款款而下,紅色長裙,雍容華貴,如果說在場還有誰能艷壓顧初一籌,那就只有她了。
大約是站在燈光下,白淨得過分,明艷動人。
顧初當然認識她,莉莉莎。
顧初心想,果真是掉落泥潭的可憐人,男人爭相取悅,女人趁機踐踏,她沒心思看這些,對身旁的人微笑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路上碰到了鬼手,從沒有過的低調白裙,比她更像一朵打入淤泥的嬌花。
顧初抽了抽嘴角,「您這是……」
「老闆都這幅樣子,我自然要收斂些。👻♕ ➅❾𝓼ħⓤ𝕏.ᑕⓄm 👺♥」鬼手順手從路過的服務生端著的餐盤裡拿了塊蛋糕,「特意來告訴你,莉莉莎在這裡。」
顧初,「……我不瞎。」
鬼手瞥她一眼,「還有許多你的罪過的小白花和綠茶。」
顧初撇撇嘴,不說話了。
鬼手看了看周圍,漫不經心開口,「看來我不需要配合你演繹一場狗血劇情了,那些小白花會抓爛你的頭髮。」
顧初:……
「我能反抗嗎?」
鬼手端著酒杯,瞥她一眼,輕嗤,「適當的反抗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臻公子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
「還有,」鬼手用眼神肆意遠處的莉莉莎,「總覺得她今天要欺負死你。」
顧初無語的咬了口蛋糕,慢慢的咀嚼著,模糊的道,「臻遠晁應該趕的及,挨幾巴掌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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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看著她那張禍水的臉,嘖嘖兩聲,「這可得把男人心疼成什麼樣啊。」
顧初沒說話,端起紅酒就想喝。
剛送到唇邊,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她擰眉,看一眼才發現,竟然是一片玫瑰花瓣……
「……」
真是浮誇到不行的出場方式。
在洗手間裡洗了洗手,用熱風風乾,然後從手包里拿出口紅對著鏡子補妝,剛塗抹了一下,就又有人推門進來了。
顧初做好了準備,自然從餘光瞟到進來的是誰時,她動作還是頓住了。
表情冷了幾度,莫名覺得討厭。
陳琳。
害的秦朝暮給她檔了一瓦罐湯的始作俑者。
真是但凡落魄一點,人生就充滿了狹路相逢。
收回視線,繼續補妝,沒打算搭理。
陳琳徑直走到她的跟前,「顧小姐。」
顧初仍看著鏡子,淡淡的回了句,「有事麼。」
「你……你和秦朝暮到底是什麼關係?」
秦朝暮?
這是扯到哪裡去了?
顧初面無表情的將口紅重新擰了回去,偏過頭看著她,「什麼關係和你有關嗎?」
陳琳沒想到顧初依舊是這幅咄咄逼人的態度,因為幾年前的那場意外,她始終對她忌憚三分,但永遠抵不住內心的嫉妒和扭曲。
她抿著唇,又重複問了一句,「他為莉莉莎鞍前馬後,莉莉莎還當他是使喚的工具,他不是你的人嗎?」
自從秦朝暮收購她父親的公司後,她的命運里開始出現那個男人的身影,公司內部想像中的動盪沒有出現,那個男人進出都是一呼啦人,冷冽又強勢。
他和她說過話,面無波瀾卻也顯得柔和,那張臉似比兩年前更英俊,還多了令人慾罷不能的禁慾感。
顧初抽出紙巾擦拭手裡,意味深長的瞥了陳林一眼,紅唇勾起一點弧度,「是啊,你讓我一個落難的可憐人去和莉莉莎搶男人?你怎麼不自己上啊。」
陳琳咬著唇,似鼓起勇氣,迎上她的視線開口,「顧小姐,那您和他現在是什麼關係?」
「一定要知道?」
「是的。」
顧初看著她一副怯弱畏懼,卻又勇敢堅持的模樣,好似灰姑娘正鼓起勇氣面對她這條惡龍,噗嗤一聲笑了,半真半假的道,「什麼關係,睡覺的關係啊。」
陳琳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幾秒後就脫口而出,「不可能。」
她才不相信。
那種男人連莉莉莎勾引都面不改色,禁慾又冷漠,強大且坦蕩,和這一層面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
陳琳看著眼前這張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臉,心裡頭更加看不起她了。
眼前的人和莉莉莎都是同一類人,她剛才還聽幾個很猥瑣的紈絝子弟說顧初如今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誰能拉顧家一把就能陪睡。
她肯定是發現秦朝暮不只是保鏢,她想藉機勾搭然後和西瓦家族攀附上。
顧初看著她萬分精彩的神色,撩起紅唇懶洋洋的笑,「怎麼?你覺得那個淡漠禁慾系的男人不會和女人上床?喝露水他能喝飽?」
「喲,這位不是高高在上的顧大小姐嗎?怎麼也能和這種檔次的人談論男人了?」一個大波浪的女人從洗手間隔間走出來。
「是呀,聽了好大一齣戲,沒想到你和秦公子也有一腿啊。」另一個粉裙子的也走了出來。
「顧小姐」陳琳被幾個人說的一張臉都漲紅了,「你好歹是第一名媛,這種堂而皇之的黃腔你也能開的下去。」
顧初懶得搭話,算算時間,臻遠晁應該快來了,窩在這個洗手間裡受氣可不值當,她得趕緊出去成為眾矢之的,挨兩巴掌也行。
挨兩巴掌換臻遠晁死心塌地的給顧家賣命,有賺不賠。
「哦,抱歉,我這種家道中落的名媛讓你們長見識了,麻煩讓讓。」
顧初剛拉開門,就被陳琳一把掀在了門上,她本就是蠻力的潑婦,「顧初,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