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讓她和白玉離開百花谷,那她自然不會放棄,她眼珠子轉了轉,對巫師道,「你可知道那草藥在深淵之上哪個地方,具體長什麼樣?」
言蕪雙眼裡充滿了著急,別人一眼就能知道她是在為谷主的病情著急,實則她是心中高興得忘乎所以。
巫師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就說,「那草藥長得不似平常樣子,會在陰暗的地方出現,花的顏色是藍色,二位若是去了恐怕得費些日子尋找。」
「找藥我在行,巫師只要告訴我它的生長習性即可。」凌櫻急切地說道,她從小在百花谷長大,谷里別得不過,就是花草植物極為茂盛,每次她閒得無聊的時候都會央著谷主帶她去識別眾多植物,其中不乏草藥。
巫師又看了她她一眼,將救治谷主的那株植物畫了下來,凌櫻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將它的形狀輪廓記下來之後就和言蕪雙,白玉一起商量著如何離開百花谷。
「櫻櫻,你剛才為何不問巫師離開百花谷的路?」言蕪雙不解,凌櫻面色看起來有些垮,悶悶不樂道,「我們世代都居住在谷里,從未有人離開過百花谷,所以基本沒有人知道如何出去。」
言蕪雙吃了一驚,一直都住在這麼個小小的谷中,也不怕悶壞了。
「既然如此,你們平時是如何打發時間的?」言蕪雙有點好奇,凌櫻想了想,將自己從小做過的事說了一遍,「大概就是這麼多,有時候我自己都會膩了,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所以我才會很好奇谷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是不是也和我們百花谷一樣無聊。」
言蕪雙聽到這話心裡有些苦澀,深淵之外自然不無聊,大千世界有許多的美景,美食,美人,也有許多的壞人,壞事,好與不好很難用幾個字來概括。
她將這些事情簡單地和凌櫻說了下,把她給嚇得心都顫了,白玉見此溫柔地抱了抱,安慰似地說道,「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好,若是遇到危險,你緊緊跟在我身後便好,我定會護你周全。」
凌櫻還是不太習慣和男子和觸碰,有些羞澀,她輕輕推了下白玉,紅著臉點了頭。
言蕪雙看著他們,心裡很是羨慕,又想起了她和戰戈的諸多往事,甜蜜,苦澀齊齊湧上心來,眼睛不自覺地蓄滿了水,心裡暗暗發誓,等到了深淵之上一定要找流水好好算這筆帳,她的男人誰都不能搶了去!
白玉察覺到她的情緒,眼底滿是複雜,不知道她到了蓬萊閣見到戰戈已經倒戈了,心裡會是何感受!
兩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剛才那輕鬆愉悅的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凌櫻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麼忽然變成這樣,但也識趣地不再說話,專心致志地查看四周,尋找上到深淵的路。
他們已經走了好半天,周圍依然是一片青草茂密,樹木高大,連路都沒有,凌櫻心裡有些泄氣,「我們這樣要走到什麼時候啊?沒有線索,一直漫無目的地找下去,沒個十天半個月恐怕都走不完。」
「線索?」白玉呢喃道,「櫻兒,你還記得你救我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嗎?興許我們可以從哪裡找到出路。」
白玉恍然大悟,他之前從崖上落下來的時候眼角似有似無地瞥見一道山路,那裡應該就是通往百花谷和深淵之上的路,只是因著走的人少,沒那麼起眼罷了。
凌櫻回想了下具體的地方,就拉著白玉往回走,言蕪雙跟在身後看著前面十指相扣的雙手,心裡又是一陣刺痛。
半個時辰之後,就到了,那裡是一處空地,周圍有一些不高不矮的花草,白玉帶著兩人去了記憶中的山路,撥開周圍的雜草,三人就踏上了山路。
忽然一陣破風聲出來,白玉眼神一凜,一手一個將言蕪雙和凌櫻拉開,躲過了射來的箭雨,將她們推到旁邊的叢林裡,就一手抽出腰間的劍,和飛來的黑衣人打了起來。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凌櫻心裡又是驚訝又是歡喜又是擔心,言蕪雙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拉著她謹慎地躲在一個隱蔽的位置,眼神盯著前方,耳朵卻是聽著四周的動靜,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冷箭。
「小心背後!」白玉分心地看了眼她們這邊,忽然大喝一聲,言蕪雙反應極快,拉著凌櫻往地面趴下,躲過背後的長劍,隨後又站起來,往樹木多的地方跑。只是兩人不會輕功的女人哪能跑得過功夫了得的黑衣人?
言蕪雙和凌櫻被圍在了中間,多不多跑不得,看得白玉心裡著急得很,手上的動作慢了一步,腰間處就被對方劃了一劍。
白玉眼神一狠,快速地解決掉了一個黑衣人,正準備去幫她們,卻又被其餘的黑衣人纏住,脫不開身。
言蕪雙心裡著急得很,凌櫻倒是沒那麼害怕,只是觀察著這裡的人數,地形,手漸漸地伸進背著的挎包里,伺機而動。
黑衣人圍著她們轉了好幾圈,轉得凌櫻都煩了,直接衝到其中一個人面前,將手中的毒藥粉灑在他身上,黑衣人瞬間倒地,破了開包圍圈之後,拉著言蕪雙往山路處跑,途中又往空中灑了一大把藥粉。
追她們的黑衣人觸不及防地接觸到了藥粉,同之前的人一樣,瞬間倒地。
彼時白玉還被黑衣人纏著,凌櫻將藥粉包好,往黑衣人方向仍,對方習慣性地將東西劈開,藥粉散落下來,那群人滿臉錯愕地倒在了地上。
白玉把劍抵在地上,用它撐著自己的身體,凌櫻著急地查看著他的胸口,發現只是普通的劍傷,沒有毒,心便放回了肚子裡。
「你坐下,我給你敷藥。」白玉聽話似的坐了下來,凌櫻便開始給他上藥,言蕪雙則去搜查這些人,發現他們的手臂上都繪著一個圖案,不解地問,「櫻櫻,他們這些人身後都有彼岸花的紋身,你你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嗎?」
「巫師的人。」凌櫻淡淡道,「在他們包圍我們的露出小臂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知道了。」
言蕪雙和白玉紛紛大吃一驚,兩人互看了一眼,心裡閃過許多猜測,言蕪雙又問,「巫師平常有什麼異常之處?」
她覺得巫師之所以這麼爽快地讓他們出來百花谷,一是為了更好的行事,除掉他們,而是不想讓他們找到解藥,救不了谷主。
「這……倒是沒有,平常他是個深居簡出的人,但是處理事情來那叫一個雷厲風行,在谷中的威望很高。要說奇怪,就是他這個人對很多事情都一副不屑一顧的態度。」凌櫻淡淡地說道,她自己也不明白巫師為什麼忽然間對他們有如此大的仇恨要除之而後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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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蕪雙點了點頭,恐怕這個巫師覬覦谷主之位已經很久了吧!找到一個機會,就迫不及待出手。
「我看這巫師危險得很,而且現在我們已經撕破了臉皮,安全著想,咱們必須儘快離開百花谷。」言蕪雙嚴肅道,白玉和凌櫻對視了一眼,也鄭重地點了點頭。
白玉的傷口處理好之後,三人就開始走上了山路,只是山路越往上越難走,直到最後完全成了死路,三人只好往回走,再次尋找出路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怒嚎聲從遠處傳來,言蕪雙心裡警鈴大作,這個聲音……像是老虎的怒號,果不其然,它的身影逐漸清晰了起來,三人大吃一驚,緩緩後退,只是剛才的打鬥聲以及白玉身上的血腥味已經燃起了它的獸性。
老虎定定看了他們一眼,猛地就衝上來,白玉連忙將兩人往旁邊推開,自己則抽出腰間的劍輕抵在地上,隨後翻轉身體,老虎撲了個空,又回過頭來看著他,猛地又撲了上去,白玉往旁邊的樹木躲,老虎也跟著轉彎,襲向白玉,斗得火熱。
言蕪雙著急地看著四周,冷不零丁在前面發現了一個山洞,石門大開,洞口不高不大,恰好可以容納一個人過去,她朝凌櫻招了招手,讓她進去洞裡,又對著白玉道,「白玉,你快過來,這裡有個洞。」
白玉看準時機就到了言蕪雙身邊,老虎見眼前沒有人了,四處尋找著,一轉身就見到正外洞裡走的兩個身影,怒號一聲,跟了過去,白玉連忙摁下旁邊的機關,石門一關,老虎就被擋在了外面。
三個人坐在地上,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慢慢地往前走,觀察著洞的四周,越往前走越是吃力,凌櫻氣喘吁吁道,「我怎麼感覺我們是在上山,就和剛才走山路一樣,好累啊!」
言蕪雙同樣累得汗流浹背,她看著四周,心裡隱隱有些期待,如果這條路真的是通外深淵上的路,那她豈不是很快就能見到戰戈了?!
「不行了,我走不動了。」凌櫻癱坐在一個石塊上,白玉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給她捏著肩,「歇會吧,吃點東西。」說著就拿出之前備好的乾糧連同水一起遞到她面前。
三人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歇息,慢悠悠地上到了深淵之外。
「原來這就是百花谷的上方啊,有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