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三長老的陰謀

  蓬萊閣的書閣中,安靜得很,只有幾個人細細簌簌地說話聲不時地從書架後方傳來。

  「你說戰戈對我們蓬萊閣心懷不軌?」流千九捧著一本厚重的書疑惑說道,「你從哪裡聽來的?」

  戰戈他們三人自從來到蓬萊閣就一直安分守己,甚至有些過於警惕,不過身為蓬萊閣閣主的他甚是喜歡戰戈這種性格,對於戰戈的能力也多番試探,如今倒是頗有幾分了解戰戈,不太相信三長老的話。

  「閣主,不滿您說戰戈一行人自從來到蓬萊就一直在試探我們,怕酒菜有毒,怕我們暗中給他使詐,可是您看看,咱們從未害過他,反倒是戰戈做事總是疑神疑鬼的。」地合三長老瞧了瞧四周,低聲在天一閣主面前說道,眼裡滿是凝重。

  流千九轉頭看了他一眼,依然將信將疑著,地合長老心裡冷哼著,這個死老頭真是頑固,他都說道這個份上了竟然還不信!

  面上卻一副為難的樣子看著他,「閣主,都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瞞你了。」

  嘆氣地將衣服解開,把自己的傷口暴漏在天一面前,流千九猛地合上書本,仔細瞧著他的傷口,怒聲地問他是誰幹的!

  「是戰戈,他趁我不注意偷襲傷了我,還威脅我說不允許告訴閣主,並說您和天一長老現在很賞識他,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他胸前的劍傷乍一看很可怕,可是湊近來看卻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要害,只可惜怒從心底來的流千九沒有認真觀察。

  只見流千九由一開始相信戰戈到現在滿臉的懷疑,看得地合很是快意,心底止不住地得意著,看這戰戈還怎麼和他斗?!

  「既然閣主已經有自己的決斷了,那我也不打擾您的清修了。」地合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裝模作樣地退了出去,臨關上門前,又聽天一道,「你去把戰戈叫來,我有話問他。」

  「是,閣主。」

  地合應了聲,就往戰戈一行人所住的暮山小院的方向去了。

  暮山小院,多是用假山假水造就的奇山怪石,裡面小路很多,若是不熟悉院內的地形,很容易就迷路了的。

  「戰戈,閣主有事找你,請吧!」地合長老很生硬地說道,上一次兩人下的那盤棋,使得兩人之間基本上是撕破臉面了,戰戈見到虛偽的地合,也沒有多少好臉色,連個眼神斗不給,逕自走過他身邊。

  地合聽著後面遠去的聲音,眼裡划過一抹狠意!

  戰戈走進書閣,入眼之處全是書籍,那書架高得直到屋頂,流千九就坐在門後左邊靠窗的位置,陽光從窗外射進,照在他身上讓人看著倒是有些心暖。

  「啪!」一聲,流千九將書摔在桌子上,背著手站了起來,眼裡有著很大的怒意,戰戈不明所以,「閣主叫我來有事?」

  「你來蓬萊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又對三長老做了什麼?」流千九性子直,見到戰戈站在門邊,就直接質問他,「你費盡心思取得我們的信任,卻暗中傷害這裡的長老,你安的什麼心?!」

  他將他們捧為座上賓,給他們吃住,讓他們受到很大的尊重,如今這卻被人這樣辜負,他怎能不心寒,不失望?!

  戰戈悠地抬頭,心下明白過來,肯定是那個三長老暗中告了他的黑狀,還添油加醋了一番,卻沒想到天一閣主竟然如此信任三長老!

  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頭,壓下了心裡的怒火,抱拳對天一說道,「關於三長老的事情,我這裡可有不同的說法。」

  流千九見他如此恭敬,有些詫異,又聽他如此說道,心裡又是不耐,但見他如此執著,也就擺擺手,隨了他去。

  「那天三長老和我對弈,棋局中藏有陣法,戰某被困在了裡面,不得已破了陣法,卻傷到了三長老,此事確實是戰某的錯,可暗中傷了三長老,卻是萬萬沒有的事。」

  戰戈一字一句地將那天兩人對棋的事情說了出來,並沒有把自己調查到的飯菜下毒之人與地合有關的事情說出,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而閣主現在又開始懷疑他了,若是一股腦說出的自己的猜測,恐怕對他們都不利。

  他的一番說辭聽得流千九有些迷糊,卻還是不耐地讓他離開,說自己要冷靜一下,便不再理會戰戈,又開始坐了回去,看回自己的書。

  戰戈抱拳作揖,便出了書閣,去找了流水,將自己在書閣與流千九的對話都說給她聽。

  「爹爹懷疑你了,看來是我們晚了一步。」一身白衣,頭戴素簪的流水拍著手走來走去,很是著急,「現在怎麼辦,三長老已經開始盯上我們了,他們現在在明我們在暗,這情形對我們不利啊!」

  戰戈也皺著眉頭,轉而又舒展開來,「流水姑娘,你是閣主的女兒,在這裡說話的分量自然比戰某的有份量,無論如何,還請您立即肅清叛徒。」

  這畢竟是蓬萊閣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

  流水也知道這樣,可是她現在腦子慌亂得很,不知該如何是好,戰戈見此也不催,只說讓她好好想想,便離開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流水心裡有些荒蕪,在屋內轉來轉去,冷不零丁地碰倒了一個瓷器,『哐啷』一聲,聲音大得院子裡里外外的人都聽見了,只是下人們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倒是有一個身穿深藍色的小廝眼睛往裡屋瞄了一眼。

  夜幕降臨,月色有些朦朧,流失心裡頭煩躁,睡不著,便出來坐著,卻不小心在角落裡看到了好幾個輕盈的黑影,心下一凜,探頭問道,「誰在哪裡?出來!」

  流水冷喝道,那些人見狀直接現身,清一色的黑衣蒙面,身形高大,少說也有十來人,見此情形,流水也抽出了腰間的軟鞭,運起內功,準備對敵。

  黑衣人見狀,舉起手中的長劍齊齊向流水刺過去,長劍鋒利,還夾雜著內力,劍氣所過之處,周圍的東西都碎成了兩半。

  流水打出長鞭擋住了長劍的進攻,又甩了幾鞭想要抽傷那些人,卻都被他們躲過,對方又舉起長劍進攻,流水又用長鞭擋回去,雙方如此打了好幾個輪迴,都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這裡的動靜雖大,卻也因著離其他人的住處遠,沒有驚動其他,戰戈睡得正熟,忽然窗前被人劈開,他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下床披了件衣服去查看,發現有個黑影一閃而過,戰戈心下一凜,提了劍就追了過去。

  追著那黑影穿過好幾處假山長廊,戰戈心裡狐疑著,這個人好像是有意要引他去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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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著就聽到前方傳來打鬥聲,他又往四出看了看,黑影早已不見蹤跡,又跟著那聲音去看了看,就見到遠處的流水吃力地對付著好幾個黑衣人。

  運起輕功連忙飛去,然而還是來不及,勢單力薄的流水手中的鞭子被奪了去,還未待反應過來,身後又中了對方一掌,將她給震飛了出去,又重重摔回到地上,吐了口鮮血,昏了過去。

  「流水姑娘!」戰戈大驚,加快速度飛奔過去,將她從地上扶起來,還未查看傷勢,就聽身後一個聲音道,「戰戈,你幹了什麼!」

  戰戈抬眼望去,就見到三長老帶著一大幫蓬萊閣的弟子匆匆趕來,指著他不問青紅皂白就劈頭蓋臉地罵道,「!你竟然黑心到要傷了閣主之女,你還敢說你沒有對蓬萊閣心懷不軌!」

  「地合長老,你說話之前能不能講究點證據,你連事情的真相都沒有問過,查過,怎麼能憑著一雙眼睛就蓋棺定論了呢!」戰戈此時一邊冷靜地查看流水的傷勢,一邊反駁道,「況且,你看到了是我打傷了流水姑娘?」

  此時的戰戈心裡已經明白過來,對蓬萊閣有不軌之心的是他,打傷了流水將事情推到他的頭上,好讓閣主對自己發怒,甚至是懲罰他,到時他戰戈可能會對流千九心有不滿,又反過來攻擊閣主。

  而他地合則可以左岸觀虎鬥,待他和閣主斗得差不多時就可以出手,趁機奪取蓬萊閣,當上蓬萊閣閣主,享盡漁翁之利!

  「若不是你打傷的,那還是誰打傷的?難不成還是我們蓬萊閣的人自己打傷自己的人來嫁禍於你?!」地合長老反問道,「更何況,流水受傷的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在身旁,若是他人,你又為何不阻止?」

  「哦,三長老既如此說,想必也不是沒有可能!」戰戈將話題引到他身上,「我之所以到這裡來,也是被黑影所引,說不定這還真是你地合在賊喊捉賊。」

  戰戈不示弱地反套路回去,他不可能平白無故被人冤枉的!

  地合長老見他那副泰山不崩餘人的神情,心裡很是惱怒,連忙讓人將他抓起來。

  戰戈感覺到身邊圍了許多人,右手用劍一划,劍氣將來人擊退,戰戈眼神狠厲地看他,「此事尚未查明,你沒有資格抓我!」

  「還需要查什麼,就是你傷的,所有人都看見了,你還在狡辯什麼。」地合長老見他拒不服輸的樣子,氣急敗壞道,一口咬定就是戰戈打傷了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