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你跑這一趟,鎮北侯大人,巡防營接下來的事情,我和你交接完成之後,就會離開。👹💗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戰戈起身,面色平靜,沒有半點波瀾,安公公意想之中的表情完全沒有,剛才還笑盈盈的煞白臉龐,帶上了幾分扭曲。
這些太監,是整個皇宮中最是記恨的人,當初的事情,本身就是他的錯誤,戰戈懲罰他之後,聖上又再行懲罰。
這讓安公公很長時間受到了欺凌,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牢牢記得,所以這次傳旨,當仁不讓的就出來了。
「戰將軍還真是灑脫不已,讓咱家甚是佩服。不過,聖上說了,為了防止戰將軍做出什麼不恰當的舉動,限定戰將軍一天之內,交接所有的事情,之後,巡防營就和戰將軍無關了。」
細長的眼睛看著戰戈,安公公敲擊著手中的拂塵,意圖從戰戈面上看出什麼不情願,卻讓他失望了,戰戈表情甚是平靜,沒有任何他想要的表情。
「我知道了,鎮北侯大人,既然時間緊急,我就現在和你交接。至於安公公,既然聖旨已經宣完了,也請你早點離開,軍營重地,閒人莫入。」
安公公的笑容立馬就扭曲起來,走進了幾步,看著戰戈平靜的表情,惡狠狠的說道。
「咱家可是等著看,看你什麼時候跌下來,被人踐踏,生死不如。」
戰戈嘴角揚起一抹邪笑,帶著平時沒有的邪氣,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蔑視。
「那還請你好好看著,是我粉身碎骨,還是你跌落深淵,我同樣,拭目以待。」
說著,戰戈隨手將聖旨扔給身後的副將之一,伸出手笑盈盈的給安公公整理了一下衣領。
「安公公,作為一個太監,哦,不,作為一個閹奴,還是要懂點道理的,奴才畢竟是奴才,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想要成為主子,怕是得等下一世了。」
安公公煞白的臉憋的通紅,整個身子氣的有些發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得惡狠狠的看了戰戈一眼,帶著宮中侍衛離開,留下了鎮北侯及親衛。
看到安公公離開,副將之一王森走了過來,對戰戈豎起了大拇指:「將軍,厲害。」
戰戈拍了拍他肩膀,走到了鎮北侯面前。
作為前任賢妃的兄長,鎮北侯這個世襲的爵位是踩在親妹妹的屍骨上得到的,比起戰戈戰場上得到的,虛上不少。
聖上想不起來,不過是因為糊塗而已。
就像此刻,戰戈氣場全開,金戈悍馬之氣撲面而來,鎮北侯比起戰戈,卻是弱上了不少,整個人的氣勢完全被壓抑住了,讓他的親衛都汗顏不已。
「戰將軍這是何意?」
鎮北侯臉色陰沉的看著戰戈,雙手握拳在身體兩側,相比起戰戈隨意的站姿,他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就算如此,依舊承擔不起戰戈的氣勢。
戰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是清風拂面而來,愜意不已:「沒什麼意思,侯爺既然是站隊的人,也應該懂得規矩。」
環顧著面前的巡防營,戰戈眼中帶著幾分悵然:「如果你不能確認聖上永遠不會清醒,你就不能動這巡防營的一兵一卒。」
「什麼意思?」被一個小輩壓制,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鎮北侯養尊處優多年,怎麼能夠忍受的住,當下眼神就越發陰沉。
戰戈揮揮衣袖,神情淡然:「沒什麼意思,巡防營是京城中最重要的防線,也是陛下最為信任的防線,這裡所有的副將都是由聖上親自封賞的,各個功績卓越,侯爺明白嗎?」
「你這是在警告我?」鎮北侯果然不愧是二皇子的親舅舅,這臉色,著實和二皇子有所相似呀。
「不敢,只是提醒一句而已。好了,侯爺,至於交接的工作,諸位副將會和你交接,我行事,所有的事情都會他們商議。在下就先告辭了。」
戰戈拱手,抬腳準備離開,將鎮北侯當成了空氣。
「將軍……」
背後的副將皆是一臉不舍,真情實意,鎮北侯還是看的清楚的,沒想到,這戰戈年紀輕輕成為了巡防營統領,還能夠得到這麼多人的信任,以前,還真是小看了。
戰戈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衣袖,格外淡定:「以後,巡防營統領就是鎮北侯大人,你們也要記住,巡防營在建立之時,就應該守著的規矩。」
說完抬腳向外走去,背後傳來盔甲撞地的聲音,竟然是所有的副將單膝下跪,拱手送戰戈離開,聲音悲壯,響徹雲霄。
「屬下謹記將軍教誨,片刻都不會忘記。」
巡防營平時的規矩森嚴此刻都成為了不舍,至於鎮北侯,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裡,還真的是沒有多大的存在感。
言蕪雙為了安全起見,很少出府,無聊之下就開始計劃自己之後的商業計劃,等待京城平靜之後就會實施。
湖中亭安逸寂靜,也有助於平靜心神。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言蕪雙抬頭看去:「戰戈,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起身走到了戰戈身邊,察覺到他的周身氣勢不對,言蕪雙擔心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戰戈深深地看著言蕪雙,清麗的女子眼眸清澈澄淨,看著自己滿滿的擔心,輕輕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言蕪雙察覺到他情緒不對,乖順的依偎著,沒有說話打擾此刻安靜的氛圍。
感受著屬於言蕪雙清冽的味道將自己包裹,心慢慢的沉寂下來,戰戈這才開口。
「二皇子不知如何,讓聖上下了旨意,鎮北侯成為巡防營統領,至於我,則是被軟禁在了將軍府,就在我進來之後,將軍府周圍,就有人盯上了。」
「什麼?」言蕪雙猛的抬頭,驚訝的眼睛都是圓滾滾的,看著戰戈的神情,帶著不可置信。
「二皇子真的這麼做了?那其他人呢?就沒有任何反對的嗎?」
安撫著言蕪雙的情緒,戰戈搖搖頭:「我不清楚,今天聖上御書房議事,我被人調走,沒有去,就連太子,據說也沒有參加。那裡面的大臣,基本上都是二皇子所屬。」
「聖上竟然糊塗至此,沒想到,二皇子竟然如此狠毒,那是他的生父呀。」
在言蕪雙看來,聖上固然是有不對,但是賢明還是很明顯的,要不然,大邑不會有這麼多年的安寧。
二皇子因為生母之事,如此仇恨聖上,或者還有其他的理由,但這一切,都不是以天下蒼生為代價。
當有人壓制的時候,宮裡皇子再多也沒有關係,但要是沒有人壓制了,這些人就是壓倒駱駝的稻草,言蕪雙此刻已經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緊迫。
「宮裡有二皇子的人,怕就是那個媚妃,王語嫣以前倒是小看了。」戰戈順著言蕪雙的長髮,心情似乎是沒有受到影響,只是眉間的蹙起代表了他的心思。
長嘆一口氣,言蕪雙趴在戰戈的膝蓋上,看向他的容顏:「那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自然是有辦法的,從一開始,我就預料到了這件事情的發生,如今,不過是計劃開始了而已。」
戰戈周圍的情緒格外淡定,連帶著,讓言蕪雙也慢慢放下心來,她對於戰戈有著絕對的信任,相信他能夠改變目前的形態。
湖中亭中,戰戈和言蕪雙依偎著,給了彼此的勇氣,也是彼此最為在乎的存在。
同樣是沒有親人的存在,一紙婚約,長久的相處,感情也就慢慢來了。
巡防營統領卸任,在朝中表面上沒有引起任何波動,巡防營做事,也和之前並無不同,如戰戈所說。
鎮北侯根本無法控制巡防營,他能夠做到的,就是以聖上的旨意,壓制巡防營,不讓壞了二皇子的事情。
其他幾個皇子形成的勢力,也就和二皇子成鼎立之勢,至於太子,雖是明面上的控制者,但失去了戰戈的絕對的軍權維護,太子的性子根本支撐不起來。
朝中表面上的平靜,就像是虛幻的泡沫,一碰就破。
征北大將軍府,管家戰叔匆匆忙忙進來,臉上帶著憂慮。
書房中,戰戈一身白衣,恍若謫仙,看著手中的兵書,神色淡然,聽到外面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輕輕抬頭。
「進來。」
「將軍,外面風聲鶴唳,二皇子帶親衛清洗其他勢力,目前,支持其他皇子的大臣多數都已經入獄,就是吏部的大牢,都快壓不下了,聽說,人都關到大理寺了。」
外面是有人盯著,但是消息只要是風,就能夠送進來。
戰戈眉頭微蹙:「宮裡呢?有沒有什麼消息?」
「聖上那裡,沒有任何消息,至於後宮,聽說媚妃帶人,將其他妃子壓制不已,皇后宮裡,也沒有任何消息。」
說到這裡,管家有些沉默,空氣中靜靜地飄逸著莫名地氛圍。
「我知道了,你繼續打聽消息,我也該動起來了。」戰戈聲音輕輕的飄散著,眼神帶著終於到了此刻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