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原諒

  「蕪雙,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遇到一絲危險的。」戰戈信誓旦旦地保證著,眼裡是一片堅定,奈何言蕪雙不為所動,依然不發一言。

  戰戈有些無力,正傷神著,門吱呀地一聲被人打開了,霓裳依然是一身紅衣,趾高氣揚地走到兩人面前。

  戰戈條件反射地將言蕪雙護在身後,眼神充滿警惕,言蕪雙對於她的舉動很不可思議,即便知道戰戈已經不再誤解她,可她依然覺得彼此之間已然陌生,雙方之間不必如此維護。

  「你,戰戈,你居然護著她?!」霓裳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她之前對你做了什麼!」

  言蕪雙都已經背叛他了,他還這麼想著她,念著她,甚至遇到危險了也是第一個保護她,那她霓裳算什麼,是個擺設,是顆棋子嗎?!

  她不甘心,她付出了這麼多,怎麼可以得到這樣的回報,她恨戰戈,也嫉妒言蕪雙,憑什麼這個女人什麼都不做就可以得到戰戈的愛!

  「我與她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我做什麼也不需要經過霓裳公主的同意。」戰戈很反感別人這麼說她的蕪雙不值,說出來的話語氣也重了些。

  霓裳搖著頭,連連後退,「與我無關,好一個與我無關!戰戈,這可是你逼我的。」

  「既然你這麼想護著她,那我倒要看看,你能護得她多久。」霓裳忽然瘋魔道,「來人,把戰戈給我拉開。」

  幾個壯漢聽著她的命令,一手一個將戰戈壓在地上,讓他的頭挨著地面,霓裳死死地踩著他的頭,眼神儘是瘋狂。

  「放開我,霓裳,你這個瘋女人。」戰戈話說得不清不楚,霓裳卻聽得清楚,「不放,既然你不領我的情,那我也沒必要對你心軟了。」

  把腳從戰戈頭上拿開,慢悠悠地走到言蕪雙面前,她也是同樣的被兩人反手抓著,霓裳輕而易舉地抬起她的下巴。

  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她臉,只見她的表情從得意轉為憤恨和妒忌,即便她看不慣言蕪雙,可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生得極美。

  小頭小臉,皮膚白皙,五官精緻,尤其是那雙眼睛生得極為漂亮,寒星碎目,看得人心漸漸地平靜下來。

  「你這張臉看得連我都心動了。」霓裳手細細地描繪言蕪雙的臉的每一處,那溫柔的手勁讓人覺得她只是在撫摸言蕪雙。

  可若是看到她眼裡的著魔與恨意,卻不得不讓敬而遠之,再不與她接觸。

  言蕪雙下巴用力甩開她的手,眼神是不服輸般地看著她,「你這個愚蠢而又無知的瘋女人。」

  『啪!』霓裳忽然變了臉,猛地扇了一巴掌過去,「都這般田地了還不認輸,你擺姿態給誰看!」

  「我平日裡最看不慣你們這種所謂深情又高深般的模樣,今天我就要挫挫你的銳氣,我看你服不服。」

  霓裳從腰間抽出紅色軟鞭,一鞭一鞭地打在言蕪雙身上,肉與軟鞭相撞的聲音聽在人耳邊有些心驚,戰戈雙目猩紅地看著這一幕,想要掙扎去攔住霓裳的手讓她不要再打他的蕪雙了。

  可惜那些人摁得緊,自己連動都不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言蕪雙受傷,臉上都出現了好幾個紅鞭子印,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爛了,肉漏在外面,已經破了皮,出了很多的血。

  「哈哈哈,言蕪雙,你痛,你身體痛不痛。」霓裳一邊打,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可是你再痛都體會不到我心裡的痛。」

  「你為什麼要來南蠻,為什麼要搶走戰戈,為什麼,為什麼要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她將自己心裡的憤恨不甘全都說了出來,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讓人聽得都能感同身受。

  「他本來就是,我的夫君,與你從未有,有過感情,又何談,說,說搶。」言蕪雙斷斷續續地說道,「是你不擇手段,讓他妥協了而已。」

  「不可能,是你,就是你。」霓裳不願意相信,依舊覺得是言蕪雙的錯。

  霓裳打累了,扔下鞭子,讓人抬了一個烙得通紅的小圓柱進來,言蕪雙心裡打顫,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想將自己放到這個圓柱上吧。

  「你想對了,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好東西,炮烙之刑,怎麼樣,期待吧!」霓裳看著她的表情,回答了言蕪雙心裡的疑惑。

  戰戈在一旁氣得青筋暴起,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霓裳,你要是再敢傷害蕪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霓裳不屑,直接讓人將言蕪雙抬起,把身體打開,讓她呈環抱的方式,只差一厘米就要碰上了,正在這時,戰戈不知爆發出什麼樣的力量,直接將言蕪雙頂開,自己撞了上去。

  「啊!」悽厲的叫聲響徹在這個屋子裡,即便戰戈的忍耐力竟然,可也架不住這麼滾燙的酷刑啊。

  「戰戈!」言蕪雙待看清戰戈動作之後,心臟像被什麼捏碎了似的,痛的厲害,四肢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低聲道,「戰戈……戰戈」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傻不傻啊。

  言蕪雙的淚水像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一直搖著頭,心裡繃著的弦斷了,她原諒他了,她不會再怨恨他了,她要和她好好地在一起。

  「快快快,將他拉開。」霓裳也傻了眼,一時間無法做出反應,腦袋空白了一瞬,待回過神來,就看到戰戈胸前滿是皮開肉綻,慘不忍堵。

  連忙跑到他面前,質問他,「戰戈,你難道真的那麼愛她,為了她不顧一切,連自己的命也不要嗎?」

  聲音低垂,似是問別人,也似是喃喃自語。

  「沒,沒錯,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做。」戰戈一字一字地說道,斷了霓裳的最後一根草,她很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憤然離去。

  原本只是想來看看戰戈,順便關心關心他,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他受傷,既是怨怪自己,也是怨恨戰戈。

  「戰戈,嗚嗚嗚,你怎麼樣啊,你,你疼不疼啊!」言蕪雙覺得自己在說傻話,都被那麼燙的東西燙著了,能不疼嗎?

  手想要撫上他的傷口,想要查看情況,可是又怕弄疼了他,無措的在空中亂舞著。

  戰戈一臉蒼白,原本紅著的嘴唇此時白得可怕,掙著最後一絲力氣對面前的言蕪雙微笑,似乎是在說,我沒事!

  言蕪雙又哭又笑,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傻氣,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說這些。

  她左看看右看看,依然找不到東西來給戰戈的傷口敷上,心中很是著急,也不禁想到了霓裳,這個口口聲聲愛戰戈的女人,這個時候也不來送點傷藥,只顧著自己傷春悲秋,真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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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戰戈的傷口惡化得越來越嚴重,身上的其他地方也開始熱了起來,想來是發燒了。

  這可怎麼辦啊!

  「喂,喂,外面有人嗎?救命啊!」言蕪雙大聲朝外面喊道,「你們這些混蛋,無情的人,說句話啊!你們都聾了嗎!」

  她氣得顧不上形象,破口大罵,還捶打著門,手都打腫了。

  「咳咳,小姑娘,別喊了,他們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幫你的。」旁邊的屋子傳來說話聲,聽著像是一個老者,「你這樣只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力氣。」

  「是誰,是誰在說話?」言蕪雙心裡一喜,連忙問道,「你能幫我嗎?你放心,以後如果有需要,我會報答你的。」

  「呵,小姑娘真有意思。」那老者笑了一下,「我會幫你,不過,不要你的報答。」

  說完,就緩慢移到靠近言蕪雙所在的牢房的牆邊,透過牆裡的一個小洞,把自己袖中的藥瓶子遞給她,「這些都是治療傷口的好藥,你給他敷上。興許會好些。」

  「老人家,謝謝您。」言蕪雙喜上眉綃,連連感謝,轉頭快速地給戰戈敷上藥。

  「嘶!」敷藥的過程是疼痛,戰戈都疼得臉都皺成一團了,言蕪雙雖然心疼,可手卻依然不停地給他塗著。

  膽戰心驚地上完藥之後,戰戈眉頭都有些鬆懈了,言蕪雙也大呼了一口氣,老者見那邊沒有動靜了,也知道事情已經完成了。

  「看,我的藥好吧!」

  「好,老人家,您真善良。」

  老者嗤笑了一聲,「善良?你知道我是怎麼被關進這裡的?」

  「怎麼?您難道也是得罪大當家了?」言蕪雙猜測著。

  老者贊同地說道,「當年,我給龍潭看病,那時他的病極為兇險,是我力挽狂瀾才把他的命救了回來。他見我有如此才華,便想將我收入這山寨中作為他們的專屬大夫,可是我不願啊,誰願意與山匪為伍?!」

  「所以,龍潭不甘心,就把你關在了這裡?」言蕪雙接腔道,老者說是,言蕪雙滿是憤恨,又試探性地問道,「那你可願逃離這裡?」

  「不逃了,就在這裡吧!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老者的話讓言蕪雙很失望,可又無可奈何,只能作罷。

  言蕪雙一直都在守著戰戈,時不時地查看他的傷勢,看看有沒有發燒,連著兩天都是如此。

  這兩天戰戈的身體都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可就是不見醒來,這可急壞了言蕪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