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跟在皇上身邊的公公也不知道皇上怎麼了,自從從並肩王府出來,皇上就一直冷著臉。
桌案上的奏摺看不進去,皇上現在滿腦子都是言蕪雙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忍不住想,自己怎麼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兒?
屋外,國師趕來,皇上現在迫不及待的急需人傾訴自己心裡的苦楚。
將一眾宮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國師陪著自己。
「國師,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朕怎麼會對蕪雙說出娶她的話,她肯定對朕失望極了。」
國師低頭,那皇上鞠躬,神情嚴肅。
「皇上,臣覺得皇上並沒有做錯,您是皇上,這天下間都是您說了算,而且皇上是天下間的女子最心儀的丈夫,並肩王妃也只不過是礙於世俗禮教,才會拒絕皇上,若是有了一個合理的說法,相信她必定會答應皇上的求娶。」
「真的?」皇上再聽見國師的一番話以後,眼睛發亮,「國師可有什麼好的辦法?讓這件事變得合理。」
「當然有。」國師眼底的幽光閃了閃,他還以為狗皇帝有多麼的英明,現在也不是被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
次日,從宮裡傳出來的一道聖旨引起了軒然大波。
言蕪雙懷著身孕,又加上最近皇上屢次登門,她已經不抱有任何出府的想法,終日讓人他好王府的大門,就算是皇上來了也不見。
「王妃,出事了!」
王府的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下來,言蕪雙放下手中還沒有用完的午膳,簡單的擦了擦嘴角。
「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管家一言難盡,支支吾吾的讓言蕪雙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過了一會兒,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紙。
言蕪雙擰眉,將紙鋪開,皇紙一般都是皇家所有,像這麼大的面積,只會貼在宮門口的位置,用來召告天下所用。
黃紙之上,言蕪雙看見了一幅自己的畫像,下面的一行字讓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得國師夜觀星象,並肩王妃言蕪雙乃有天女之相,朕敬之,愛之,望天下百姓見天女如見朕,不可怠慢。」
「胡說八道!」言蕪雙將黃紙扔在地上,臉色鐵青,她未曾料到,皇上竟會變得如此荒唐。
屋外,傳來雜亂聲,言蕪雙抿唇,看守的侍衛來報,皇上來了。
言蕪雙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見這位皇上,還沒等他讓人把皇上趕出去,人卻已經跨出過了房門。
「蕪雙,原來你在用午膳,正好,朕還沒用,不如陪你用些。」
言蕪雙冷著臉,一句也不說,管家在一旁已經大汗淋漓。
這可是皇上,可是主子不發話,他又不敢擅自妄動。
「管家,你先下去,本王妃有話要和皇上說。」
「是!」管家擦著額頭上的汗,顫顫巍巍的離開。
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皇上倒也不以為意,端坐在一旁,看著滿桌子的飯菜。
距離戰戈離開已經過了數月有餘,她的肚子也微微突起了一絲弧度。
「皇上,不知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言蕪雙抬眸,斜視著這位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夫君好兄弟的人。
「原來是為這事兒,難道蕪雙不喜歡麼?朕可是喜歡的緊,你放心,明天朕就為你舉辦典禮,到時候你可同朕一同接受萬民的朝拜。」
已經摳進肉里的指甲,讓言蕪雙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毫不留情的拒絕了皇上的話。
她言蕪雙從來都不需要受什麼萬名朝拜,她現在只希望自己孩子的父親能早日回來,替她,替她腹中的孩兒能夠主持公道。
言蕪雙的話,讓皇上的臉色發黑,克制著將眼前的桌子掀翻的衝動,道:「蕪雙,你不願意嫁給朕,朕不強求,可是朕只是想給你更多了的榮耀,你看,你成了天女,就成了天下間最尊貴的女子。」
言蕪雙嗤笑,攥緊手裡的帕子,冷聲道:「多謝皇上的好意,但是蕪雙不需要這些,若是皇上真的是為了蕪雙好,不如把心思多放在國世上,我的夫君還在為皇上殫精竭慮,與其花費大量的金銀,置辦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拿這些經營賑濟災民來的實在。」
「你……」
皇上被羞辱的臉色通紅,控制不住的想眼前桌子掀翻,氣呼呼的離開。
屋外的管家聽見動靜,在皇上離開以後急匆匆的進來,「王妃,您這是?」
「罷了,管家,把這裡收拾一下,關門閉府,本王妃任何人都不見。」
「是!」
管家出去,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以前王妃和皇上相處的還好好的,最近皇上來一次,王妃的心情就更差一分。
這王妃的肚子裡還懷著他們的小王爺呢,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朝堂之上,百官在國師的煽動之下,紛紛請求讓皇上與天女結合,說這樣能夠庇佑天下,讓百姓安康。
得知消息的言蕪雙恨不得立刻趕到宮中,把那些胡言亂語的人罵一頓,就在當天上午,並肩王府就接到了一封讓所有人瞪大眼睛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承天命,得天女言蕪雙,天女聰慧過人,蕙質蘭心,為天下女子之典範,今後宮中宮職位空缺,朕與天女天作之合,結為夫妻,為天下祈福,保百姓安康,欽此。」
「並肩……皇后娘娘,接旨吧。」公公心裡也捏了一把汗,言蕪雙跪在地上,目光盯著太監手中的聖旨,在侍女的攙扶下站起來。
隨著接過聖旨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明晃晃的聖旨就被扔出了門外。
一群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紛紛跪下。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皇上從外面走進來,彎腰撿下扔在地上的聖旨,神色平淡無波,就好像他撿起來的東西只是一張普通的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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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屋裡的一群人都出去,言蕪雙背對的皇上。
「蕪雙,你這是何必呢?難道區區一個王菲還比不上朕的皇后的寶座?而且,聖旨雖然還沒昭告天下,滿朝的文武百官都已經知道,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你即將成為朕的皇后,這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不可改變?」言蕪雙轉身,瞪大眼睛,「皇上,蕪雙從未覺得你竟然是一個如此陰險狡詐的小人,虧戰戈還一直把你當做兄弟對待,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兄弟的妻子,我說過,我一點兒都不稀罕什麼皇后的寶座,誰愛要就要,反正我只是並肩王妃。」
從未有人如此忤逆過自己,皇上自尊心受到了侮辱,當天就讓人將言蕪雙關押起來。
皇宮之中,言蕪雙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踏上,屋外有重兵把手,想要出去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自從被關進來,她未曾飲過一滴水,吃過一粒飯,她心裡清楚,皇上這是在逼自己答應。
宮殿的門被人打開,她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時候來的是誰。
「蕪雙,一日已經過去,你可想清楚了,你不吃,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能不吃,難道你忍心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挨餓?」
言蕪雙蠕動了幾下發白的嘴唇,繼續閉著眼,不理會走進來的男人。
皇上也不惱,只要蕪雙的性命無虞,她肚子裡的孩子他倒是不介意流掉,他相信,未來,他和蕪雙會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夜漸漸的深了,言蕪雙始終都撐著精神不敢入睡,皇上也沒有離去的意思。
「你不走麼?」
對著坐在一旁的男人,她終於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走?朕要往哪兒走?你是朕的皇后,朕理所當然會留在這裡過夜。」
這句話在言蕪雙的耳邊如同晴天霹靂,臉色發白,緊握著床榻的手微微發抖。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次,皇上沒有在開口,而是在一旁的榻上淡定自若的躺了下來。
言蕪雙像是躲瘟疫一般,離的他遠遠的。
她想,若是沒有腹中的孩子,她一定會以死相逼,可是,現如今,她沒辦法這麼做,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一夜未眠,再加上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言蕪雙只覺得眼前隱隱有些發黑,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尖。傳來的刺痛,讓她稍稍恢復了一些意識。
躺在一旁的男人終於坐了起來,言蕪雙瞪大眼睛。
皇上看著她如此的憔悴,雖然於心不忍,但是他卻沒有忘記國師對自己說的話。
現在,應該是時候了吧。
皇上抬眸,屋外,傳來宮女太監的走路聲。
「蕪雙,你可知這裡是皇宮,一切都是朕說了算,就連你腹中的胎兒能否留下都是朕一句話的事兒,你要是按照朕說的,成為朕的皇后,朕不介意你把孩子生下來,並且會把孩子當成親生一般撫養。」
這次,皇上的話無疑捏住了言蕪雙的命門,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但是卻不能不顧及腹中的孩子。
猶豫片刻,她抬頭,望著外面冉冉升起的太陽,無力的閉上眼睛,泛白的嘴唇輕啟,「好,我答應你。」
皇上的臉色多了笑意,「朕立刻昭告天下,放心你腹中的孩子,也會成為朕的孩子,是聖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