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事情突然發生了逆轉,已經徹底逃離了自己的掌控,清歡氣的臉色通紅,但是還是順應的跪了下來。
因為憤怒,她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靈魂深處想要掙脫出來的猛獸,按耐心下的躁動,清歡咬牙低頭,遮住眼底的神色。
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個關鍵點出現了漏洞。
而言蕪雙雖然也是被突然出現的景觀弄得一頭霧水,但是,不可否認,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本來站在他們身旁想要行刑的巫族人也迅速反應過來,來到他們的身邊,將束縛在他們身上的繩子解掉。
心裡有擔心自己之前的過錯惹怒了眼前這二位被天命選定的貴人,連忙慌亂的道:「二位神靈,都是在下有眼無珠,險些冒犯了兩位神靈,還希望兩位神靈不要責怪。」
言蕪雙和戰戈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對方的想法,戰戈依舊是冷著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殺氣。
言蕪雙卻表現出和戰戈截然相反的態度,身上多了一絲柔和,「起來吧,我們不怪你。」
神靈如此歪樹他們犯下的罪過,本就跪在地上的巫族人,又壓低了身子,齊齊道:「多謝神靈大人,神靈夫人寬恕……多謝神靈大人,神靈夫人寬恕。」
言蕪雙和戰戈終於可以在巫族中光明正大的以夫妻的身份面對眾人這對於他們二人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言蕪雙沒有忘記造就他們這番成就的人,而且,她還要好好報答她。
讓那些膜拜自己的人安靜下來,言蕪雙昂首挺胸,站在人群之中的最高處,指著同樣貴在人群里的清歡,威嚴的道:「大家是因為受了蒙蔽,所以才犯下了大錯,我……本神靈就是現來公平,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清歡,你可有話要說?」
清歡太言蕪雙站出來說話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今日恐怕難逃此劫,但她的心裡終究還是抱著一絲絲僥倖。
希望,這卻巫族人能夠給自己迴旋的餘地,面對言蕪雙的質問,清歡的大腦出現了上百種應對的方法。
「神靈夫人,您誤會了,清歡雖然確實驚擾了神靈大人和夫人,但那也是清歡的無心之過,還請神靈大人和神靈夫人恕罪。」
知道這個新歡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看起來無害,反而一肚子心眼,言蕪雙也不想繼續和他廢話下去。
「哦?是嗎,那你如何解釋那日我見你與巫族之外的男子相會之事,難道,難道還要站在我旁邊的神靈大人出來作證嗎?」
清歡的小臉唰的就白了,在讓人畏懼的目光中抖了抖,他這副嬌弱的樣子,若是放在尋常男子的面前必定會心軟。
但是,言蕪雙是女子,戰戈可不是天下間一般的男子,自然對他做出來的這副假裝做做沒有絲毫的感受。
反而十分厭惡她的這種做派,言蕪雙不想讓她有任何翻身的機會,繼續道:「我以神靈的身份向天起誓,清歡與外族男子私下相會一事確實存在,還請各位主任按照族規,嚴懲不貸。」
神靈在這群屋組認知中占據著不可替代的位置,言蕪雙的話很快就讓有的人收起來了惻隱之心,對神靈夫人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神靈大人。神靈夫人,巫族自然不會讓這樣的女子存在,辱沒了巫族人的眼睛,所在在下請求,將清歡處以極刑。」
「對!處以極刑。」
「處以極刑……」
清歡走投無路,癱坐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言蕪雙沒有說話,其實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和清歡私下相會的男子到底是誰?
若真是如清歡所說的那樣,只是普通的情郎,那她又為何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想除除掉她和戰戈呢?
戰戈走到言蕪雙的身邊,垂下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掃視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清歡,淡淡的道:「清歡犯下的罪行確實應該處以極刑,但是今日的最佳時辰已經過去,所以,本神靈決定,暫時將清歡關押起來,派人輪流看守,待本神靈和夫人選定一個合適的日子,在處置她。」
戰戈的話暫時保住了清歡的性命,也讓所有的族人同意了他的觀點。
清歡被關押起來,言蕪雙回去以後私下來到了關押清歡的屋子。
門口的守衛看到她來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打開了房門。
自知這個時候除了言蕪雙不可能還有人在來探望自己,清歡背對著門口的身子一動也不動。
言蕪雙靠近幾步,從她這個角落裡只能夠看到清歡瘦弱的側臉。
「清歡,你為什麼要下要陷害我與戰戈?」
聽到耳邊響起的詢問,清歡閉著的眸子動了動,身體依舊保持著跪坐的姿態。
她不說,言蕪雙也不惱,反而拿出一件又一件清歡做過的事情質問她。
說到最後,言蕪雙的眼睛閃了閃,「清歡,你說你那日私底下襄縣的男子是你的情郎,我看這個人的身份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吧。」
言蕪雙的目光始終注視著清歡臉上的表情,果然,在她提到清歡私下相見的男子時,她明顯的感覺到,清歡臉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就連挺得筆直的身體都稍微有了一絲晃動。
這更加堅定了她心裡最初的想法,清歡這下見到的男子,絕對不是,清歡說的只是情郎那麼簡單。
清歡依舊隻字不提,臉上的神情也越發的冷淡,言蕪雙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我會繼續留下來自討無趣。
臨走的時候,言蕪雙只是將關注清歡屋子的門虛掩,並且吩咐看守清歡的兩個人不必時時刻刻都守在這裡,可以輪流看守。
二人對視一眼,只當是神靈覺得他們太過辛苦才會這麼說。
「多謝神靈夫人體恤。」隨即,門前看守就剩下了一個人。
走之前,言蕪雙隱晦的回頭看了一眼虛掩的房門,她不信,清歡會如此無動於衷,等著被巫族人處以極刑。
角落裡,戰戈已經站在那裡許久,無言的和言蕪雙對視了一眼,輕微的點了點頭,待她離去,戰戈的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房門。
夜晚來臨,戰戈能聽到附近蟲兒的叫聲,守在清歡門口的守衛已經昏昏欲睡,眼看著就要倒地,又猛然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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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四周平安無事,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戰戈的眼睛能黑夜視物,所看到的景象比白天甚至還要清楚。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透過門縫的一雙眼睛讓戰戈停下動作,不不轉精的看著躲在門後的清歡。
清歡早就知道只有一個人守著自己,她還知道關住自己的這道房門,並沒有被人鎖上,這麼好的逃離機會,她自然不會放棄。
今晚若是不逃離,那麼明天很有可能自己就會被那些愚蠢的巫族人拖到刑場。
她不想死,所以,她決定今天晚上就離開這裡,回到她應該回去的地方。
好在,她的身上時時刻刻都攜帶著銀針,那些巫族人也未曾發現,將銀針放在食指與中指中間,清歡微微用力,那根銀針就準確無誤的射進了看守人的睡穴。
怕人倒地的聲音響起,驚擾到四周,清歡動作極快的打開房門,將比自己重兩倍的男人拖進屋子裡,和男人換了黑色的衣服。
做好這一切,清歡小心翼翼的從門縫裡探出腦袋,視線環視了一圈兒,沒有發現任何人。
她稍微鬆了一口氣,動作極輕地從屋子裡走出來,將虛掩的房門緊緊地關上。
男人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又大又空,戰戈一眼就看出來,走出來的是清歡。
魚兒上鉤,戰戈嘴角一勾,隨著清歡離去的背影緊緊的跟上。
清歡的動機果然不簡單,就從他這一路跟來,女人施展出來的輕功來看,清歡的功力不弱。
可是,為何,他沒有從清歡身上看出一絲一毫有功力的痕跡。
戰戈來不及細想,加快了腳下的動作,眼看著天就要亮了,清歡的速度依舊保持著最初,甚至還有隱隱加快的趨勢。
中午,在天亮的前一刻,清歡跳進了一處高牆之內,戰戈頓住腳步,仰著頭看著躺在自己面前的高牆,怔了怔,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高牆的另一邊應該是往王宮的後院。
沒有猶豫,戰戈翻身跳了進去,心裡卻隱隱猜測,和清歡私下見面的男子很有可能就是這王宮之人。
天就快要大亮,若是再找不到遮掩的位置,那他又和清歡極有可能被王宮巡視的人發現。
就在戰戈思索的時候,清歡已經跳進了王宮內部的太醫院。
戰戈看著懸掛在太醫院門口的牌子,擰了擰眉,清歡她到太醫院做什麼,按照自己之前所預想的,清歡去的應該是天朝國國王陛下的寢宮,或者是其他王子公主的住所。
陷入沉思的戰戈未曾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等到他的耳邊聽到破空的聲音,銀針已然落在了他的脖頸處。
猝不及防的偷襲,讓戰戈心裡懊惱,來不及轉頭,眼前就已經是一片漆黑,失去意識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