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戈這麼一解釋,言蕪雙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也就不再多說。
「神來大人,這一行人已經被困在陣法多日,怕不是已經死在了裡面?」神來的僕從見戰戈他們至今還未從裡面出來,便做此假設。
先不說這個陣法有多厲害,就憑他們在裡面斷水斷糧還要抵禦陣法的攻擊,也撐不了多久,恐怕現在已經葬身於陣法之中了。
神來喜不自禁,大笑道「哈哈哈,很好! 傳令下去,就說神樂以及弒神者已逝,屍體具都不全,擇日準備葬禮,為他們立個衣冠冢。」
「是!」那人說完立即就去辦了。
呵,神樂大人?很快這幻境之中只會有他一個神來大人!
神來得意一笑,要不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將自己的位子坐穩,他又怎麼可能會給神樂這一殊榮,留他一個全屍已經算對得起他了。
消息傳回幻境之中,眾人譁然,不敢相信之前還死裡逃生出現在大家面前的神樂大人怎麼忽然之間又魂歸九天了?
大家的猜測都只能小心議論,不敢讓神來知道,畢竟這個人陰狠無比,睚眥必報,大家生怕一不小心說錯話,就會身家不保。
葬禮之上,神來見來弔唁的人個個都神情哀傷,很是難受的樣子,嫉妒的火苗蹭蹭地爬上了心口,灼燒著他。
面上卻同大家一樣裝作很是傷心的樣子,「大家節哀順變,我也不想神樂死的,只是掛在懸崖上的神樂的貼身物件讓我不得不信神樂已經死了。」
說完,煞有介事地哭了起來,眾人見此也紛紛放聲大哭,為這個美好生命逝去的惋惜。
神來雖眼神看著,可眼底下深藏的怒火與殺意卻越來越濃,手緊緊地握著,這個神樂,辛虧他死了,不然就憑這些人的忠心得會礙他多少事。
「好了,大家都別哭了,讓神樂安安靜靜地走吧!」轉過身又是一副哀戚傷神的模樣!
眾人聽此,紛紛止住了哭聲,只余啜泣聲,從這些場面可以看出平時神樂多得人心啊!
葬禮接近尾聲,場面鴉雀無聲之時,有人站了起來,那人身材高大,在都或跪會或蹲的人里很是突兀。
「敢問神來大人,神樂大人武功高強,怎麼會墜入懸崖?」那人長得憨厚端正,一看就是正義人士。
神來饒有興致地說,「你為什麼會這麼問,神樂是怎麼墜入懸崖的,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在懸崖邊上看見他那從不離身的玉佩,他曾經和我說過,若是有一天他的玉佩掉落在某個危險之地,這極有可能是他已經遇險。」
他似回憶般地扯著慌,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叫人看不出差錯來。
「既然如此,神來大人為何不派人去尋找,反而直接宣布神樂大人的死訊。」那人直接問道,他一直敬仰神樂,認為他會是幻境的最佳領袖,能力超強,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葬身於他處!
如今他已經由剛聽到神樂死訊的無措與傷心到現在的清明,自然就疑惑起了神樂的死因。
其他人聽他這麼一說,也在紛紛討論著,場面一時之間熱鬧了起來,神來見此,眼神狠戾,周身的氣場已由剛才的哀戚變為陰沉,眾人見此都有些懼怕,紛紛噤了聲。
神來很滿意,轉而威脅似地對那人說道「怎麼?你在質疑本大人的決斷?」
「臣下不敢,臣下只是認為神樂大人的死疑點重重。」那人也感受到了神來轉變的氣場,依然不卑不吭。
神來見他如此,很是佩服他的勇氣,「那你說說,有何疑點?」
「臣下剛才也說了,神來大人為何不派人下懸崖尋找神樂大人?」
「懸崖陡峭,危險至極,即便武功高強的人,下去了也不一定會上得來,不然神樂也不會在那裡落難。」神來說著說著,語氣也頗為哀傷。
那人卻是不信的,挑釁道,「神來大人不派人下去尋找不是因為懸崖危險,而是因為懸崖下根本沒有人吧!」
「放肆!本大人的決斷豈容你懷疑。」神來怒喝,「怎麼,難道你認為是本大人殺了神樂?」
「神來大人終於承認是你殺了神樂!」那人見此,直接順了神來的話。
他早就懷疑神來目的不純,之前找藉口關了神樂大人,封了外人做弒神者殺了神樂,後神樂大人再次回來,而今神樂大人又是所謂的墜崖,如果說這裡面沒有他神來的手筆,恐怕沒有人會信吧!
「你再說一遍!」
「臣下以為是神來大人殺了神樂大人!」那人不怕死似的說得很是大聲。
「很好!」神來咬牙切齒,「來人,此人誣衊本大人,怕是有叛族之嫌,給我砍了!」
神來手下的人動作很快,沒一會工夫,那人就人頭落地,血濺了一地,眾人見此心生害怕,紛紛低頭不敢再言語。
神來見這情況,滿意地笑了,隨後又利用手中的琉璃燈威脅場中的眾人,讓他們牢牢地閉嘴!
「神來大人英明無比,舉世無雙,當為族長!」安靜了片刻,場中又有人起來高聲道,言語之中滿是興奮。
「此事稍後再議!」神來謙虛道,這個時候同意當族長豈不是容易引人懷疑?
葬禮就這樣跌宕起伏似的舉行完畢,神來也放鬆下來,正打算休息,不料有人有事情來找他。
「神來大人,臣下以為您當把琉璃燈物歸原處!」那人恭敬地說道。
神來聽此看了他一眼,點了頭,揮手讓他出去。
待他出去之後,眼神凌厲地朝暗中做了一個手勢,一陣風吹過,黑夜中就傳來一聲慘叫,驚起了一片鳥,很是陰森可怕。
清晨陽光微暖,滿是美好。
「啊!」地一聲打破了這美好的景象,有人在河邊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屍體滿是傷痕血跡,很是可怖。
屍體很快就被抬走,原地早已整理妥當,如原先一般,只是有人被害的消息卻被傳得沸沸揚揚,幻境中人皆是揣揣不安,惶恐度日!
神來聽說幻境的情況之後,沒有讓人安撫,反倒找人傳出消息說那被害之人乃原先的弒神者戰戈所為。
很快大街小巷的人都在咒罵戰戈以及他們一伙人,認為都是因為這些外地人,他們幻境才接連發生了好多禍事。
戰戈知道這些是從客棧小廝嘴中知道的,他正和言蕪雙喬裝打扮著進入幻境城中購買生活所需用品。
兩人面面相覷,不解怎麼忽然之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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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戈向言蕪雙使了個眼色,兩人面色如常,回到住處後就卸下偽裝,「看來這是神來乾的。」
「無恥!」言蕪雙真是開了眼界,明明是自己的殺的人,被人發現還誣陷他人!
戰戈摁住她的肩膀,「看來我得去偷琉璃燈了。」
是夜,戰戈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神來的書房,翻找了一會,就看見桌上擺著一盞光彩奪目的燈,流雲漓彩,晶瑩剔透。
戰戈斷定這就是所謂的琉璃燈了,拿起他正打算走,卻發現門口有響動,立刻躲向黑暗之中。
神來推開門,猛地眼神一變,有人!
「出來!」即便這個人已經盡力隱藏氣息,可他依然察覺出來了。
等了一會,依然不見人,神來淡淡道,「閣下既然已經來了本大人的書房,不如出來喝一杯,聊聊天如何?」
說完,神情自然地倒起了茶,怡然自得地喝著,很是享受。
「若是閣下還沒想好,那本大人不介意多等上一會。」這裡是他的地盤,不管多久,他神來自有辦法將此人拿下!
戰戈把頭往外探了一下,神情閃爍,他可以和神來在這裡耗著,可蕪雙那裡可耗不久,若是他不在,她出了差錯該如何是好?
「本大人的茶可都泡好了,閣下可要想快點!」
戰戈心裡很糾結,天人交戰一番,最後拿著琉璃燈向外走了出去,「好啊。」
神來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很是驚詫,猛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戰戈?!
「你,你不是死了!」神來使勁地睜著眼睛,生怕看錯了來人。
戰戈不理會他那清白交織的臉色,淡定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讚賞道「神來大人的茶果真是好,味道雖是清苦,可卻回味無窮。」
「你,你沒死,那,神樂是不是也同樣活著。」神來心情很複雜,所以他之前的心機都白費了?
戰戈那理所當然的態度回答了神來的疑惑,「既然如此,那你今日也活不了了。」
說完,掌風凌厲地襲向戰戈,戰戈躲過,正要打算利用琉璃燈殺了神來,卻不期然地聽見門外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
眼神一變,招式變化,運起輕功,逃離了神來的府邸。
「來人,弒神者戰戈盜取琉璃燈,全城通緝。」神來氣急敗壞道。
戰戈回到客棧之後,就火急火燎地帶著言蕪雙離開了原地,回到與大家住的地方。
剛回到沒多久,就聽到清靈的一聲尖叫,言蕪雙心下一驚,立即去往清靈所在的房間,只見她腿間的衣物沾染了許多血跡,臉疼得都皺了起來,而鳳凰一臉無措地轉著圈。
神樂正一臉心疼地握著她的手,陪伴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