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
表情深沉的看了一眼二皇子,戰戈轉身離開。
背後看著戰戈背影的二皇子,摩擦著下巴,笑的格外妖孽。
小巷中,言蕪雙眉頭緊鎖,帶著說不出的懊惱和擔憂,再怎麼說,她也是皇后看著長大的,二皇子若是得勢,也不知道皇后會如何?
「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再說,聖上只不過是身體不適,還到不了需要皇子來主持政事的程度,就是太子,恐怕是最令人擔心的了。」
「太子若是撐不起來,就是聖上也沒有辦法,我看這二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若是再加上其他的皇子,大邑的太子究竟是誰的,還不太好說。」
皇位的更替,帶來的是朝中百官的大洗牌,能夠侍奉幾代帝王的,都是極少有的存在,言蕪雙嚴格算來並不屬於這裡面,可是這帶來的影響實在是太過了。
戰戈想要伸手去拍拍言蕪雙的肩膀,又怕引起言蕪雙的反感,只能委委屈屈的安慰:「放心,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會好好保護你的。」
聽此言,言蕪雙卻沒有流露任何的情緒,只是神情淡淡的點點頭:「謝謝,你今天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回去了。」
戰戈剛伸出手準備阻攔,言蕪雙已經腳步飛快的離開了,只留下一抹倩影,在小巷的映襯下拉的越來越長。
臉色帶著幾分沮喪的放下了手,戰戈長嘆了一口氣,再抬起頭,依舊是那個英俊霸氣的將軍,帶著人離開了小巷。
買賣官職一案,就此拉下了序幕,但是暗地裡的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雖然這件事情背後的操縱者另有其人,但是有人動心也是事實。
而且,扯得虎皮還是太子,這件事情就讓聖上很是生氣,太子日後登基,聲明肯定不能有任何瑕疵,所以太子關禁閉也有這個意思。
至於皇后娘娘,只是讓太子妃去多抄幾本佛經,已經表示了意思。
琉璃閣,青煙裊裊,紗帳飛舞,裡面的貴妃榻上,聖上正一臉疲倦的躺著,旁邊一身低胸粉色宮裝的王語嫣,正小心翼翼的給聖上按摩著頭部,眼神時不時划過的情緒,似乎表示了另外一種意思。
「這個香,以前怎麼不見你聞過?」突然,聖上閉著眼睛開口說道。
正在擦手的王語嫣身體輕顫,立馬就平靜了下來:「陛下,這是最新送來的香,如蓮清淡,意味深長,妾身以為,陛下一定會喜歡的。」
「哦,原來如此,最近宮裡事情亂糟糟的,你怎麼看?」
摸不准聖上的心思,王語嫣嬌笑著回應:「陛下,妾身不過是一個才人,哪裡能夠觸及這些事情,再說,有陛下保護妾身,妾身是不會害怕的。」
「真聽話,繼續按著,好久沒有睡好覺了,朕感覺這身體都有些撐不住了。」聖上似是而非的發出一聲感嘆,帶著幾分遺憾。
「陛下這是哪裡的話,您正直壯年,身強體壯,必回長命百歲的,妾身還想一直陪著陛下呢。」
王語嫣素手搭在聖上的肩膀上,帶著幾分曖昧,語氣拉長,似乎格外遺憾。
聖上將手覆在王語嫣手上,被這嬌嫩的觸感愉悅了心神,就是最近一直火爆的脾氣都感覺好了很多。
「放心,朕會護著你的,你這般乖巧,朕也捨不得。」
「多謝陛下,妾身一定好好伺候您。」王語嫣美眸波光流轉,一些說不透的心思都沉在了心裡,只有當事人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坤寧宮,以往恢宏大氣的宮殿不知為何帶了幾分衰敗之感,皇后坐在鳳椅之上,一身繡著金鳳飛舞的宮裝,帶著高貴和優雅。
翠香進來行禮:「娘娘,陛下最近幾天,歇在了琉璃閣王才人那裡,宮裡最近對她很是殷勤,就是新到的江南貢品,陛下都是先讓她去挑選的。」
後宮的規矩是以皇后為尊,在此之前,就算是再怎麼受寵,也不能越過了皇后娘娘,
可是這次,聖上對於一個女子這樣特殊,這可是從來沒有遇見過的。
「無事,只要陛下高興,那就是值得地,後宮這麼多女人,還是不是為了陛下。」摸著手上的佛珠,皇后面色淡然,似乎這些事情已經不能再引起她的關注。
「可是娘娘,若是這樣下去,後宮中您的威嚴該怎麼辦?」翠香給皇后捏著肩膀,神色擔憂。
進宮這麼多年,她和皇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分彼此,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後宮,她們是最忠心的夥伴。
皇后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不屑:「這麼多年,我為了這個後宮,費勁了心思,甚至悉心養大了他和別的女人的孩子,可是,又有什麼意思,這麼多的女人,前仆後繼,不斷來到這裡,再怎麼樣,也是容顏易老,紅顏枯骨。」
「娘娘……」翠香憂心不已,卻也為皇后感到高興,若是一直沉溺在對於聖上的感情中,遲早有一天,會是自己逼瘋自己,神情複雜,讓皇后都出聲勸慰。
「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太子那裡,雖為嫡出,但是卻被我有所忽視,養了一副菩薩心腸,我還真擔心,不到陛下萬年,太子就被其他兄弟比了下去。」
皇后揉了揉額頭,帶著說不出的疲憊,此之一生,她對得起聖上,卻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也不知道,太子能夠成長成什麼樣。
翠香雖明白皇后的憂慮,但是對於皇后如此擔憂,卻沒有覺得嚴重:「娘娘,應該不會這麼嚴重,太子到底是嫡子,只要有足夠的人輔佐,太子殿下一定能夠成長起來的。」
「輔佐?哎……」皇后眼眸帶著憂慮,看著從坤寧宮宮門照射進來的陽光,帶著光明,卻是她此生都沒有辦法到達的地方了。
「好了,等會你送些賞賜給王才人,這麼久了,服侍聖上,她也辛苦了。」
「……是。」雖有些不願,但是翠香知道,娘娘心中自有溝壑。
將一杯清茶喝盡,皇后娘娘看著翠香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口,心裡一陣憂慮,可是這深宮之中,又有誰能夠清楚呢?
是夜,言蕪雙沐浴之後,坐在梳妝鏡前整理自己的首飾,雙雙在鋪著床鋪。
「對了,將軍有沒有讓人說,他今天是否回來?」
雙雙將被子鋪好,走了過來:「墨商回來過,帶走了一些將軍的東西,說是最近情況緊急,將軍需要住在軍營,暫時就不回來了,等到閒暇的時候再回來看您。」
「看我?」言蕪雙眸中帶上幾分譏笑:「他怕是在躲我吧?」
不等雙雙糾結的回答,言蕪雙緊接著回答:「算了,這樣也好,彼此冷靜冷靜,接下去的路才好走,畢竟,和離是不可能的了。」
看著銅鏡中雙雙緊皺的眉眼,言蕪雙一陣好笑:「好了,真沒什麼事情,你見我那個葉子型的耳鏈了嗎?」
「夫人,不會是那天放在了言家酒樓了吧」雙雙還真想不到,只能想起是那天出去玩的時候,夫人戴著的。
言蕪雙略一思考,也有了印象:「說的也是,記得提醒我,哪次去那邊一定要找找。」
這可是言蕪雙花了重金讓人打造的,最是喜歡了,那麼精巧的設計,就是皇城中也是難找的。
「是,夫人,放心,奴婢會記得的,時間不早了,不如您歇息吧。」
雙雙在言蕪雙歇息的時候,就住在旁邊的耳房,但若是戰戈在的話,自然是不會睡在這裡的。
「沒事,你先去吧,我今天睡得多了,又沒有做什麼事情,不瞌睡,你先去休息吧。
言蕪雙這個時候實在是不想睡覺,這裡睡覺,實在是太早了。
「於理不合……」
「有什麼關係,你先去吧。」
僵持不下,言蕪雙雙手按住雙雙肩膀,將她送了出去,等到房門重新閉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雪白的裡衣,襯的言蕪雙更加晶瑩剔透,昔日細心保養的皮膚如玉,美到極致。
走到窗戶前,將窗戶輕輕推開,手撐著窗台,坐在了上面,看著明月之下美麗的景色,想起了那日戰戈的溫柔,眼眸又黯淡了下來。
「戰戈,我該拿你怎麼辦?」
輕輕地呢喃消散在空中,只有微風知道,她曾經說過什麼。
摸著胸口,言蕪雙有些疑惑,不知道,「言蕪雙」的靈魂還在不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她也沒有任何動靜,實在是讓人憂心。
「言蕪雙」和二皇子那個妖孽神經病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竟然讓戰戈這般介意。
至於這些離奇的經歷,她又不可能全然告訴戰戈,只能埋在心底,可是,又怎麼樣能夠解決兩人之間的這些誤會呢?
還有,她對於戰戈,到底是什麼樣的情誼,時間長相處的友情,還是感情?
明月之下,迷茫的不只是一個言蕪雙,還有一個戰戈。
第二日醒來,言蕪雙又是一個精神奕奕的美人,穿著耀眼的紅裙,帶上美麗的飾品,美眸流轉之間,紅唇微揚,勾起不一樣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