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換血

  寂靜的屋子只有言蕪雙微微的喘息聲,戰戈極其小心的將她抱在懷裡,目光卻狠厲的望著凌鏡。

  怕戰戈衝出去對凌鏡不利,言蕪雙拉住戰戈的手,緩緩的道:「戰戈,你別衝動,我相信凌鏡說的,這件事與他,國師無關。」

  言蕪雙雖然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但是意識確是清醒的,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聽到她的話,戰戈這才放下對凌鏡的敵意,不過心裡的警惕卻沒有鬆懈。

  此時,凌鏡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上前兩步,卻在戰戈再次投過來的目光中停下,「這位公子,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話,就在這裡修養一陣,你們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發現你們的!」

  沒有立刻回答凌鏡的話,戰戈低頭,慢慢撫摸上言蕪雙蒼白的小臉,門外,依舊可以看到搜尋的人的人影不停的晃動,他何嘗不知道蕪雙需要修養,可是……戰戈心裡有顧慮,言蕪雙反而覺得凌鏡不是壞人。

  微微用力,扯了扯戰戈的衣袖,兩個人視線對上,「夫君,我覺得凌公子說的有理,我們應該謝過他才是。」

  「咳咳咳!」言蕪雙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突然困難,眼前發黑。

  「蕪雙!」懷裡的人呼吸越來越微弱,此刻他也顧不得懷疑凌鏡的居心,轉頭,對凌鏡道:「凌公子,我聽蕪雙的,只求凌公子能幫我找一個人!」

  凌鏡點頭道:「說吧,你要找誰?」

  戰戈將言蕪雙的身體放平,見到屋子裡擺放筆墨紙硯的地方,邁步走了過去,動作極快的在紙上畫下鳳凰的小像,然後,戰戈捧著小像遞給凌鏡。

  「就是此人,她同我一樣被帶到了國師府,只不過我卻不知她被帶到了哪裡。」

  凌鏡低頭,畫上的少女五官分明,一雙鳳眼格外引人注目,心裡猜測女子的身份,就聽到面前人道:「她叫鳳凰,精通醫術,是我們夫妻二人的好友,只要找到他,我的妻子就有救了!」

  名字也如畫中人一樣,讓人一聽就不會忘記,凌鏡點頭,「我知道了,我親自去尋!」

  將紙揣進懷裡,凌鏡走出房門之時,還特意吩咐手下的人任何人不得進入。

  戰戈坐在言蕪雙身邊,希望凌鏡能夠儘快找到鳳凰,天色微亮,門口突然傳來響聲,他立刻站了起來,警惕的走到門口。

  「是我!」聽出凌鏡的聲音,戰戈欣喜若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鳳凰緊跟著面前的人走了進來,若不是這個少年拿著自己畫像,看出是出自戰戈之手,鳳凰還以為眼前這個稚嫩的少年是在騙自己。

  「戰戈!蕪雙呢?你可找到她了?」戰戈見到鳳凰的喜悅,卻在聽到蕪雙時淡了下來,這讓鳳凰意識到戰戈這麼急著尋自己的目的。

  「和我來吧!」鳳凰跟著戰戈走到屏風後的榻上,看到臉色慘白的言蕪雙大吃了一驚,「這怎麼回事?」

  說著,就將食指和中指搭在言蕪雙的手腕上,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鳳凰神色冷凝的收回手,從袖子裡掏出銀針,扎在她的手腕上,果然不出她所料,拔出來的銀針針頭呈現黑色,道:「蕪雙她現在急需換血,否則殘留在她體內的毒血隨時隨地都會要她的命!」

  換血!戰戈龐大的身軀晃了晃,還是站在他身邊的凌鏡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我去殺了國師,都是他,蕪雙才會這樣?」甩開凌鏡的手,戰戈眼睛通紅。

  凌鏡聽到他的話,抿這薄唇,一張臉上布滿了嚴肅的表情,擋住了他的去路,「戰公子,這件事真的和我父親無關,求你繞了我的父親!」

  鳳凰此時才將凌鏡打量了一遍,原來風來國的國師是他的父親,怪不得戰戈和蕪雙在他這裡能安然無恙,不過這風來國的國師……鳳凰搞不清楚,蕪雙如今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麼人做的。

  戰戈低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目光哀求,想到之前言蕪雙在短暫的清醒時說的話,一時之間也失去了判斷。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言蕪雙身上的溫度也在降低,此時還是鳳凰打破了屋裡的寧靜。

  「戰戈。你先不要衝動,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合適的血,蕪雙她現在真的很危險。」

  「你說!要什麼樣的血!」戰戈忍住心底的恨意,轉頭詢問道。

  「你等等!」鳳凰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個小瓷瓶,用銀針扎破了言蕪雙的手指,帶著一絲絲黑色的血液流入瓷瓶里。

  鳳凰將瓷瓶的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聞了聞,又用銀針蘸了少許放在自己的舌尖上,頓了片刻道:「我一會兒回家採集鮮血的容器給你,你到時收集成年女子的血樣回來,我會一一和蕪雙的血做比對,雖然困難,但這是唯一能救她的辦法!」

  「好!」

  戰戈向凌鏡要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在腰間別了一個巨大的口袋,裡面裝著嘴口奇特的瓶子,按照鳳凰所說,只要將瓶口對準女子的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就可以採集到血樣。

  晚上,戰戈從凌鏡的屋子裡飛身而出,腳下的步伐加快,壓低身子在房頂上不停的跳躍,戰戈落在這一處普通人家,站在窗口,直到屋裡的燈熄滅,才悄悄的撬開房門潛了進去。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戰戈離開了屋子,前往下一家。

  清晨,風來國京都各處都有女子尖叫的聲音,所發出聲音的女子接受我做自己的手指,指尖清晰可見的針口讓人心驚。

  一時之間,整個風來國都在傳有人深夜潛入女子的閨房,採集血液的說法。

  很快採血大盜的名聲就傳到了風來國國主的耳朵里。

  早朝,風來國國主攥著手中有關採血大盜的摺子,看著下面低著頭支支吾吾的群臣,不悅的道:「這麼一件小事你們都處理不好,朕要你們還有何用?」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一套的說法早就讓坐在上面的風來國國主聽煩了,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朕怎麼就有你們這麼一群飯桶。」

  底下的群臣哆嗦了一下,風來國的國師有不向國主下跪的權利,依舊淡定的站在一旁。

  直到皇上見到他,他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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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你看此事是何人所為?」風來國國師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還是一副風流儒雅的模樣,身上穿著一席黑色的錦袍,對著國主彎了彎腰,「稟告國主,這件事情臣也是剛剛有所耳聞,待臣派人探究一番,在講事情告訴國主!」

  風來國國主聽到國師的話面上的表情有所緩和,垂下的眸子,大殿裡一時陷入寂靜,過了許久,才聽見沉穩的聲音響起。

  「既然如此,那朕就將這件事情交給國師去辦,務必要將採血大盜給朕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來,也好讓百姓安居樂業,不必整日惶恐不安度日。」

  國師抬頭,依舊面色鎮定的接下了捉拿採血大盜的事。

  下首的群臣在心裡紛紛鬆了一口氣,據說採血大盜來無影去無蹤,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不過這件事畢竟沒落在自己身上,齊齊的喊道:「國主英明!」

  早朝結束,國師坐著轎子回到自己的府邸,一路上國師都在猜測這個採血大盜會是什麼人?他採血的用意是什麼?除了知道有這麼做一個人存在,再沒有其他的線索,這無疑是一個燙手山芋。

  國師府的書房。

  國師一回府就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如雪到書房聽候安排。

  「大人!」如雪長得小巧玲瓏,身形一般的女子要瘦弱,此時穿著一身黑衣,恭恭敬敬的跪在書房的正中央。

  國師將有關採血大盜的卷宗擺在桌子上,道:「如雪,這是有關採血大盜的卷宗。如今國主將捉拿採血大盜的事情交給我,我希望你能夠在短時間內就將此人捉拿歸案。」

  如雪愣了一下,採血大盜的事情不是應該歸刑部管理,怎麼成了他們國師府的事?這國主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

  國師遲遲沒有得到屬下的回覆,眉頭一皺,「如雪!」

  「是!國師,屬下一定不辱使命!」如雪回神,迅速低下頭,心裡暗道自己怎麼在這個時候走神。

  國師又看了一眼如雪,道:「下去吧!」

  如雪從書房出來,手裡拿著只有寥寥幾句的卷宗,顰了顰眉,看來自己得從這些被採血的女子身上入手。

  幾經走訪,如雪很快就察覺到這個採血大盜專門採集年輕女子的鮮血,心裡有了主意,如雪回房,等著天黑,換了一身普通女子的衣襟就走出房門,隨意在街上行走。

  戰戈蒙面,在房屋上跳躍,雖然發現了巷子裡落單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如雪察覺到自己身後的異動,突然回頭,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戰戈愣了一下,也就是這時,自己的左肩傳來刺痛,心知今晚恐怕無法再採集到鮮血,忍著疼痛,迅速逃離了現場。

  如雪本想追上去,奈何此人輕功了得,看了一眼自己軟劍上的鮮血,如雪迅速將事情告訴了國師。

  國師得知採血大盜受傷,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挨家挨戶搜尋受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