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香在空中飄散著,本就頭暈的龍君威腦袋更加混暈。:「你是……何人?」
「臣女王語嫣,久仰陛下威名。」
話音剛落,就被龍君威伸手拉過王語嫣,在王語嫣的驚呼聲中迷迷瞪瞪的看著她,少女隱隱約約的容顏,泫然欲泣的水眸:「久仰嗎?」
就連月亮都被烏雲遮住了,羞澀的不看下面發生的事情,只有風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等到龍君威有些清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面前狼藉的一切,暈過去的女子,破碎的酒瓶,隱隱約約說明了昨天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空中傳過來的冷意讓女子時不時瑟縮一下,面上的淚痕清楚的倒映在龍君威的眼底。
將外衣蓋在少女的身上,龍君威靠在椅背上思索著什麼。
記憶實在是混亂,最後能夠回憶起來的,無非就是少女的擔心,痛苦的哭泣聲,無奈的嘆了口氣。
叫了伺候的人過來,將這兒收拾一下,至於這個女子,就先清洗了,放到宮殿,等到明日再說。
連公公是陛下身邊的老人了,伺候了多年,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按道理,這裡把守森嚴,輕易是沒有人過來的,怎麼還會有陌生的女子過來,又和陛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讓人收拾好了之後,就派人去調查,連公公有些擔心,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如何處置,這兒可是陛下祭奠太后的地方,卻發生了如此污穢的事情。
掩下諸多心思,連公公先處理起這兒的事情。
另一邊,小蘭守在房中,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幸好王大人有事情,沒有過來看王語嫣,只是讓人詢問,小蘭藉口小姐已經睡了,沒有讓人進來。
也不知道小姐是不是已經成了,這樣悄無聲息的,真是可讓人擔憂。
第二天,聖上醒過來收拾好了之後,連公公立馬上前,讓其他人退了下去。
「陛下,那位女子是王御廚家的孫女,之前還被你封為廚娘的王語嫣,奴才讓人去調查了,王姑娘到後花園純屬是意外,她是經過竹林過來的。」
「意外?」聖上這個年紀,正是疑心病最重的時候,劍眉蹙起,顯示了他的不悅。
「正是,之前守衛並沒有安排那邊,奴才已經和戰將軍說過了,之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件事情要是往大了說,也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失職,聖上只要不怪罪,已經是極好的事情,連公公慢慢鬆了口氣。
聖上想起昨天少女柔嫩的肌膚,泫然欲泣的眼眸,眼底有些火熱出現,片刻就被壓了下去,就連連公公,也沒有發現什麼。
「王姑娘如何了?」
昨天喝醉酒,沒輕沒重,又是在亭子中,還是春天,聖上都覺得自己有些粗魯,這也是為什麼他不讓人服侍的原因,發生這種事情,於他的名聲也是有礙。
連公公遲疑了下,還是趕著緊稟報了:「王姑娘是初次承歡,昨夜發了高燒,奴才請了太醫過來,如今還在休息,估計下午時分會醒來。」
「也好,你讓人去皇后那說一聲,朕去那裡用膳。」
順便將這件事情說明一下,龍君威琢磨著,既然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就只能讓她留在後宮,但是具體的,還是要皇后做主的。
「是,陛下。」
猜到了一些陛下的心思,連公公也暗自思考,這下王家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言蕪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到中午了,沒有事干也比較悠閒,就是雙雙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地臉色這麼難看?」
這一問,雙雙再也忍不住了:「夫人,王家王語嫣被封了才人,入了後宮。」
「才人?」言蕪雙雙眼圓滾滾的,心裡的驚訝簡直都要溢出來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笑著,卻又感到莫名其妙,扶著額頭繞著桌子轉悠,久久平靜不下來。
「確定?」
「嗯,剛才奴婢見有太監將王語嫣的一些常用東西、貼身婢女都帶了過去,估計八九不離十了。只是,夫人不覺得奇怪嗎?聖上向來不重女色,後宮已經多年不曾選妃,怎會……」
不等雙雙說完,言蕪雙就上前捂住了她的嘴,面色慎重:「慎言,這些話不是我們能夠說的,這件事情具體如何,等到將軍回來,就知道了。」
「夫人,奴婢怕這個王語嫣入宮之後,迫害於您,之前的事情您也知道。」言蕪雙與將軍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王語嫣這個點入了後宮,原因讓人細思極恐。
言蕪雙倒是不擔心這個:「陛下聖明,王語嫣就算是有算計,也不是說想怎樣就怎樣,宮裡的女人那麼多,注意著就好。你跟我去趟皇后那裡。」
換了一身正式點的衣服,言蕪雙帶著雙雙去了皇后寢宮,這個巨大的白色宮殿群要說真正的主人,應該是皇后,這個時候,最難受的人應該是皇后。
那是撫養自己長大的人,言蕪雙想要去看看。
「等會你什麼話都別說,給王語嫣封位分的事情應該是皇后,哎……」
言蕪雙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能切身感受皇后的感覺,但是這種幫著丈夫冊封其他女人的感覺並不好受。
「皇后母儀天下,是後宮的典範,從開國到現在,只有開國皇帝後宮只有一個女人。」雙雙在言蕪雙的背後小聲說著。
「男人都是這樣。」言蕪雙神色不悅,也不能對這個問題說什麼,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她還能說什麼。
到了皇后的宮殿,被侍女帶著進去,言蕪雙舉止小心,恨不得走路都不發出任何聲音。
「娘娘還好嗎?」
許是言蕪雙真誠的擔憂讓侍女很欣慰,她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福身:「郡主,娘娘沒事,您請。」
「好,勞煩姑姑了。」
這個叫翠香的侍女,是皇后的陪嫁侍女,這麼多年,忠心耿耿,言蕪雙基本上都是她看著長大的。
宮殿內部裝飾低調溫馨,皇后身著月白色宮裝,雖已到中年,但是氣質沉澱下來的優雅不失尋常人能夠達到的,就是眼角一點點的魚尾紋,都帶著優雅的氣息。
「蕪雙見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快起來吧,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皇后笑起來很溫柔,典型的鵝蛋臉優雅貴氣,朝著言蕪雙伸出手,言蕪雙趕緊起身,握住了皇后的手,順帶著坐在了鳳椅上。
「我這不是客氣,這是禮儀,以前,我的禮儀還是翠香姑姑親自教的呢,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忘記,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撒嬌的靠在皇后懷裡,這個女子的溫柔給了她母親一般的感覺,言蕪雙星眸彎彎,承載著一湖春水。
皇后撫摸著言蕪雙的長髮,冰冷的心終於有了溫暖,從聖上來給她說冊封的事情到現在,只有言蕪雙來過,就是太子妃,也沒有過來,眼中閃過黯然,卻是沒有提及。
「是是是,從小呀,就屬你最是調皮,太子小時候都是乖巧,就為你操了不少的心思。」
點了點言蕪雙的額頭,皇后溫婉柔和。
纏著皇后撒嬌弄痴,總算是讓皇后笑的開心,言蕪雙心裡也默默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沉浸在裡面就好。
「娘娘,等會我給你做晚膳好不好?您都好久沒有嘗過我的手藝了。」拉著皇后的袖子,言蕪雙拉長了尾音,小女兒姿態十足。
皇后好笑的搖搖頭,對翠香笑著說道:「你看這孩子,以前就是調皮搗蛋,這都嫁了人了,還是這樣。」
翠香心裡對於言蕪雙更加喜愛了幾分:「娘娘,這都是郡主親近您,要不然,誰還能夠有這樣的福氣?」
「你呀,向來是會給她說好話。蕪雙,戰將軍對你怎麼樣?婚後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沒有問過你。」
在親近的人面前,皇后不會用尊稱,這樣更加親近。
「很好,對我很好的,娘娘就放心吧,前段時間,我和他還給父親母親去掃墓了,也讓他們放心。」
將言蕪雙散亂的鬢角整理好,皇后欣慰的點頭:「這樣極好,夫妻之間,就應該如此,之前我曾問過戰將軍,他也沒有納妾的心思,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娘娘……」言蕪雙抬頭看著皇后親切的容顏,將身子靠在了她的懷裡,還依賴的拱了拱,像毛毛蟲。
以前,皇后對她是極好,但是總感覺是有些浮於表面,也有可能她的心裡,對於皇后沒有親近感。卻沒想到,皇后還是這般為她考慮,以前的自己,還是太不聽話了。
「您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做晚膳,我記得您喜歡吃什麼,再一定讓您滿意。」邊說邊提著裙擺向外面跑去,充滿活力的聲音讓皇后憂愁都消散了。
翠香看著皇后眼角眉梢的笑意,心裡也鬆開了:「郡主有這個心思,比什麼都重要。」
「你這說的極是,我記得前段時間江南進貢的物品,有幾匹上好的雲綾錦和軟煙羅,等回去了給蕪雙送過去,夏天快到了,讓她好好做幾身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