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也請放心,長壽再怎麼說也是聖上的侄女,如果有個什麼事情,聖上自然是願意給長壽支持的。」
這句話,是聖上拜託言蕪雙說給寧陽大長公主的,在寧陽大長公主回京這麼長的時間裡,就只是讓人送了一些禮物過來,沒有召人入宮,為的就是防止有人誤會。
言蕪雙看著寧陽大長公主的神情,心裡也就放心了:「長壽如今在京城也有了不少閨中密友,也是好事,不知,姑母是不是打算之後就留在京城?」
「這是自然,不把長壽的婚事處理好,我都不打算回去,錦城和京城離的很近,但是到底是這邊方便,當年的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也該是放下的時候了。」
寧陽大長公主府在還是寧陽公主嫁人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雖然之後寧陽大長公主定局錦城,但是公主府依舊時常修繕。
「這件事情,就多拜託你了,那孩子臉皮薄,這件事情我未曾提起過,就只能私下裡進行了。」
就這麼一個孫女,長公主自然是寵著來。
言蕪雙對於這拳拳愛孫女之心,自然是理解,就像她,都不能想想自家舞兒以後嫁女的樣子。
「我這府中也是有了女兒的,自是明白姑母的心情,女兒家的下輩子與夫家息息相關,必會謹慎的。」
這時,阿顏已經將兩個小的抱了過來,言蕪雙偏愛淡色,但是給這兩個小的,卻是喜歡穿著艷色的衣裳。
若是自家夫君還年輕幾分,還能夠身著艷色,到時候出去,不知道能夠迷倒多少女子。
將穿著紅色小衣裳的舞兒遞給寧陽大長公主,舞兒倒是乖巧,小小的嘴巴吐著泡泡,睜著大眼睛看著的寧陽大長公主,格外的純真可愛。
這樣軟軟小小的身子放在寧陽大長公主懷裡,幾乎是連手都不敢動,這般軟嘟嘟的小傢伙多少年都未曾抱過了。
「這……我怕摔著了。」
「姑母,你是她姑婆,自是愛她的,哪裡是不能抱得?」言蕪雙將手中的熙兒往上抱了抱,將後面一縷長發放在孩子手中,孩子這才乖巧下來。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每次只要將自己的一縷長發放在他的手裡,才能夠乖巧。
說著寬慰的話,寧陽大長公主這才將孩子抱了緊,幸好今日沒有帶指套,要不都把這孩子弄疼了。
看著寧陽大長公主笑的開心,言蕪雙這才放心,懷裡的熙兒睜著琉璃般的大眼睛,慢慢的有了睡意,不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就睡了過去。
至於舞兒剛剛睡醒,這會還不瞌睡,時不時蹬蹬腿,伸伸胳膊,讓寧陽大長公主愛的不行。
阿顏想要抱走熙兒,熙兒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努力擺出一副不困頓的樣子,也是讓人心疼的很。
言蕪雙只好抱著,正覺得胳膊睏倦的時候,戰戈進來行雲流水一般抱走了熙兒,略微躬身向寧陽大長公主行禮。
「姑母登門,是戰戈迎遲了。」
看著面前的戰戈抱著孩子熟練地動作,寧陽大長公主目光慈愛:「王爺不必如此客氣,登門未曾提前告知,是本宮的不是,長壽這丫頭喜歡蕪雙,就想要讓她過來看看。」
戰戈進門之前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看出來寧陽大長公主對於兩個孩子的用心,這是言蕪雙長輩,自是恭敬的。
「既然如此,郡主常來就是,蕪雙生了孩子,身體虛弱,這兩個小的養得好,太重了,平日裡都是我抱著她看著,習慣了如此。」
這樣的相處方式,寧陽大長公主倒是很少見過:「如此也好,女子生育,本身就是在閻王殿走一趟,王爺這般愛惜才是對的,只是這世間男子多情,竟是少有如王爺這般的。」
戰戈看了一眼正由阿顏捏著胳膊的言蕪雙,神色寵溺:「姑母說的是,蕪雙不易,這孩子雖是我時常抱著的,卻是親近蕪雙,就是舞兒都不例外。」
「好好好,好好好。只是這熙兒的名字意思我能明白,只是這舞兒是不是……」舞兒這名字,聽起來似乎有些不是很吉祥。
言蕪雙笑的有幾分無奈:「姑母,這名字就是懷孕的一段時間,我喜歡花園中的蝴蝶,故此,孩子出生之後,就起了這名字,想的都是希望她以後能夠自由自在的。」
寧陽大長公主頓時笑了,就算是這般,手還兜著舞兒的脊背,防止孩子掉下去,很是小心翼翼了,慈愛之心不減分毫。
「原是這般,是好名字,你家夫君是這並肩王,你又是長公主,如今聖上純孝,只要不行事踏錯,就是京城中的門第大家……看我說的這話。」
眼神飄忽的,大長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當初她的夫君就是這樣去世的,只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言蕪雙和戰戈對視一眼,戰戈承了這情:「姑母放心,戰戈知道分寸,況且,就算是為了家裡三個小的,也是要小心的。」
朝中行事,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戰戈能夠有如今這樣的地位,不僅是多年在邊疆的奮戰,更是在屢次護衛先帝的行動中得到了信任,要不然,真以為這並肩王是這麼好封的?
送走寧陽大長公主和長壽郡主,言蕪雙和戰戈站在門口,看著漸行漸遠的轎攆,一時有些惆悵。
「當年姑母出嫁的時候,也是京城中轟轟烈烈的,可是一朝行事差錯,要不是當年的安太妃將手中的東西交了出去,青燈古佛,了卻餘生,只怕姑母也是留不下來的,更何況,後來先帝還封了長壽為郡主。」
這京城,繁華鼎盛的,卻是烈火烹油,須得行事謹慎,方才是好。
微涼的手心有一雙大手伸了進來,暖和滲入心底,真是讓人覺得心裡舒服。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在聖上登基的時候,他就已經改口了,以陛下稱呼,縱使陛下再怎麼親近,都有為臣的尊敬。
這一趟行程,知道的人不少,寧陽大長公主唯一的牽掛就是長壽郡主,當初進京的時候,多少人都提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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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長壽郡主雖是郡主,但是當年寧陽大長公主的夫家所鬧的事情也不小呀。
誰知道,這一下下的,竟是分外不追究,這麼想來,似乎還是一個好親事呀。
京城是繁華膏粱之地,富貴錦繡的,多少人羨慕望月樓的生意,卻是沒有人敢伸手的,如今在京城最繁華的鋪子開設的烤串,鋪子也是言蕪雙的。
才開始幾天,就賺的盆滿缽滿,言蕪雙很是滿意。
「這樣下去,以後阿徑娶妻給的聘禮就厚重,也不會讓女方覺得沒顏面。」將帳冊分類放置好了,言蕪雙這才出來。
「夫人說好的多陪陪小姐和小少爺,怎麼就常常忘了?」這麼多貼身侍女中,能夠這般調侃言蕪雙,只能是雙雙一個。
雙雙肚子微微顯懷了,言蕪雙原本讓她歇息,但是抵不住雙雙撒嬌,這才帶著了,只是叮囑時時注意身體。
「你呀,一有了身孕就操心他們兩個,真是讓我沒話說。你們也都抓緊,婚事也得籌備起來,只不過這對象還得你們自己喜歡,要是外面的,也行。」
身邊跟了這麼多年的侍女都到年齡了,言蕪雙自己兒女雙全,日子美滿,自然也就操心她們的。
「夫人放心,若是有歡喜的,定是稟告夫人。」只不過這有沒有,實在是沒個準話。
宮裡送來了不少荔枝,這可都是稀罕東西,縱使如今水運能夠一路到了錦城,但是這物保存不易,更何況,是宮中送來的?
「雙雙身體重,就算了,小五,你將這一小筐送去謝家,就說是我給謝姑娘的,謝家夫人會明白的。」
等到人走了之後,言蕪雙這才讓人去清洗,一些放入冰庫儲存,一些就要當天吃了,這水果,當天吃最是新鮮。
言蕪雙正捧著一小盒荔枝吃的暢快,這邊侍女就匆匆進來了:「夫人,安遠侯夫人來了。」
「安遠侯夫人,她來幹什麼?」雖這般問著,言蕪雙已經吩咐人請進來了,自己也從榻上起來,擺正了姿勢。
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心中百般猜測,等到人過來的時候,言蕪雙已經坐好了,端莊優雅,雖未施粉黛,但是膚色白皙通透,長發輕輕挽起,多了幾分淡然。
「臣婦見過殿下,殿下聖安。未送請帖便登門,有些唐突了,還請見諒。」安遠侯夫人其實行事妥當,言蕪雙倒沒有什麼負面的感覺,請對方坐了下來。
「侯夫人此番登門,可是為了什麼事情?」若不然,這般急匆匆的。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安遠侯夫人面色帶了幾分紅暈,但是依舊嚴謹,未出半點錯誤。
「殿下聰慧,臣婦此番前來,是請殿下說一樁婚事。」
言蕪雙端著茶盞細細品著,垂下的睫羽遮住眸中的思緒,這婚事讓自己來說,是不是為了長壽郡主?
可是這安遠侯太夫人可是明陽大長公主,寧陽大長公主的妹妹,雖不是同母,當年關係也是不錯,用得著從自己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