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戈細細看完之後,心中有了數,看向送來的影衛:「回去和陛下說一聲,兩天之後,御書房審問莫修和懷遠郡王。」
「是,屬下一定帶到。」
看戰戈沒有其他的吩咐,影衛靜靜的退了下去。
看著書房中正在給食鐵獸規劃居所的言蕪雙,戰戈神色漸漸就緩了下來:「你給兩隻食鐵獸這麼大的地方,不怕阿徑吃醋?」
「阿徑吃醋?你都沒有吃醋,阿徑為什麼要吃醋?」這種話,有頭沒尾的,真是無趣。
言蕪雙翻了一個白眼就回到了書案前,看著上面的圖冊。
滾滾呀,國寶級的存在,都是國家的名義來養的,自己能夠私人擁有,還是兩隻,這是多大的榮耀呀。
戰戈今天看見原本有些憔悴的蕪雙,一直都在興奮的嗨點上,頓時覺得有些頭疼,早知道蕪雙如此喜歡,就不應該將這兩隻帶回京城。
「等到你見到了,就知道是為什麼了。」
能夠征服全世界的人,還征服不了一個戰戈,言蕪雙就等著看好戲。
「寶寶貝貝呢?」這兩隻貓,倒是恩愛的很,尋常的生了崽子之後,只有母貓在,但是這兩隻,是父母一直在,還真是奇特。
「再過幾天,那兩隻小崽子過了時候,就一隻送到皇宮,一隻送到盛王府,到時候,我又可以擼貓了。」
人生巔峰,左手擼貓,還是血脈高貴的波斯貓,右手擼熊,還是國寶級別的滾滾,突然覺得這個長公主地位不錯。
「你喜歡就好,十一月過了,就快到新年了,到時候河間王也要回來了,熱熱鬧鬧的倒也是極好。」
並肩王府如今雖然看起來還是人少,但是等再過幾年,到時候還不知熱鬧成什麼樣子。
「那也好,阿黛肯定高興,倒是不賴。」
言蕪雙琢磨著,突然覺得新年也是可以大賺一筆的呀,新的包裝,新的飾品,錢又不會扎手。
前去查封懷遠郡王封地的,就是万俟塵,正好沒事,就被安排走了,徐戎將懷遠郡王送回京城之後,歇息了兩日,又出發前往懷遠郡王的封地。
懷遠郡王封地,不僅是無故處死流民,還有巨額黃金,大量珠寶,來源不明的錢財。
這些大體統計之後,都呈給了陛下,具體的事宜,還是要陛下決定的,万俟塵帶兵,終究是有些掣肘,所以,徐戎就需要前去輔助。
而回到京城的禁衛軍重兵,卻是再次出動了,言蕪雙也目睹了這次重大的出行,站在望月樓的三樓,目睹重兵出發,輜重什麼的,已經先行出發了。
「夫人,風大,還是把窗戶關住吧。」雙雙看著言蕪雙被風吹起來的長髮,有些擔心,這要是著涼了,可就麻煩了。
「沒事,一直在溫暖的房間待著反而更容易生病,禁衛軍重兵,這可是皇族重金砸出來的軍隊,用來處置一切突發事件,反倒是第二次見到。」
第一次就是在懷遠郡王回京的時候了,聽說之前戰戈就是帶領這個的。
「聽說他們非重大的事情是不會出來的,想來這次懷遠郡王的事情一定很嚴重,要不然,京城到封地,千里迢迢的。」
雙雙看著最後的人馬消失在視野,將窗戶關了起來:「夫人為什麼會想著來到這裡?望月樓的生意已經進入了正軌,戰伯安排人盯著呢。」
這麼大的生意,非尋常的人,還真是不能放心,只是言蕪雙身份特殊,所以很少來到這裡。
「沒有什麼事情,就想著過來看看,這裡的確是挺好的,等到這邊再進行擴大,到時候更加繁華。」
讓來到京城的人,都知道有一座酒樓叫做望月樓。
「懷遠郡王我是見過的,雖只是遠遠看了一面,樣子是普通了一些,但是氣質卻是極為溫和,君子如玉,只是這人行事作風就太過殘暴了,看人,還真的是不能看表面呀。」
不深入的去了解,還真的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對了,府里現在已經開始準備了,你和墨商的婚事在年前就成了,老大不小了,若是再遲上幾年,生育子嗣對你身體不好。」
女子生育的黃金年齡似乎就是那麼幾年,言蕪雙也不願意讓雙雙蹉跎了歲月。
雙雙看著眼前夫人殷切的交代,珍重的躬身:「奴婢記住了。」
無數次幸運,遇見的人是夫人,夫人嫁給的人是將軍,所以,才有了並肩王府的今日。
「那就好,你一直是在並肩王府待著,也是我身邊頭等的侍女,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之前就給你說過,雖然以後,還是要留你在我身邊,但是以往,這個禮物能夠讓你喜歡。」
言蕪雙不喜歡一群人跟著,所以她貼身的人很少,雙雙是自始至終都跟隨著,皇宮那個時候,雖先後為自己陪嫁了宮女,但是那些來路不明的,也不敢用。
後來添置了幾個,到底還是親近雙雙。
「無論夫人送給奴婢的是什麼,奴婢都歡喜。」雙雙努力壓抑著淚水,夫人如此為自己考慮,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墨商那邊,夫君會給他說的,以後就是好好過日子,早日生個孩子,讓府里也熱鬧熱鬧,你說當初戰伯撿孩子的時候,應該男女均勻的來,我現在就不必如此頭疼了。」
實在是,府里單身的人太多了,讓人頭疼,身為主母,考慮的事情還是太多。
雙雙抿著笑意,站在言蕪雙身後,給言蕪雙揉肩:「影衛基本上是不會成婚的,夫人雖為他們考慮,還是要和將軍商議商議。」
「你說的有道理,等到回去了我就和夫君說一說。」言蕪雙固然遵守這兒的禮節,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無法完全認同的。
此時正值黃昏,冬日的太陽發散不出它的威力,柔和美好。
「我看過諸多的黃昏,還是在望月樓看更有意境,望月湖實在是一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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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是這麼覺得的。」站在言蕪雙身旁,雙雙看向外面,黃昏的來臨,何嘗不是新的一天即將開始的前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
從望月樓將帳本拿了回來,言蕪雙放置在書房之後,就去了暖閣,按照這個時間,戰戈絕對是在暖閣陪著幾個孩子。
溫暖的燭火將房間照亮,遠遠看著,都讓人覺得暖心。
將披風脫了,捂著湯婆子就進去了,暖閣之中有一張大床,五個人睡著完全不是問題,兩個小的正被放在上面,阿徑和戰戈一人一邊逗著玩著。
「回來了?」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戰戈起身下床,迎了過去。
熙兒手中的撥浪鼓都被拿走了,跟隨著父親的腳步視線追隨著就過去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嗯,拿回了帳本,我今天看見阿戎帶著重兵出發了,年前應該可以趕回來吧?」將戰戈手中的撥浪鼓拿過來遞給熙兒,言蕪雙在旁邊看著熙兒玩耍,小孩笑眯眯的。
戰戈掐了一下熙兒的臉,順帶在把舞兒的掐了一把:「回得來,主要是將那些贓款運回來,填充聖上的私庫,其他的事情,万俟塵會做好的。」
「這樣想的話,霖兒又可以發財了,你說的那些流民……應該怎麼辦?」這個話題,說起來都是沉重的。
「請高僧超度,之後設立墓碑,畢竟,名字也不清楚,這些事情,万俟塵會處理好的,這個人別看只是一個侍郎,但是陛下想要將他推上尚書之位。」
以後,也是聖上的勢力,六部之中,皆有聖上看好的人,時間會證明一切。
「怪不得,霖兒好多事情都派万俟塵去做,等再過幾年,資歷足夠了,一個尚書之位總是會有的。」
雖不說朝中六個尚書都會是聖上的人,但是總要有幾個是,這樣做一些事情才能順順利利。
阿徑在一旁給舞兒餵水,這種事情他已經熟能生巧,言蕪雙都沒有他做的熟練。
「万俟塵大人,我之前在寧府見過,他和舅舅關係似乎還不錯。」這個舅舅,說的我自然就是寧清了,言蕪雙只有這麼一個承認過的表哥。
「都是江南大族中的人家,自然熟悉,以後要是方便,請他給你做老師。」
言蕪雙認為,大儒的經驗學識固然重要,但是年輕人的活力也很重要,全面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依照他們如今的身份,都不是事。
「好的。」阿逕自然是願意的,誰家能有他似的,百般遷就。
「我前兩天去看阿黛,她說河間王府送來了消息,大約十二月中旬就回到京城,帶了不少西洋那邊過來的新奇玩意,京城中少見琉璃,大多都是外來的,琉璃是不是很貴?」
言蕪雙記得,先後為自己準備的嫁妝之中,就有一個琉璃擺件,說實話,工藝粗糙,有點……丑。
但是那是長輩的祝福,自然是要收下的。
「自然很貴,燒制琉璃的工藝,如今只有海外才有,所以那些商人就會帶著琉璃以及其他的物品,跨越海洋來到大邑,進行交換。」
這些事情,做將軍的時候不怎麼知道,做並肩王了自然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