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那是長公主?

  到了皇家地牢的時候,在門口等著的正是戰戈,一身玄衣,披著黑色斗篷,無端多了幾分戾氣。

  戰戈僅僅是曾經見過懷遠郡王,這麼多年過去,懷遠郡王似乎還是當初的樣子。

  「你們可以回去了,休息五天,再去訓練。」

  「是。」

  懷遠郡王被人扶下馬車,看著這個威嚴厚重的地方:「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皇家地牢?」

  「正是,暫且就煩勞懷遠郡王在這裡歇息了。」戰戈看向這個溫和的男子,皇家的教育他沒有接受多少,但是卻像是最為合格的皇子,除了長相差點。

  「我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還不過是個小將。」時過境遷,當年的小將如今都已經是並肩王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他,還依舊是一個郡王,逃亡未成,被逮捕回來的郡王。

  戰戈看著他,視線有些虛無縹緲:「今時已不同往日,郡王請吧,你有一個朋友,也在裡面,等了你好幾天了。」

  嗤笑一聲,懷遠郡王向裡面走去:「本王自幼離開京城,這還是第一次回來,哪裡有什麼朋友,並肩王這話,怕是說笑了。」

  雖此刻去的地牢,是他此生狼狽的開始,但是懷遠郡王依舊是不疾不徐,說話聲也是輕柔的。

  戰戈在他的身後,手中拿著的那把足以代表他身份的長劍血月。

  「是不是朋友郡王見了就清楚了,如今只是寒冬臘月,裡面已經準備好了火盆,不會讓郡王冷著的。」

  為懷遠郡王準備的地牢,就在整個皇家地牢的最深處,莫修的身邊,這樣的待遇,可是極少數人能夠享受到的。

  「雖說京城郡王沒有來過,但是認識的人應該是不少的,以後老朋友……不對,那些屬下總是會見到的,郡王不必憂心。」

  懷遠郡王心性平和,戰戈也不差。

  直到走到了最下面,看著那在燈火映照下,頭髮皆白的莫修,懷遠郡王就在面前,定定的站住了。

  一直淡定沉穩的表情就仿佛被誰戳破了一個窟窿,冷風灌了進來,讓人瑟瑟發抖。

  戰戈看著莫修,又看向懷遠郡王:「怎麼?我就說會有老朋友,或者說屬下,郡王剛才不信,現在總該是信了吧?」

  懷遠郡王第一次嘴角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仿佛是從最陰暗的地方誕生的怨念,就那樣,帶著刻骨的冷意看著戰戈。

  「並肩王還真是厲害。」

  「我厲不厲害,以後您還會知道的更多,這邊是你的,進去吧。」

  旁邊的牢房,顯然是收拾過得,鋪著乾淨的被褥,就是茶盞都是新的,火盆燒的很旺,還有新衣服,怎麼看都不是囚徒的待遇。

  無所謂,聖上也不過是不想苛待了懷遠郡王,到時候在祖宗面前不太好交代。

  「你們兩個,也是好久沒見了,好好說說話,以後這樣的機會,可是沒有多少了。」戰戈語氣誠懇,就是臉色,還是冷淡的厲害。

  就在戰戈準備出去的時候,懷遠郡王開口了:「今天在京城外面,看見了榮安長公主,整個大邑最為榮耀的長公主。」

  隨後,懷遠郡王成功的得到了戰戈的吸引力,血月出鞘,直直的插在了懷遠郡王旁邊,將懷遠郡王手中的茶盞戳破,熱水流了他一手,那白皙的皮膚很快就通紅了。

  可是周圍的侍衛卻沒有一個過去看的,單膝跪地,跪的卻是並肩王的方向,盔甲相撞,讓人膽寒。

  墨商將長劍從地牢中取出來,雙手呈給戰戈。

  「有些話,若是郡王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頭,讓它以後都不用說話。」

  這次戰戈的腳步,再也沒有停留,直接就走了出去,厚重的門緩緩下落,整個地牢,像是地獄。

  而懷遠郡王的傷勢,卻沒有一個人去關心的。

  讓人去稟告了聖上一句,戰戈就回去了。

  這麼多年,他對言蕪雙的占有欲越來越強大,就是孩子占得時間長一些,他都覺得心裡不舒服。

  更何況,是從懷遠郡王口中聽到了蕪雙的名字。

  「讓人暗中盯著他,每天幹了什麼,說了什麼,都記下來。」

  「是。」有人接了命令離開了。

  戰戈靠在馬車車壁上,微微閉著眼睛,心裡百般思緒奔騰而過,右手摸著血月,整個人慢慢平靜下來。

  懷遠郡王封地還有很多問題,還要派人去接手,都是麻煩。

  「夫人今天去哪裡了?」怎麼碰到懷遠郡王這個禍端了。

  「今日應該是去城外施粥的地方看看,臨出門的時候雙雙說過的。」

  那個什麼火炕火牆出來之後,朝中議論紛紛,戶部更是鼎力支持,聖上自然喜悅,流水般的賞賜就向著並肩王府去了,自家夫人收禮收的手軟,這不,施粥的棚子又大了幾分。

  身為護衛的,一榮共榮,他們也是高興的很。

  回到並肩王府時,言蕪雙已經回來了,正好晚膳也上來了。

  寒冷的冬季,從外面回來,來一蠱奶白色的魚湯,最是合適不過了。

  「懷遠郡王進京了,今天去城外剛好碰見了阿戎回來,這下阿黛總算是能夠放心了。」

  言蕪雙將帕子遞給戰戈,讓他將手擦乾淨,又讓人請阿徑快點過來用膳,涼了就不好吃了。

  收拾妥當,戰戈陪著言蕪雙坐下,先給言蕪雙舀了一蠱魚湯,再給阿徑準備了一蠱放在旁邊晾著。

  「回來了倒是回來了,只是帶來的問題也是不少,現在還不能審,在地牢里關幾天再說。」

  阿徑匆匆跑進來,行禮之後坐了下來:「這魚湯是娘做的嗎?」

  原文在六#9@書/吧看!

  這魚湯表面上看還真是看不出什麼差別,但是他們就是能夠看得出來是不是言蕪雙做的,言蕪雙對此也是很疑惑。

  「是,所以呀,你一定要多喝一些,這季節多喝湯養胃。」

  「知道了,娘。」弟弟妹妹還小,有好些東西不能吃,自己做哥哥的,只能辛苦一些,多喝點了。

  這麼想著,阿徑更是嘴不留情了。

  等到戰戈和言蕪雙話說完了之後,桌子上的魚湯已經只剩下一個底了,裡面還要一截蔥在飄來飄去,真是分外的有意思。

  阿徑揉著小肚子,滿臉的幸福。

  「你喝這麼多?」言蕪雙簡直是震驚了,阿徑的確是愛吃她做的飯菜,但是愛吃到這個程度還真是絕無僅有呀。

  戰戈看了看,除了魚湯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沒動,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

  「我就是好久沒有喝娘做的魚湯了,一時沒有忍住,這樣,父親,您陪著娘先用膳,我去和弟弟妹妹玩。」

  說完之後,撒腳丫子就跑了,小廝拿著披風跟著追著,言蕪雙和戰戈面面相覷。

  剛才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吧,我們自己用吧。你剛才說,懷遠郡王封地出了很大的問題,都有什麼?」

  郡王封地上的事情,言蕪雙知道的比較少,就算是她有封地,但是都是專人管理的,不需要自己去勞心勞力。

  看言蕪雙純真的眼眸,絲毫不知那些險惡,戰戈也不想去打破她的想法,避重就輕的回應了。

  「放心,就算是再大的問題,有陛下處置,不會有什麼的,懷遠郡王今天提到了你,以後出去了,小心一些,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的人手在。」

  若是趁著言蕪雙不注意,對言蕪雙造成傷害,屆時就算是將懷遠郡王千刀萬剮,也不能解決。

  「我知道,放心吧,今天就是去看看那些流民的狀況,還是得儘早張羅起來,這要是來一場雪,還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命得葬送。」

  她是錦衣玉食,富貴錦繡,但是看過那些艱難護著孩子的母親,言蕪雙就覺得自己享用的這些有些不舒服。

  幸好自己穿越過來是郡主的身份,要真是來個普通人家或者窮苦人家,不說女子拋頭露面什麼的,只怕都得被賣了。

  戰戈吩咐人將殘羹剩菜收拾了,和言蕪雙坐在一旁的榻上喝茶。

  「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實行,你也不必太過操勞,你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往年這樣的事情並非是沒有,只不過是碰巧讓言蕪雙看見了這樣壯烈的場面。

  言蕪雙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靠在軟墊上輕嗅著茶香:「這茶倒是極好,霖兒讓人送過來的。」

  「正是,連公公特地安排下人送過來的,送了好幾樣茶葉,看你喜歡什麼,都在茶房裡放著。」

  並肩王府最多的就是院子,除了庫房之外,就是安置言蕪雙喜歡的眾多物件。

  「這麼有孝心?好吧,雪天最是適合飲茶了,希望這一場大雪,帶來的是瑞雪兆豐年,而不是帶走眾多的生命。」

  外面已經添了蕭瑟之感,冬季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幸好大邑還有棉花等物,不至於太過艱苦。

  「北疆的軍資怎麼樣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更冷一些,若是軍資不夠,到時候苦的還是士兵。」

  聖上沒有後宮,言蕪雙就不必太多關注在那些婦人之間的爭鬥上,關心的也多有家國大事。

  「還是得送一批,不過臨近的縣市有足夠儲備的,所以不需要專門從京城調過去,等到開春了,再補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