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曖昧叢生

  「我剛才不是讓雙雙給你送東西了嗎?」戰戈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變成了平時正常的自己,背在背後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掩飾著心中的失措。

  提起這個,言蕪雙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那喜婆竟然說你沒有回來之前,我什麼都不能吃,就只能坐在那裡,害得我一口都沒吃,又讓雙雙端下去了。」

  「我的錯,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吃的,這都夜晚了,吃多了你也不好睡覺,就來兩碗面吧,加兩碟小菜。」

  「行行行,你去說吧,我把頭上這鳳冠摘下來,這玩意重的要死,我感覺我脖子都要斷了。」坐在銅鏡面前,言蕪雙小心的摘著鳳冠。

  戰戈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溫暖的燭火之下,如詩如畫的新娘,就連那蹁躚的睫毛,也似蝴蝶的羽翼,美得驚心動魄。

  「怎麼了?」看言蕪雙不動了,戰戈擔心的詢問。

  言蕪雙好似聽到了福音,立馬呼喚:「你快過來,幫我看看後面,是不是鳳冠勾住頭髮了,我剛拉了一下,差點沒把我頭皮揪下來。」

  戰戈看她這有些衝動的樣子,終是挑眉走了過去,仔細查看之後,發現鳳冠的珍珠勾住了一縷青絲,又纏到了一起,這才摘不下來。

  「你等會,我這就給你弄來。」

  灼熱的呼吸打在言蕪雙的脖頸上,背後那片潔白細膩的皮膚突然冒出來好多的雞皮疙瘩,小小的,卻在戰戈眼中,格外矚目。

  手中的動作不自覺的有些停頓,但是他上半身和言蕪雙挨著,鼻翼間都能夠嗅到屬於言蕪雙那股清淡自然的香味,似乎是梅花的味道,帶著幾分清冽。

  「你到底弄好了沒有?要是不行就讓雙雙進來,我都快被壓死了。」言蕪雙雖有些不自然,但是更多的,卻是身心疲憊,想要休息的欲望嚴重蓋過了其他旖旎的氛圍。

  戰戈收斂住心思,修長的手指快速動作,不一會兒,就將頭髮和鳳冠分開,將鳳冠小心翼翼的放在旁邊。

  「這個鳳冠,感覺有好幾斤重,我脖子感覺酸死了。」揉著自己的脖子,言蕪雙整個臉都是生無可戀。

  誰說嫁人珠寶多了好,真佩服現代那些出嫁的時候,裝扮的好像移動的黃金櫃檯的姑娘,要是她,估計當場就掛掉了。

  「叩叩……」房門被人輕輕敲響,戰戈去開門,是雙雙送來了食物。

  沒有讓雙雙進屋,戰戈將托盤接了過來,正準備閉門的時候,雙雙小心說道:「將軍,您別和夫人忘記了喝交杯酒,那是果酒,不醉人的。」

  「我知道了,你先在這裡等著,等會將東西帶走之後,你再離開。」

  「是。」

  這次言蕪雙出宮,以前那些侍女就算是哭瞎了眼都沒有帶一個,就是皇后娘娘覺得不妥,給她準備幾個宮女,她都沒有帶。

  本身就不是正統的古代人,再說了,這伺候的人,一個雙雙就夠了,實在不行,到時候在將軍府安排也是一樣的,吃裡扒外的東西,她言蕪雙可是供應不起。

  等到戰戈端著托盤進來,言蕪雙已經乖巧的坐在了圓桌前,拖去了紅色的嫁衣,披了一件淡粉色的外衣,比起剛剛的艷麗,陡然成了清麗,似是華貴的牡丹,成為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我感覺我都快要餓死了,看見面,都有些忍不住了。」言蕪雙的行動比起她的話來的更快,戰戈坐下的時候,她已經吃了一口了,滿足的嘆口氣。

  「果然還是吃能夠滿足我,大恩不言謝,兄弟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戰戈看著她因為吃有些通紅的臉蛋,搖著頭無奈的笑了笑:「你這還真是……」

  吃過之後,戰戈將殘羹生菜收拾好了,將托盤給了門外的雙雙:「今晚除了守衛的,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吧。」

  雙雙眼神瞬間亮了,看來,將軍忍耐了這麼久,今天終於能夠如願以償了:「是,將軍,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看著雙雙蹦著跳著離開的身影,戰戈無奈的扶額嘆息,有點懷疑自己在他們眼裡都是什麼人。

  回到房中,言蕪雙沒在,正疑惑的時候,言蕪雙擦著頭髮穿著一身白色的裡衣出來了,在戰戈愣住的眼神中,指了指裡間。

  「那個什麼,今天穿嫁衣有些難受,我就先去沐浴了,我洗完了,你要洗的話,就去吧。」

  言蕪雙濕漉漉的頭髮垂在前面,將白色的裡衣浸濕了一片,尤其是胸前,恰好,言蕪雙這個身體的身材精心細養,身材極好。

  戰戈手握成拳,抵在嘴邊咳了咳,耳邊詭異的有些泛紅:「我這就去,你頭髮擦乾淨了再睡覺,免得頭疼。」

  走到了言蕪雙面前,戰戈腳步猶豫了會,耳邊的泛紅都到了脖子,言蕪雙覺得,這紅不會是到了胸膛吧,她都想扒開他的衣服看一看。

  「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吃什麼東西過敏了?」

  不知道過敏是什麼東西,戰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眼睛轉的都不敢去看言蕪雙,只能在言蕪雙越發好奇的眼神中指了指她的前面:「衣服濕了……」

  就在戰戈進去裡屋剛停下,外面傳來了一聲女子尖銳的叫聲,響徹將軍府的天空,嘴角不由浮現一抹笑容。

  至於第二天京城傳言,征北大將軍床上功夫了得,夫人很是滿意,天知道言蕪雙出去的時候頂著眾人詭異的目光是怎麼面無表情過去的。

  不說其他的,回到正軌。

  戰戈出來的時候,言蕪雙已經重新換了一切衣服,還特地換了一個材質稍微厚些的,在床邊坐著,精緻的小腳在空中一晃一晃的,讓戰戈心裡有些火熱突兀的湧起。

  裝作自然的坐在對面榻上,看著言蕪雙乖巧的樣子:「你這是怎麼了?」

  言蕪雙偷偷的看了一眼戰戈,看他沒有說剛才的事情,也就放下了。

  「今晚我們怎麼睡呀?要不然,你去旁邊睡?」

  「你覺得我們新婚第一晚,就分開睡,這樣合適嗎?」將擦頭髮的毛巾放下,戰戈面色沉靜的看著言蕪雙。

  若是言蕪雙仔細看去,還能夠看到戰戈眼中的笑意,這樣的言蕪雙,沒有平日裡的牙尖嘴利,倒是怪可愛的。

  在言蕪雙沒有注意的時候,戰戈低頭輕輕笑了。

  言蕪雙立馬提拉著鞋子,走到了戰戈面前,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戰戈:「你說的也是,有點不太合適。那要不這樣,你睡榻上,我睡床上,您看這樣怎麼樣?」

  「你這樣子,你知道像什麼嗎?」戰戈突然笑的格外的妖孽,讓言蕪雙有點臉紅心跳的感覺。

  礙於現代的時候沒有碰見過這種多變的人,記得有朋友告訴過她,她不是沒有遇見合適的人,只不過是沒有讓遇見讓她心動的人。

  但是這個時候,言蕪雙突然覺得,要是以後和戰戈呆的時間太長,恐怕……

  躲開戰戈的視線,言蕪雙側頭倒了杯水喝了口:「你睡床吧,我睡榻上,我個小,榻上睡得開,起開,我收拾收拾。」

  推了一把戰戈,言蕪雙開始收拾榻。

  戰戈被她推得往過一斜,挑了挑劍眉:「你就像之前我養過的一隻小貓,張牙舞爪的,還時常黏人。」

  「送你兩個字,呵呵。」鄭重的送給他一個白眼,言蕪雙把自己剛把旖旎都給扔到了一旁,這什麼人呀,自己要是喜歡上他,恐怕離傻了也就差不多了。

  戰戈走到床前,將上面的什麼紅棗花生桂圓瓜子都給收拾了,將被子鋪平,又從旁邊柜子里拿出來一個被子,鋪好,這才看向言蕪雙。

  「畢竟我們已經成婚了,就算不打算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但是睡到一個房間還是必須的,要不然,哪裡都不太好交代,這個床夠大,一人睡一邊也不影響。」

  言蕪雙看著戰戈難得溫情的一面,也覺得自己剛才是有些不合適,抿了抿嘴:「也行,那就這樣吧。我睡姿不好,我睡外面吧。」

  「沒事,床夠大,夠你滾的,你睡裡面吧,我睡覺老實。」

  躺在床上之後,言蕪雙覺得自己哪裡都不對勁,眼角餘光都能夠看到戰戈刀雕斧刻的容顏,更加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能夠打擾到戰戈的安寧。

  「你是不是睡不著?」戰戈看了一眼言蕪雙,眼神平靜,毫無波瀾。

  「我們是不是沒喝交杯酒?要不要喝了?」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個事情,言蕪雙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這般聰慧。

  戰戈輕輕撓了撓額頭:「你真的要喝?」

  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言蕪雙覺得他有些奇怪:「這交杯酒要是不喝,明天他們不就是知道了,我們還是喝了吧,我酒量不行,說不定就是一杯倒。」

  重新坐到了剛才吃飯的位置上,兩人拿著酒杯,對視一眼,皆是避開了對方的視線,手臂交叉,將交杯酒一口喝下。

  「沒想到這酒挺好喝的,酸酸甜甜的,府里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