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也是在這裡用的,戰戈用了平日裡的一半,就算這些御廚是言蕪雙親手教出來的,也沒用。
宮女撤下之後,聖上難受的揉了揉肚子,真是吃不習慣,這麼多人的眼睛盯著,到底是吃不痛快。
「那個,皇叔,國公大人,宰相大人,我們是不是該想個法子,以避免這種情況發生,那個莫修做了這麼多事情,到底是不太好。」
手裡感覺有些閒,想要嗑瓜子,聖上努力忍耐著,就是神情多多少少帶著幾分渴望,明白他的戰戈還真有幾分無語,這孩子……
魏國公點頭:「確實是要有個法子。」
具體是怎麼商議的,除了裡面那幾人,沒有其他人知道,只知道,那天出宮的時候,戰戈神色複雜,走路都有幾分恍惚。
皇陵之事傳到了兵部尚書府,徹夜未眠的莫修看著面前狼狽的人,眸子都帶著冷意。
「你們幾人去休息吧,最近不要在京城晃悠,等待一切風平水靜再說,我這邊,自有計劃。」
「是,大人。」
等待房間無人之後,莫修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盞,眼眸帶著幾分紅血絲,一夜未眠,等到這樣的消息,只怕北疆那邊,也不會是好結果。
目前這樣,是不行了。
將紙張展平,莫修開始寫信,有些人,那麼多年了,總該是動一動了。
並肩王府,戰戈將手中長劍交給墨商:「北疆那邊有什麼消息?」
「有,剛收過來一封信,是北疆的,有人襲擊,裡面的探子如今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將軍可以放心了。」
「這麼看來,北疆那邊動手的時候,皇陵那邊也動手了,真是有意思。」戰戈經過御書房一事,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奇奇怪怪。
墨商猜測:「這兩處動手的人會不會背後是同一個主子?」
「應該是同一個主子,而且他的主子是誰都已經明確了,但就是沒有明確的證據,沒辦法動。」
若是強硬的手段,其實也是可以的,但是流言蜚語下來到底是不太好。
大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沒有必要因為這麼一件事情讓整個大邑再次沸騰,而且邊疆有人虎視眈眈,走每一步路都要小心翼翼。
「那為何?」
戰戈微微搖頭:「這件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夠下定結論的,還是要從長計議。」
「是,將軍。」
湖中小亭,阿徑正逗著兩個孩子,言蕪雙在一旁寫寫畫畫。
不是言蕪雙不喜歡抱孩子,而是因為她身體虛弱,要是抱孩子時間過長,恐對她胳膊造成傷害。
但是沒有關係,雖然言蕪雙不是時時刻刻陪在孩子身邊,但是孩子看見言蕪雙依舊歡喜的很,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好了。
「阿徑,晚膳你想吃什麼?」
阿徑略微思考之後,心裡就有了主意。
「我想吃娘做的蝦,上次吃了之後,也有好長時間沒有吃過了,而且兩位叔叔又不在,正好便宜我了。」
既然如此……
「那今天就做蝦吧,搭配一些其他的,你也可以多吃點。」對於廚藝依舊熱愛,不過事情太多,言蕪雙有的時候都忙不過來。
戰戈過來的時候,言蕪雙雖然好奇,但是孩子面前,也沒有問什麼。
「回來了,今天晚膳用蝦吧,我讓人多準備一些,簡公子和江公子似乎好幾天未曾在府中了。」
這還是言蕪雙聽侍女說的,因為他們二人身份特殊,言蕪雙也不會多問,只是時間長了,到底是有些不太好。
揉了揉阿徑的小腦袋,戰戈蹲在搖籃邊,和兩個孩子玩著:「放心,他們還有其他事情,不在府里也是正常。」
「你這麼不在意,那就是沒事了,不過說起來,他們二人也是長得真好看……你也不差。」言蕪雙剛剛捧著臉頰說了兩句,旁邊不可忽視的視線的過來了,趕緊改口。
戰戈轉了視線,看向孩子粉嘟嘟的臉蛋,心裡一陣無奈:「罷了,他們二人本身就是少有的出眾,簡雪衣因為家傳功法所以發須皆白,他父親也是如此。」
「哦,那倒是挺好的,與眾不同。」言蕪雙純粹就是欣賞的角度,畢竟,街上過去一個長相出眾的,多看兩眼也是正常,更何況,這兩人比起一般的確實好看呀。
空氣中微微飄著酸意,雙雙看了一眼將軍:「夫人,將軍,奴婢還有些事情,先下去了。
阿徑眼珠子轉了又轉:「父親,娘,我想到還有點事情,你們聊著,我下去了。」
等到其他人都在下面站著了,言蕪雙看了一眼戰戈,手裡悠閒地剝橘子:「怎麼?我們的大將軍還喜歡吃醋?
「本王喜不喜歡吃醋,王妃不知道?」戰戈很少自稱本王,就如言蕪雙不喜歡自稱本宮,太過威嚴,反而讓這個家不像家了。
「本宮確實不知道,畢竟本宮只知道,王爺喜歡吃甜食,這麼可愛的王爺怎麼能夠吃醋呢?」
將手中連紋路都清清楚楚的橘瓣遞給戰戈,看著慢慢酣眠的孩子,戰戈順便坐在了言蕪雙對面。
「夫人知道這麼多,我喜歡。宮裡新的甜點,讓人拿了一些,嘗嘗如何?」戰戈揮手,旁邊就有人將食盒提了過來,又退了下去。
「芙蓉酥?這個我總是做不出這麼好吃的,還是御廚的地道。」言蕪雙格外偏愛的糕點沒有幾個,芙蓉酥就是其中一個。
戰戈笑容帶著幾分寵溺,將糕點一一擺在了言蕪雙面前:「所以我特地等了一會兒,晚膳不著急。」
「你呀,也不必把阿徑都有趕走吧?」當她沒有看到剛才戰戈看向阿徑的眼神,想到要被孩子笑,言蕪雙就覺得面色有幾分發燙。
「阿徑乖巧,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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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朝中只怕有異動,你要小心,我在你身邊雖然派了人,但是萬無一失只怕是做不到的,所以……」
說這話,戰戈有些忐忑,就算權勢如他,也不能萬無一失。
看出戰戈的忐忑,言蕪雙握住戰戈的手,他的手有些微涼,她的手暖和,剛好可以中和。
「放心,我會小心的,而且,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在你身邊。」
晚膳之前,簡雪衣和江樂安恰巧回來了,一個一身青衫,一個一身月白色的錦衣,倒是格外的般配。
言蕪雙正好準備玩膳食,走到前廳:「有禮了,不知二位回來,晚膳準備的有些少,就不留用膳了。」
簡雪衣挑眉,修建的極好的眉形帶著幾分媚意:「長公主這話說的,堂堂王府不會少了我們這份膳食吧?」
「請吧,正是時候。」言蕪雙邀請兩人去了湖中小廳,阿徑也已經落座了,看兩人過來趕緊起身,戰戈卻是紋絲不動。
「能夠讓我們堂堂長公主給你們做膳食的,你們少有。」
落座之後,侍女送上膳食,擺了滿滿一桌子,招呼著開始用膳。
「最近不僅是京城中熱鬧,江湖中也熱鬧不少,你也清楚,京城中形勢如何,與江湖也是息息相關,你猜猜,江湖中動靜是怎樣的?」
簡雪衣說話十分優雅,但是吃飯的動作就不怎麼優雅了,講究的就是一個隨意,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只是看向戰戈的眼神,卻是帶著招貓逗狗的意思。
「愛說就說,不說拉倒。」這是戰戈的態度。
簡雪衣沒說什麼,江樂安卻是白了一眼:「要說趕緊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更何況,你還一直住在這裡。」
插刀教教主呀。
「星輝樓查到的消息,目前暗殺排行榜前十的殺手有三位已經動了,第五的暗影雙殺,第八的魅者天狐,第十的快劍無雙。都是江湖中有名的,能請動這些人,這人恐怕付出了不少。」
索性就不怎麼隱瞞了,簡雪衣直接就說了,提早有個防備。
言蕪雙第一次接觸到什麼殺手,頓時就好奇了:「這名字這麼好聽,人怎麼樣?」
「自然是相貌出眾,不過暗影雙殺很少人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至於這個魅者天狐,是個千面狐,同樣沒人知道長得什麼樣,反正流言就是天下無雙,至於快劍無雙,長相很是俊美,就是人冷的很,聽說是在天山練的劍。」
論起八卦,簡雪衣也是世間少有,畢竟,不是誰都能夠做這個樓主的。
「冷?那和我家阿戈比起來怎麼樣?」戰戈以前也是冷麵公子呀。
簡雪衣將手擦乾淨,看著桌子上的殘骸收拾乾淨,呈上鮮蝦粥,心裡溫和。
「戰兄相比,以前的話,可能是半斤八兩,現在,應該是不可能了,戰兄遇到嫂嫂,已經是春風化雨,那裡還來得及冰冷,那快劍沒有這個福氣。」
說著,對言蕪雙挑了挑眉,調侃之意溢余言表。
「不過說起來,到了這個地位的殺手,或多或少都有屬於自己的習慣,比如這個魅者天狐,據說是個女子,但是喜歡弱女子,不過那些女子就很慘。」
「弱女子?什麼樣的弱女子?」言蕪雙還從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而且,京城中雖然是有,但是她不怎麼清楚,身邊的人,不會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