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感覺還沒有什麼,但是戰戈的手也不怎麼安分,喝醉的人理智就是開玩笑的。
言蕪雙忍了半天,額頭青筋直跳,聲音愈發溫和:「阿戈,乖乖洗個澡好不好,這個味道聞得我難受,頭疼的厲害。」
戰戈將言蕪雙緩緩鬆開,身子一步步後退,最後靠在了柱子上,緩了緩,眼中清亮了很多,揉了揉額頭,聲音有幾分沙啞。
「蕪雙,對不起,有些醉了,不大清醒。」
「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先去沐浴吧,等到沐浴之後,就舒服了很多,明日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忙碌。」
給戰戈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他,看著他喝下,這才放心。
小廝準備好水之後,戰戈去沐浴,言蕪雙反正也醒了,順便就讓人準備了醒酒湯,她之前就將醒酒湯改造了,味道清甜,適合戰戈的口味。
等到戰戈出來的時候,言蕪雙正在給香爐換香,戰戈長發已經被內力蒸乾了,整個人如果不是眸中柔情似水,看著還像是一個正常人。
哎,戰戈酒量很好,但是看今天這樣子,只怕是喝了很多。
讓小廝侍女將淨房收拾乾淨,言蕪雙走到戰戈面前,湊近聞了聞,酒味幾不可聞,眉頭這才漸漸舒展。
「好了,醒酒湯喝了,我們就應該休息了。」
夜色已深,熬夜對身體不好。
「好,蕪雙,你不想知道我和他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嗎?」戰戈看著言蕪雙忙忙碌碌,心裡溫暖如春,剛才消失的醉意慢慢的也湧現了出來,卻是覺得幸福不已。
言蕪雙輕輕搖頭,又慢慢的點頭:「我想知道,就像我之前曾經說過的,八卦是人的本性,我固然想知道你的事情。就像你了解我一樣。但是我想要的是你自己想要告訴我,而不是我要去詢問。」
「為什麼?我記得之前師娘曾經和我說過,娶妻之後,就要把她放在心裡,所有的事情不涉及機密之外,都要告訴她,我一直想著將我曾經過去的事情告訴你,但是那些事情太過血腥,我也不想告訴你。」
從戰場上下來的人,難免不是帶血腥的,他的面目英俊,但是他的手段也殘忍,若是讓言蕪雙知道什麼樣是真正的他,到時候,他不想看見言蕪雙眼中失望的樣子。
看著戰戈面上的忐忑,言蕪雙笑容漸漸暈開,握住了戰戈的手,她的手,保養的很好,沒有一個繭子,細膩光滑。
戰戈的手有些粗糙,自從成婚之後,言蕪雙就開始給戰戈順帶著保養,略有成效,但是還需努力。
「就算是夫妻親密至極,也是有彼此的一些秘密,更何況你在朝中從事,有些秘密也是很正常的,更何況,我也有一些女兒家的事情未曾告訴你呀!很正常。」
看著言蕪雙的神情,戰戈看著看著眸中暈開了層層漣漪,情不自禁的湊近了,在言蕪雙唇上留下一個吻。
許久未曾有過夫妻生活,兩人皆是紅了臉。
「雪衣是我當年在江湖中認識的,那時他娘親生了一個妹妹,少樓主之位,只能是他的,一時氣憤離家出走,我初入江湖,故而就認識了。」
「沒想到簡公子看起來十分君子,以前竟然還做過這種事情,不過他怎麼頭髮眉毛都是白的呀?」
這個言蕪雙再看見簡雪衣的時候就好奇,不過皇家禮儀,不能當面直問客人,也就只能壓抑著。
戰戈颳了刮言蕪雙的瓊鼻,好笑的很:「那是星輝樓的不傳之秘,星輝樓的功法極為神秘,但修習此種武功,必會鬚髮皆白,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地方。」
「哦,那就很好解釋了,那江樂安呢?安城江家可是大邑最為富裕的一個家族,似乎在大邑開國之初,就已經存在了,大邑開疆擴土的過程中,也曾為皇室提供過不少財富,他家的繼承人,你怎麼認識?」
「還記得我從北疆戰勝而歸之時,深受重傷嗎?」
言蕪雙身體猛的打了一個顫,她實在不想想起當時的場景,這輩子都不願意。
趕緊攬住言蕪雙的肩膀,戰戈下巴搭在言蕪雙的肩上,安撫著她的情緒,那時候自己生死未卜,她內在憂患,又是怎樣熬過來的。
「沒事沒事了,那個時候,要不是有江樂安幫忙,我恐怕不會完完整整的回來。調來草藥,足夠的大夫,還用內力及時為我逼毒,方才能夠回到京城。」
言蕪雙猛的轉頭,紅唇擦過戰戈的薄唇,微微一愣,卻是沒有多理會,直接拉住了戰戈的胳膊。
「你……從來沒有告訴我……」僅僅幾個字,幾乎用盡了言蕪雙所有的力氣,她知道當年北疆一戰戰戈幾乎傾盡全力,但是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是如此的艱難。
戰戈將言蕪雙緊緊抱在懷中,妻子的淚水將他的裡衣慢慢浸濕了,心疼的連呼吸都痛。
「對不起,是我的錯。但是我從來不後悔瞞著你,你是我心愛之人,我的背後,是我忠心守衛的國家,當年有人壓制了後方糧草及藥草,才會這樣,那人隱藏的深,我這些年才有些眉目。」
拉進戰戈的衣袖,言蕪雙淚水不斷,說話卻清晰了很多:「只要你能夠查出來那個人是誰,無論有沒有足夠的證據,我都願意去上奏,我手中有先帝所留的物件,能夠……」
「蕪雙,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我自會有足夠的證據,這些年,我一來是把手中的權力交給陛下,二來是查清各種官員的關聯。絕對會查清的。」
感覺到言蕪雙的呼吸慢慢平復,戰戈這才說道:「放心,你手中有,我手中也有,而且,陛下值得信任。那件事情,只有那麼一件,沒有第二次了。」
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所有的陷害,他只允許發生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喃喃自語間,言蕪雙清淚漸漸停止。
情到濃時,所有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第二日戰戈上朝之時,言蕪雙睡得正香,房間裡氣氛曖昧,在被外的玉臂上,隱隱有紅梅綻放。
「蕪雙今日睏倦,再過一個半時辰再讓夫人起來,用早膳,燉些易消化的粥,記得讓阿徑照顧好弟弟妹妹,不要讓夫人生氣。」
雙雙笑的開懷,福身行禮:「將軍放心,一定謹記。」
「嗯,讓外面聲音小一些,若是二少爺和小姐哭泣,記得抱遠一些。」這架勢,妻子至上呀。
「將軍,府中住著簡公子和江公子,若是他們二位碰見了兩位少爺和小姐,應該……」這中間的度,可不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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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戈將門閉上,面色平靜中帶著滿足:「放心,他們二人是孩子的乾爹。」
「奴婢知道了。」
看著將軍越來越遠,外面的侍女皆是難掩興奮之情,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這些找在外面的最是清楚不過了。
將軍和夫人感情深厚,實乃府中最好的事情。
言蕪雙醒來的時候,身體酸痛,泡過藥浴這才好了很多,換了一身衣裙,正準備去隔壁,雙雙笑著開口了。
「夫人,將軍怕二少爺和小姐哭鬧吵到了夫人,所以就讓把孩子帶到外面去,現在在湖中小亭那塊,阿顏帶著侍女看著。只是簡公子和江公子也在,將軍說不必攔著。」
手中的象牙梳微微一頓,卻是沒有任何反對之意,氣息依舊平和:「阿戈和我說過,他們二人,是我孩子的乾爹,無論在府中做何事,都不得阻攔。」
「知道了,夫人,現在過去嗎?」
「嗯,早膳就準備那邊,恐怕他們二位還未用吧?」
將言蕪雙扶起,雙雙給言蕪雙整理好裙擺,這才隨著言蕪雙出去:「還未,侍女詢問之時,兩位公子說他們平日裡習慣晚些用早膳,所以等夫人一起。」
「有意思,怪不得是阿戈的朋友。」
陽光溫暖,秋風溫和,無瑟瑟之意,言蕪雙的笑容也越發溫柔,甚至柔和了她身上的高貴清冷。
「今天的天氣真好,記得把府中開的正好的菊花摘下來,我打算做菊花茶。」
「是,夫人。」雙雙揮揮手,兩位侍女行禮之後走向另一邊。
雙雙何其了解言蕪雙:「夫人心情很好。」
「解開了內心中好久存在的疑惑,怎麼能夠心情不好呢?」能夠將這件事情告訴她,他們之間親近更深了一層。
或許有朝一日,她也能夠將自己內心中最深的秘密告訴他。
抬頭處,兩位絕世男子正抱著兩個孩子,阿徑坐在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滿足。
陽光透過十指,映在她的臉面,並肩王府很美,但是今日,格外的美,或許人心情好時,看什麼都是美得。
看言蕪雙遲遲不過來,簡雪衣給阿徑說了幾句話,阿徑努力點點頭跑了過來,拉著言蕪雙的手往那邊走。
「娘,時間不早了,該用早膳了,再耽擱下去,對您身體不好。」
言蕪雙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聲音明媚清澈:「那阿徑喜歡兩位乾爹嗎?」
「喜歡,都喜歡。」
「那就好,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