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王府,唐王妃身體氣的有幾分顫抖,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將澤王府的臉打的生疼。
況且,之前莫夫人還在京城中大小宴會上說過好多次,對成安郡主有興趣,若是可以,希望能夠做兒媳。
撻噠公主幾乎是剛知道這流言蜚語,就過來了。
「母親寬心,這些話雖然私底下莫夫人說過,但是明面上卻是一句都沒有說過,再說,我們家不應,當這件事情不存在,過幾天便會沒有生息。」
唐王妃身體一軟,幸好旁邊秋香趕緊扶住,不過面色依舊難看的很,撻噠公主趕緊上前,和秋香一起,將唐王妃扶到床上躺好。
「快去請大夫來,越快越好。」交代身邊侍女兩聲之後,撻噠公主趕緊進來陪在唐王妃左右。
至於成安郡主,皆是默契的隱瞞了。
大夫診治之後,微微搖頭:「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太妃怒火攻心,一時沒有緩過來,吃兩副藥靜靜心就是了,身體最重要,平常的事情還是想開一些為好。」
「大夫說的是。」
唐王妃躺在床上,面色煞白,只著白色中衣,長發披散,絲毫沒有往日高貴冷艷,但是卻透著一股脆弱感。
撻噠公主給母親擦過手和臉之後,這才讓下人下去,自己坐在了旁邊,靜靜陪著。
秋香過來,看見這一幕,倍感欣慰。
「勞煩公主了。」
「這是兒媳應該做的,不過,母親身體沒有大恙,我也沒讓人去請夫君回來,至於妹妹,等到母親心情平復之後再說,妹妹的婚事我也一直放在心上,還要勸母親放寬心才是。」
來到澤王府也有些時間了,唐王妃雖然對撻噠公主不是那麼喜歡,但是平日裡也是照顧有加,甚至將府中中饋在撻噠公主熟悉之後都交了過去。
她沒有身孕,唐王妃也不催,更別說給夫君房中塞女人,就是這些細細碎碎的事情,撻噠公主很是感謝,若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只怕也做不到這麼多。
秋香感激涕零:「公主費心了,太妃也是為了小姐的婚事,唯恐不是良人,耽擱了小姐。」
「母親多慮了,若不是良人,沫兒就不需要出嫁,王妃讓沫兒無憂無慮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與其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子,湊合著過日子,還不如在娘家做快活的小姐,堂堂郡主,嫁不嫁不是由外人一張嘴說的。
這件事情要是鬧大了,陛下自然是站在宗室這邊,本身就是兵部尚書府的不對,厚顏無恥之徒。
服侍唐王妃用過藥休息之後,撻噠公主這才起身,走到了外間:「還請你多費心,我這去沫兒那邊一趟,寬慰寬慰她。」
「有勞公主了。」這種種事情下來,秋香對於撻噠公主的好感簡直是直線飆升,笑的也越發柔和。
「這本就是我為母親應該做的,姑姑去吧,我這就走了。」微微頷首之後,撻噠公主帶著侍女離開,背影高挑,裙擺隨風舞動,極美又高貴。
言蕪雙知道的時候差點沒被嗆到,神色充滿了不敢置信:「莫家那個?兵部尚書的兒子?怎麼可能?」
「夫人,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好多人都看見了,這莫公子因為莫夫人將他院中的女子都趕出去了,所以一直住在合歡樓,聽說莫大人派去接他的人,還給那嬤嬤塞了一把銀票。」
雖然並肩王府和兵部尚書府無仇無怨的,但是八卦這消息可不是能擋的住的,雙雙眸子中發光,顯然是格外的興奮。
京城中的青樓數不勝數,但是這合歡樓也是其中數一數二,可見在京城中的地位,對於這種地方,言蕪雙還是挺感興趣的。
「合歡樓,前段時間還聽說合歡樓的主子從江南進上了一批美女,把京城中不少紈絝子弟迷的神魂顛倒,只是沒想到,這莫公子還是其中之一啊!」
「那,夫人可曾知道合歡樓背後的主子是誰?」
這個,還真不知道?
言蕪雙看了眼雙雙,眉頭微蹙:「你知道?」
「合歡樓背後的主子就是在我們府中住著的江公子,那可是安城江家,兵部尚書固然有權有勢,但是也不可能在江家的地盤上撒野,要把兒子拎回來,還不是得給人家塞銀子。」
雙雙言語之間是遮不住的興奮,可見對於這個事情她很樂意看到的。
江家?
略微的差異之後,言蕪雙很自然的點頭,的確,合歡樓如今的規模已經今非昔比,除了安城江家,也極少有人能夠這樣做。
將手中的帳本攤開,言蕪雙搖頭嘆息:「我還記得上次宴會的時候,有人當著莫夫人的面誇獎莫公子,說他是京城中眾人皆知的青年才俊,當時莫夫人的驕傲的樣子似乎還在眼前,現在還真是……」
打臉來得猝不及防呀!
雙雙一邊給言蕪雙搖著摺扇一邊嘟囔:「這京城中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哪裡是莫家一個人就能做的了主的,再說就那樣的還能夠成為青年才俊,真是丟臉。」
「文人自古多風流,有些人還以能夠流連煙花之地,得到那些花魁的賞識作為一種吹噓的資本,當然那些女子也是因為有足夠的影響力,這些就是那些男子的不是了。」
不過,青樓的所在是朝廷允許的,畢竟每年能從這些地方受到不少的稅銀,背後之人管理也得當,未曾惹出過什麼事情。
「夫人說的是。」雙雙是言蕪雙說什麼,她聽什麼。
言蕪雙看著戰伯讓人送過來的冊子,頓時明白了是因為什麼事情。
「雙雙,你還記得你家中可還有什麼親人?」
雖有些疑惑,夫人為何要問這個?雙雙還是恭敬的回答了:「沒有,當初也是戰伯帶奴婢回府的,是奴婢父母臨終所託,所以,也沒有什麼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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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雙雙面色很是淡然,似乎這件傷心的事情,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想想也是,這件事情發生在她小的時候,那時她也記不得什麼事情,並無大礙。
「那就好,最近剛好沒什麼事情,你和墨商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了,就在府里舉辦,不適合大操大辦,但是該有的還是得有,這些,戰伯會和墨商商議,你就不用顧及那麼多,至於嫁妝,我這邊出一份,公中出一份,一定讓你熱熱鬧鬧的出嫁了。」
對於這件事情,言蕪雙向來很是上心,她身邊最貼心的就是雙雙了,她的婚事自然不能馬虎。
言蕪雙對於這種事情坦誠的很,雙雙已經面紅耳赤,羞澀不已:「一切全憑夫人做主。」
「……好,你只要記得,無論如何,你是這府中的人,以後呢,也是在府中生活,只是有了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這是一個好事。」
拉著雙雙的手,言蕪雙語氣十分親近:「是喜事,那就值得高興,再說,你們都是戰伯帶回來的,有了這緣分,以後可得好好孝敬戰伯。」
「夫人,奴婢記住了。」
看雙雙羞澀的厲害,言蕪雙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只是算著應該怎麼給她準備嫁妝,雖然都是一家人,但是嫁妝自然是重要的,這是女子的底氣。
再說阿戈那邊,她就不信,阿戈不會給墨商準備著東西。
這是一場來自於夫妻的battle。
林柔兒好不容易回到並肩王府,以為可以歇息歇息的時候,言蕪雙身邊的大丫頭就過來了,那一身錦裙比起自己當時大小姐時所穿的還要華貴。
「小卜,你今天在魏國公府做了那麼丟臉的事情,回來還有膽量休息,你還真以為夫人那時候不說就不會對你計較了嗎?」
一看這架勢,林柔兒趕緊跪在了地上,臉上立馬就是滿面淚水,可憐巴巴的。
「奴婢知道錯了,只是看世子長相英俊,奴婢一時糊塗。」
雙雙冷哼一聲,抬了抬手臂,後面就有兩個婆子過來:「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做錯了事情自然就有懲罰,怎麼能夠輕飄飄的就過去了?」
「你……你要幹什麼?」林柔兒看著那五大三粗的婆子,頓時冷從心中起,那婆子的胳膊都有她大腿粗,怎麼可能爭執的過。
「要幹什麼?既然你做了那麼丟臉的事情,那自然是要教訓一二。免得全府的人都以為做錯了事不用懲罰,到時候豈不是規矩都亂了。」
一個眼神過去,婆子就將林柔兒拖了出去,硬生生的拖出去的,本身就穿的比較薄,衣裳破了,留下兩條血痕,林柔兒何曾受過這樣的疼痛?如今神智都有點不清晰了。
「就打個十棍,然後將她調去浣衣局,在夫人面前服侍這種精細活,就用不著她了。」雙雙吩咐之後,旁人看著,帶著幾個侍女就離開了。
林柔兒被打完之後,已經半死不活了,又被人拖去了浣衣局,在那裡養傷,養完了之後就只能留在這裡做雜活了。
原本被養的油光水滑的皮膚,簡直慘不忍睹,也是婆子給她上的藥,照這樣子下去,恐怕遲早得留下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