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失蹤了

  兵部尚書府,季月看著跪在下面的小廝,挑起了一邊柳眉,帶著幾分不屑。

  「你的意思,老爺在那楊月樓養著一個女子?貌美如花,如珠似玉,很是寶貝?」

  身邊的侍女看著夫人咬牙切齒的模樣,趕緊跪在了地上,房間裡,跪倒了一片,而季月的怒火,也是越來越高漲。

  這府里,她是唯一的女主人,如果不是那賤人爬上了老爺的床,也不會留下莫三這個禍害,本來她能夠用些手段,不動聲色的讓莫三和那賤人死在這府里。

  可誰知,老爺的幾句話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本來以為,老爺心裡只有自己一個,季穎那奴婢死了之後,更是如此。

  卻沒有想到……

  「那女子是誰?或者說那女子是誰送到老爺身邊的?」這個時候,她更應該冷靜。

  小廝努力回想著,卻是搖了搖頭:「奴才也不知道,去過幾次,奴才也只是見過那女子一面,長相妖冶嫵媚至極,倒是有幾分像是成平郡主。」

  「成平郡主?不可能,成平郡主可是言家唯一剩下的人,那寧家也是江南中的名門望族,對於子女管教甚嚴,唯一出現的一個敗類已經被清理門戶。既然如此,那就是偶爾遇到的。」

  季月都快將手中的絲帕撕裂了,卻是讓自己快速震驚下來:「這件事情不得讓其他人知道,尤其不得讓並肩王府的人知道。」

  「是,夫人。」

  「下去吧,跟在老爺身邊,若是他有其他的事情,記得及時來告知我。」等那小廝離開之後,季月這才將手邊的茶盞重重摔了出去,仿佛要這樣才能將她自己心中的怒氣發泄乾淨。

  「夫人,這小廝說的,也不過是老爺身邊有個女子,但也並未說明老爺和那女子有什麼關係。夫人不要多想。」

  說著,侍女趕緊輕捏著季月的肩膀,跟在季月身邊這麼多年,她最是知道,怎麼樣能夠快速的讓她平靜下來。

  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季月的理智卻是上線了:「與成平郡主相似,那莫不是說……」

  這個念頭還沒有出來,就被季月強制按了下去,這種詭異的事情自己想想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你說的我又怎會不知道,你且讓人去注意著,要是老爺再去,記得通知我。」

  「夫人是準備?」侍女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他若是將那女子帶到府里,我倒不說什麼。但是偏偏是在外面,讓我什麼都不知。你說如果有朝一日,這件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我依然被蒙在鼓裡,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止是我一個人。」

  季家的臉面,她丟不起。

  侍女吶吶的不敢多說什麼,唯恐夫人又將怒火發泄到了自己身上。

  兵部尚書府內,因為主人的憤怒,越發讓人膽怯起來。

  並肩王府,戰戈正陪著言蕪雙用膳,因為每頓用膳之後,言蕪雙就要用安胎藥,可是七長老親自配的藥,讓人準備的。

  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調整一次,爭取達到最好的效果,所以言蕪雙每天必定少不了的就是喝藥了。

  「我身體已經很好了,這個是不是就不用再喝了?你看最近這段時間,我也沒有再頭痛過,也沒有焦慮過,更加沒有煩躁過,這說明就真的不需要。」

  雖然這要經過了幾分調製,不像是苦的讓人不能喝,但是誰願意每天喝這麼多藥呀?

  皺著眉頭,言蕪雙將藥碗輕輕推開,拒絕的意思很是明確。

  戰戈揮揮手讓雙雙退下,這才哄著言蕪雙:「這不僅是為了孩子,主要是因為你的身體,時間長了難免承受不了,所以,藥還是要乖乖喝的。」

  撇了一眼戰戈,言蕪雙皺皺眉,還是一口氣將藥給喝完了,順便接過戰戈遞過來的茶杯壓了壓藥味,這才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很多。

  「你最近是不是沒什麼事情,怎麼感覺你整天都在府里待著?」自己幹個什麼,戰戈都要在旁邊陪著,雖然心裡有些開心,但是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戰戈將言蕪雙的頭髮細細綁好,免得一不小心壓到了:「陛下如今能夠獨當一面,旁邊又有寧清劉原幾人在,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去趟宮裡就好,沒有必要每天都去。」

  這次言蕪雙有孕,戰戈可是給言蕪雙身邊安排了好幾個影衛,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任何危險的情況,他都不允許發生。

  當然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言蕪雙知道。

  「那你要是想幹什麼,我避開就是,師娘說懷孕的人極為敏感,心思比較沉重,有時候想的比較多,我怕……所以才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戰戈說著,恰到好處的遲疑了幾分,簡直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尤其那微垂的眼眸,都帶著幾分令人心顫的心疼。

  此時此刻,此人此景,就算言蕪雙心裡有再大的怒火,那也是發泄不出來。

  「好了,我也沒有嫌棄你,只是覺得,耽擱你的事情,既然你無事,願意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當然也很高興了。

  師娘私底下告訴過自己,對於男人,太軟了不行,太硬了不行,適當的方式更加能夠讓他死心塌地。

  現在看來,師娘的這句話,簡直就是至理名言。

  墨商進來的時候,戰戈正陪著言蕪雙畫畫,以前言蕪雙沒有學過,現代的時候學的又是簡筆畫,素描和油畫,雖然有了概念,但到底是不一樣的東西,只能慢慢來。

  「將軍。」

  戰戈抬頭,面色有些遲疑,言蕪雙搖搖手,催促著他:「你趕緊去吧,我就在這裡,不會亂跑的。」

  「嗯,你先畫著,我馬上就過來。」將言蕪雙杯中的請泉水添滿之後,將果乾拿過來放在旁邊,確定無誤之後,這才起身離開。

  暖閣門輕輕關上,戰戈又囑咐了守在門口的雙雙幾句,這才帶著墨商離開。

  「可是查出了什麼事情?」四下無人的校場,格外的空曠,這裡說話,不用擔心旁人聽了去。

  墨商鄭重點頭:「江南那邊傳來消息,林柔兒失蹤了,她的母親在一個多月前落入湖中淹死了,而自那以後,她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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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城有沒有收到過她的消息?」戰戈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寒冬凜冽都不足以形容。

  「尚且還沒有,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幫助林柔兒回到京城的人,手中權勢一定足夠大,而且這麼長時間並未聽說這個消息,壓的也委實嚴密了一些。」

  這件事情,若是將軍追究起來,也的確是他們的失責。墨商面色愧疚,之前從江南離開之後,對於林柔兒的動靜略有疏忽,誰想到,就發生了這件事情。

  戰戈慢慢的在校場踱步,伴著吹過的寒風根本不起眼,可是那步子卻仿佛一步一步邁在了墨商的神經上。

  空氣似乎都變得緊緻起來。

  「罷了,你派人私下秘密尋找,這個女子很是危險,絕對不能夠讓她接近蕪雙。寧家那邊也差人問一問,雖然沒有什麼可能,但是至少也是個警醒。」

  寧家的識趣,讓戰戈滿意。

  自作孽者,不可活。

  「是,主子放心,墨文墨武,墨平墨安等人,陪在夫人身邊,日夜交替,絕對不會允許有空檔出現。」

  等到墨商下去之後,戰戈抬頭看向天空,今天的天氣有些不好,灰濛濛的,北風一直吹的,明明是春天快到了,卻仿佛還像是在寒冬。

  真的是十分讓人討厭了。

  麟安八年三月,禁衛軍副統領仇刃和鴻臚寺少卿楚宏淼奉命,護送蠻族三皇子滿都拉圖離開皇宮,同時接回蠻族公主塔可。

  因為隊伍十分龐大,所以從京城到蠻族只怕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若是再慢一些,一個月只怕也是有的。

  而且,大邑境內,並不需要害怕什麼,只是唯恐,出了北疆之後,有些人不想讓滿都拉圖回去。

  因為這個曾經被可汗和閼氏寄予厚望的嫡子一旦回去,那麼蠻族的情況必定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論正統,他就是正統,論血脈,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而閼氏,身為可汗正妻,也不是吃素的,那也是曾經上馬殺敵,為蠻族立下赫赫功勞的戰將。

  這一場交易,很划算。

  澤王府,這個兒媳雖然不是唐王妃之前殷殷盼望的,但是既然兒子喜歡,那麼她就沒有反對的理由。

  比起自己的嫡母,和在匈奴後宮經歷的一些事情,如今的情況,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對於唐王妃,撻噠公主每日早起去請安,日日不落,就算是身體不適,也會提前讓人告知。

  若是一日兩日,還可說是獻殷勤,但是時間一長,還是如此,那就讓人很是高興。

  就是唯一的小姑子成安郡主,對於這個嫂嫂也很滿意。

  而之前唐王留給成安郡主手中的那股勢力,經過整頓,已經只聽從成安郡主的話,那些什麼家國社稷的,成安郡主不感興趣,如今的生活其實就很好。

  如果沒有母妃每日一問的婚事,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