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穎嬪似乎是沒有察覺出言蕪雙的良苦用心,只是面色冷淡的說了一句。
「的確是妾身的娘家侄女,不會有錯,這件事情是妾身所做,所以無論是怎麼樣的懲罰,妾身都願意接受。」
言蕪雙對穎嬪這樣,越發感到無力:「穎嬪娘娘,就算你將這所有一切都攬下來,那你這侄女,也肯定是逃脫不了的。」
「她如何,陛下,王爺和郡主自有決斷,妾身是管不著的。」說著,俯首深深的跪拜下去,態度格外恭敬。
這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既然已經查出來是和誰有關係,那就先關起來再做調查,言蕪雙對聖上微微頷首,聖上揮揮手:「將穎嬪和這女子壓到地牢里,分開關著,讓大理寺的人前來審查。」
仇刃拱手:「是,陛下,王爺,郡主。」
等到人被帶下去之後,戰戈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穎嬪有事瞞著,那女子看起來似乎也知道一些,讓人問一問,等到她們忍受不住的時候,就會說出來。」
「那,季燕是如何進入寢殿的?如果外面沒有人幫忙,季燕是不可能進入到寢殿的。」言蕪雙對於這一點有些好奇,如果這件事情不弄清楚,她也不會放心霖兒回到寢殿的。
戰戈敲著桌子,看向旁邊的仇刃:「關於這一點,你們有沒有調查出什麼?」
「如果所料不錯,那季燕應該是趁著陛下寢宮清掃的時候,偷偷溜進去的,她的衣裙被嬤嬤搜到,就藏在花瓶之中,依照平時的規定,陛下寢殿布置好了之後,是不會有人再進去的。」
這個,確實是最大的可能。
聖上朝著戰戈點頭,示意有這個可能,戰戈這才點頭:「既然如此,就先做這樣的定論。等到你們審查有了新的結果,再行確定。」
「是,王爺。陛下,屬下先告退了。」
等到仇刃出去之後,魏公公已經安排人將隔壁寢殿一應物品全都換了一遍,這才過來:「已經換好了。」
「既然已經處置好了,陛下也就早些休息,雖明日也無其他的事情,但到底還要注意身體。」
一應事情,一切要以陛下為先。
聖上確實是瞌睡了,剛才就一直忍不住的打哈欠,更何況這個時候,眼神都有幾分迷離。
「也行,我也放心了。戰哥哥和蕪雙姐姐,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不如就先留在皇宮休息,等到明日再說。」
「也行。那就趕緊休息。」
言蕪雙和戰戈自然是到了言蕪雙以前的宮殿,在聖上繼位之後不久,就重新裝修了一遍,再後來,又把這宮殿的名字改了。取為:無雙殿。
名字的確是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但是這個名字是陛下親筆寫的,那自然就沒有反對的人。
燭火熄滅,整個皇宮重新陷入了安靜之中。
言蕪雙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剛才的確是瞌睡得很,但是這個時候卻是一直睡不著覺。
「阿戈,你說今天的這件事情,與之前那些事情會不會有所聯繫?我總覺得這裡邊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突然,就有女人出現在霖兒的寢殿。」
這裡自然是有著戰戈的衣物,偶爾事情忙碌的時候,戰戈會在宮中休息,就會在言蕪雙的宮殿。
一身白色裡衣的戰戈走了過來,還有水滴順著刀刻般的容顏流下,性感的讓人垂涎,但是言蕪雙如今心中有事,也就未曾多在意。
「如果算起這個時間段,那的確是有可能。不過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我們也沒有辦法如此斷定。事到如今最好的辦法,也就是保護好聖上的安全,等到他們露出了馬腳,就有辦法了。」
看出言蕪雙的擔憂,戰戈攬著她的肩膀多加寬慰,等到言蕪雙沉沉睡著之後,這才手指一彈,運氣將燭火熄滅,房間陷入一片安靜,只有些微的月光滲透進來。
燈光暗淡的房間中,厚重的帷幕之後,寧願能夠看到男子高大的身形,幾個黑衣人跪在下面,似乎是剛說完話,有些不安的等待著,房間的氣息很是凝滯。
帷幕之後的男子手指敲打著桌子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更加響亮。
「嗒……嗒……」
「你們的意思,是所有的任務都失敗,既然這樣,你們還有臉回來見我。」男子聲音很是厚重,微微有些沙啞,似乎是曾經嗓子受過什麼傷,沒有完全治癒,故而聽起來有些難聽。
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原本單膝跪地,這個時候已經嚇得雙膝跪在地上,恭敬的俯首。
「大人,我們也沒有想到,唐王剩下的殘餘勢力也不願意與我們合作,唐王妃那裡信已經送過去了,但是唐王妃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怕對於這件事情也不願意……」
還不待他說完,一個茶盞重重的摔在了他的面前,茶水流了一地,碎片划過了他的手,留下幾道血痕,剩下的話便卡在嗓子眼裡,再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狡辯。」男子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卻是沒有完全失態。
「宮中的事情也失敗了,你們找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點任務都完成不了,我還能將什麼樣的重任託付給你們。」
黑衣人身形顫抖了一下,說出來的話也帶著自己不敢相信的詫異。
「屬下也沒有想到,季燕竟然如此膽小,而且,穎嬪似乎是不願意掙扎,在事情暴露之後什麼也沒說,就直接認罪了,被關進了地牢。」
他們費了多少心神,這才將季燕送進了宮,而且要求穎嬪幫助,耗了好幾條暗線這才送進了陛下的寢殿。
如果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就被發現了,還真是讓人失望呀。
男子那邊響起來低低的聲音,似乎是安撫著男子,一會兒之後,男子微微抬手。
「行了,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就暫且不怪你們了,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如果你們再做不好,後果不用說你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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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說著,將一封信甩了下去,為首的黑衣人趕緊接住,正疑惑著,裡面傳出聲音。
「將這封信送給成安郡主,我還就不相信,她對當年的事情,當真能夠那麼無動於衷。」這會兒似乎是喃喃自語,很快就消散在了空中。
「大人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等到黑衣人退下之後,房間陷入一片暗色之中,帷幕之後的男子久久未動,旁邊有一人也一直陪著。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允許我回頭,就只能這麼走下去了。」
話漸漸地飄散在空氣中,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
第二天,言蕪雙起來之後陪聖上用過早膳,戰戈帶著聖上去騎馬了,對於如今心思有些沉重的聖上來說,騎馬的確是一件可以放鬆的事情。
言蕪雙則是帶著魏公公和眾多禁衛軍,來到了後宮太妃居住的地方,這裡屬於後宮很少人來的地方,比較安靜,但是足夠安全。
當初把眾位太妃放在這裡,聖上也是經過了慎重的思考。
不比皇宮前面的金碧輝煌,這裡看起來更加低調一些,但是奢華程度卻是和前宮沒有什麼區別。
正直盛夏,先進去的就是一個花園,百花盛開,香味撲鼻,樹木鬱鬱蔥蔥。
言蕪雙掃了一眼,雖然不比御花園的用心,但是這裡珍稀的花木依舊不少,可以看得出大內總管對於這裡依舊很重視,那麼對於這些太妃更加不會忽視。
「郡主?」
魏公公看言蕪雙停下了腳步,輕聲開口。
回過神,言蕪雙微微頷首:「無事,如果之後這些宮殿都無人居住了,那會怎麼樣?」
「郡主,如果無人居住了,那就會封閉起來,等到它新的主人再來的時候,再重新修繕。」魏公公雖然疑惑言蕪雙會這麼問,還是十分用心的回答。
輕輕點頭,言蕪雙蓮步輕移,向裡面走進去,前面開路的是徐戎。
這件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徐戎就回到了皇宮,將所有事情都給試了一遍,並且將皇宮的防衛重新布置了一遍,詢問了魏國公盛王和戰戈之後,布置出最為合適的防衛。
「師嫂放心,這裡面已經提前讓人搜查過了,沒有外來不屬於宮裡的人,只是如今比較疑惑的是,穎嬪娘娘貼身的宮女不見了,查出來是在事發的前幾天就離開了皇宮。」
徐戎護在言蕪雙前面,防止有什麼突發的事件,要是他在這裡讓言蕪雙受了傷,只怕回去他都能夠被揍慘。
「既然這麼說的話,穎嬪絕對知道會發生這件事情,她這麼早就將貼身侍女放出去,是什麼理由?」
言蕪雙下意識里覺得,這個侍女一定是知道些什麼,或者是因為穎嬪不忍心她在這宮裡凋零,所以送她出去。
將厚重的宮門推開,徐戎率先走了進去:「這個侍女因為走得比較早,而且宮裡穎嬪娘娘也疏通了關係,如今找不到她,不過我們已經盡力在京城中尋找,希望能夠找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