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撿到一個孩子

  幾日之後,言蕪雙正在房中練字,凝神靜氣,最是合適。,-*' ^ '~*-.,_,.-*~ 6❾ᔕℍ𝕌x.c𝕆๓ ~*-.,_,.-*~' ^ '*-,

  書房被輕輕敲響,言蕪雙頭都沒抬,只有聲音傳了出去:「有事?」

  「夫人,不知將軍在哪裡?有重要事情稟告。」墨商的聲音傳了進來,言蕪雙將手中的筆放在架子上,轉身向後面走去。

  「進來吧。」

  戰戈昨夜去探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蒙蒙亮的時候,言蕪雙特地點了安神香讓他好好休息。

  墨商進來恭敬的在中間等待著,片刻之後,披著寬鬆外衫,如墨染的長髮披在背後,平白多了幾分魏晉風流。

  言蕪雙尚未出來,估計是為了避嫌。

  「將軍,前天在沈公子那裡,發現了薛汄的蹤影。」墨商待戰戈坐下之後,這才小聲稟告。

  「薛汄?」戰戈輕輕一笑,眉眼之間帶著諷刺:「他的蹤跡呢?」

  墨商點頭,神情帶著幾分隱隱的擔憂,當年沈漸游是為什麼被貶到了江南?他現代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已經派人跟著了,而且沒有被他發現。這是薛汄能夠出現在沈公子的地方,這就說明他們之間必定有所交易。」

  晃動著手中的茶盞,看著茶葉起起伏伏,戰戈壓抑很久的怒氣也涌動了上來,冷冷的一笑,眉眼也冰冷了幾分。

  「估計在我們剛出京城的時候,恩國公府就已經將信送下來了,沈漸游……我明白他。」

  房間裡久久的沉默之後,墨商更加恭敬的低下頭,防止被將軍的戾氣傷到。

  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戰戈平靜的抬頭看向墨商:「繼續盯著,之前的證據不足的也儘快找到,我們下來已經有好幾天,若是還搜不到接下來估計就更加不行了。」

  江南,必定不是他們的主場。

  「是,將軍放心,屬下等必定竭盡全力,找足證據。」看戰戈沒有其他的吩咐,墨商一步步慢慢退向了書房外。

  直到書房的門重新閉上,言蕪雙這才走了出來,腳步停止,裙袂不再晃動,這才看向戰戈。

  「沈漸游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他和唐王背後的人合作起來了?」

  「蕪雙,你不要生氣,我會解決的。」戰戈起身,走到言蕪雙旁邊,攬著言蕪雙的肩膀讓她安心。

  長嘆了一口氣,言蕪雙在戰戈的攙扶下坐在了長榻邊,神色有幾分疲憊:「我們出去轉轉吧,來了這麼久,江南我都沒有逛過。」

  「好,正好今天我也沒有其他的事情,陪著你吧。」等到回來,估計蕪雙的心情就會好很多。

  換了一身常服,言蕪雙頭上帶著紗帽,遮住容顏和其他人的目光,戰戈則是帶著一個銀色的面具,露出下頜完美的弧度,手中摺扇輕輕搖著。

  一男一女更是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那衣服材質,光是看著就知道非富即貴。

  江南的風情,確實是京城體會不到的,那女子婀娜的身姿,行走之間都是婉約的風情,如詩如畫。

  街上買的東西,從香囊摺扇,到各種吃食,精細可愛,讓言蕪雙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自古江南出美人,昔日還不覺得什麼,如今看來,的確如此。」看見一個漂亮的團扇,繡著胖乎乎的兔子,耳朵上還有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栩栩如生,讓言蕪雙頓時就起了興趣。

  看言蕪雙喜歡,戰戈從囊中拿出一塊碎銀,扔在小攤上:「這個,要了。」

  「是是是。」許是對於大方的客人見多了,小販雖高興,但是卻沒有太過失禮。

  搖著團扇,言蕪雙新奇的左右看著,江南多美人,街上的胭脂水粉店,成衣店和首飾店自是不少,但是那裡面女子也多,言蕪雙也不願意進去轉,在門口就退縮了。

  江南之地,小巷極多,言蕪雙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笑鬧聲,尋著聲音走了過去,戰戈正給她看著一個香囊,看言蕪雙走遠,趕緊跟了上去。

  「蕪雙,怎麼了?」

  言蕪雙邊向前走邊回著戰戈的話:「沒事,我只是聽到一個孩子的哭聲。」

  話畢,言蕪雙停在了一條巷子口,看向了巷子中間,一群小孩圍著什麼,笑著鬧著,借著空隙,言蕪雙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躺在中間,似乎奄奄一息。

  面色緊張起來,提著裙擺快速跑了過去:「你們在幹什麼?還不趕快回去。」

  看見大人來了,後面還有一個身高力壯的男子正過來,雖小孩子不知道身份怎麼怎麼貴重,但是兩人周身的氣度明顯是非常人莫屬。

  一個拉著一個,很快就順著雜亂的巷子跑的無影無蹤。

  言蕪雙蹲下身子,不顧裙擺落在地面沾上灰塵,摸著地上狼狽的孩子額頭,猛的看向戰戈。

  「阿戈,他額頭好燙,必須趕緊看大夫,要不然,我怕孩子性命有危險。」

  戰戈蹲在言蕪雙旁邊,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神色擔心,這個孩子明明臉色蒼白,但是臉蛋上兩坨紅色的,甚是明顯,唇瓣滿是裂縫,狼狽至極,看起來不過是五歲的孩子,為何會如此?

  「來人,將這個孩子帶回去,讓人過來看診。」

  幾乎是戰戈話音剛落,墨安出現在了面前,抱著孩子快速離開了。

  攬著言蕪雙的肩膀,戰戈安慰著她:「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們也回去吧。」

  房間外,雙雙福身,掩下面色的焦急:「夫人,將軍,大夫正在開藥,說是那個孩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吃過飯,經常被人打,身上還有不少傷痕,看著就讓人心疼。」

  雙雙自從有記憶以來,最開始是在戰府,後來就是征北大將軍府,再後來就是現在的並肩王府,跟隨的都是戰家人,這些事情,離她都是很遙遠的。

  所以看到這個小孩時,才會這樣。

  「大夫診斷之後呢?」

  「夫人您放心,大夫說了,雖然聽起來很嚴重,但是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要是再遲一些發現,只怕才是回天乏力。」

  跟在言蕪雙和戰戈後面,進入了房間,大夫正好將狂草的藥方交給旁邊的侍女,言蕪雙趕緊詢問著。

  「大夫,這個孩子怎麼樣了?」

  大夫神色不悅,只是抬頭看見言蕪雙和她身後眼神冰冷的戰戈時,面色好轉了一些,這兩人也是將孩子救回來的,他不能遷怒其他人。

  「夫人,這個孩子也是幸運,在最後關頭遇到了你們,要不然,再遲一些,只怕真的沒辦法。現在只需好好休養,等到孩子醒來,沒有受到驚嚇,也就可以了。」

  言蕪雙和戰戈對視一眼,面上的驚慌慢慢的褪了下去:「沒事就好,雙雙,你招待大夫,我進去看看。」

  「是,夫人。」

  戰戈對大夫微微頷首,跟在言蕪雙背後僅去了。

  色彩樸素的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孩子,就算是在昏迷之中,孩子的額頭也是緊緊的皺著的,也不知道過去是經歷了什麼,給孩子如此深刻的記憶。

  「阿戈,你覺得這個孩子經歷了什麼?」看過孩子睡得很好之後,言蕪雙就坐在了不遠處的榻邊,戰戈看她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給她倒了一杯清水,讓她放鬆放鬆。

  「我已經讓墨安去查了,等到晚上就會知道結果了。」略微沉吟之後,戰戈拿起放在旁邊的一枚玉佩,玉佩是非常瑩澈的墨玉,裡面有隱隱的綠色,上面有一個小小的舒字。

  「這是孩子的?」

  戰戈將玉佩遞給言蕪雙,讓她看看:「這枚玉佩,是侍女給孩子換衣服的時候找到的,藏在最裡面的暗袋裡,所以才沒有被發現,」

  「這麼說,這枚玉佩可能與他的身世有關,看這玉佩的色澤,也是珍品。如此說來,這個孩子的家中,非富即貴。」

  即便見過了眾多的好玉,言蕪雙也不得不承認,這枚玉佩的確是珍品,如此珍貴的玉佩在這個孩子身上,怕是他的家人。

  「放心,等到晚上就知道了。」看著床上小小的孩子,戰戈的語氣有幾分柔軟。

  是夜,戰戈和言蕪雙用過晚膳之後,在花園裡溜達了一會,原本還有事情要處理,但是戰戈不放心心神不寧的言蕪雙,故而一直陪著她一起。

  墨安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見前廳等著的將軍和夫人,想到剛才查到的那些,覺得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墨安,查到了什麼?」言蕪雙迫不及待的詢問著。

  看將軍點頭之後,墨安這才將今天查到的說了出來,聽起來,也是有些駭人聽聞。

  原來,這個孩子是舒家的幼子,舒家雖不是江南的大世家,但也是富商,在前段時間因為參與販賣私鹽而被官府判罪,一應財產全部充公。

  除了一個幼子不知所蹤,其他人全部被流放,流放途中遭遇山匪,不幸遇害。

  「這麼說,舒家現在就剩下這麼一個孩子?」言蕪雙神色凝重,這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但是卻處處透著詭異。

  墨安點頭:「屬下在查的時候,雖然木家撤的很快,但是蹤跡還是查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