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唐王府後院一座精緻小巧的院中,一個年齡女子正在鞦韆上微微晃蕩著。🐤🍟 ➅➈ⓢнυ𝓧.℃ⓞ๓ 💘💜
澤郡王龍澤一身白衣走了進去,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這才看向年齡女子:「沫兒,過來吃糕點了。」
「哥,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我還以為你還需要一會兒呢。」比起平時,確實是早了一些。
「今天無事,回來的就早一些,這是一線牽最新推出的糕點,我不知道你喜歡吃哪種,所以都買了。」
說起來,龍澤一直對龍沫兒心中存著一種愧疚,說不是他的事情引發了後面這麼多,現在龍沫兒估計已經嫁人,夫妻合美,幸福安康。
所以回到京城之後,龍澤對龍沫兒可是十分的好,基本上龍沫兒的需求,龍澤當仁不讓。
就比如上一次偶爾路過了一線牽,龍沫兒說自己喜歡那裡的糕點,自那以後龍澤每每經過一線牽,就會給龍沫兒帶一盒糕點。
聽到一線牽,龍沫兒眼神冷了一些,面上笑容卻是不動聲色,從鞦韆上起來,來到了桌子旁,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
「哥哥在禮部怎麼樣?」
唐王妃知道讓龍澤一直留在澤郡王府,終究不是一個辦法,於是拖了舊日父親的學生將龍澤送入了禮部。
「尚好,之前對於京城的文化不是很熟悉,如今已經知道了很多,慢慢上手禮部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吃著甜糯的桂花糕,龍沫兒心裡卻是想著其他的事情。
「哥,京城中除了那兩樁婚事,還有其他的大事發生嗎?」
給龍沫兒添了一杯水,龍澤想了想回道:「今天剛發生了一件,並肩王和王妃將去往江南,說是去參加寧家和宰相府的婚禮。」
「江南?對,寧家是她母族,不過這種事情不應該是王妃的母親去嗎?」心裡心思活躍著,龍沫兒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至於龍澤,雖然他的身世極為坎坷,但是不論是在蠻族還是在京城,都有些被護著成長。這種看透人心思的細膩活,他自然是做不來的。
「但是盛王妃和盛王才成婚不久,自然不願意離開京城,而且盛王妃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京城到江南距離遙遠,要是路上真發生個什麼,沒有人能夠負責得起。」
所以,朝中也沒有對於這個表示驚訝的。
而且如今唐王已經被關押在地牢,京城暫且安分,並肩王此時離開尚且還好。
「他有沒有說過他們什麼時候走?」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應該也就是這幾天,一來一回怕是得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到時候回到京城剛好是新年。」
在禮部待的這段時間,不說其他的,澤郡王越來越像是江太傅的氣質,這恐怕也是為什麼唐王妃最是喜歡他的原因。
龍沫兒打聽了這麼多,龍澤自然有所疑惑:「沫兒,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沒事兒,我就是在院子裡呆的太久了,一個人有些無聊,所以想聽聽外面的事情,解解悶。」
一臉無辜的聳聳肩,龍沫兒十分嬌俏可愛,也讓龍澤心中的一些疑惑漸漸消散了,在他眼裡龍沫兒一直是嬌俏可愛的大家閨秀,唐王妃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他也不是很贊同。
看時間差不多了,龍澤起身告辭,笑的格外的柔和:「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要是在想吃什麼,過來讓人告訴我就好。」
看了看院中因為秋季到來盛放的菊花,龍澤也安心了,只要沒有僕人怠慢就好。
「你好好待在這裡,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勸說母親的。」
龍沫兒揮揮手,撇撇嘴帶著孩子氣的天真:「沒事的,哥,我會乖乖呆在這裡的,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等到龍澤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之後,院門關上的一瞬間,龍沫兒的笑容立馬就煙消雲散,目光陰冷,帶著幾分讓人心寒的陰鷙。
將杯中的清茶潑在地上,有幾分嫌惡的撇嘴,下賤人,哪裡賠給自己倒茶。
將手中吃了半天也只吃了一小半的桂花糕摔在食盒中,起身進了院子。
「郡主。」一聲縹緲帶著幾分冷意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一身侍女裝扮的女子跪在龍沫兒面前。
這是唐王勢力下的女影衛綠荷,雖然武功不是最高的,但是她隱藏身份的手法,很是高超,所以也就一直留在了龍沫兒身邊。
「你知道恩國公府沈漸游在哪裡嗎?」
「沈公子,知道。」綠荷略做思考,果斷點頭,其實比起京城,他們對於江南更加熟悉,沈漸游在江南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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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沫兒走到書桌面前,快速寫下一串字:「你派人將這個交給沈漸游,他看到了自然會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郡主,您是打算和他合作嗎?」綠荷將信收了起來,詢問著。
微微點頭,龍沫兒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石桌上的食盒,面色不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不相信向來自傲的沈漸游,被貶到江南,還能夠維持他一貫的風度,同樣我也並不相信沈漸游對於言蕪雙沒有執念。」
這種大家公子喜歡上一個人,但是又得不到,長久以來必定化為心中的執念,尤其還因為另一個女人傷害過自己喜歡的人。
「那您的身份?」綠荷擔心,如果這個時候讓外面的人知道了龍沫兒的身份,到時候一定會給龍沫兒帶來麻煩。
「我的身份自然不會暴露,不過還是要推測出一個身份,方便和沈漸游那邊交涉,他可不是一個愚蠢的人。」
將毛筆搭在硯台邊,龍沫兒神色帶了幾分諷刺,當然,也不是一個太聰明的人。
「是,郡主。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江南是他們的大本營,一時半刻絕對搬不走,而且也不能搬走,只能期望這一次不會被徹底清查。
他們在江南隱藏了這麼多年,也不是並肩王一時半刻就可以處理的。
「放心,我知道分寸。」龍沫兒看了綠荷一眼,眼中有些清冷,讓綠荷瞬間就提起了警戒心,也逐漸明白,為什麼主子會將自己的勢力給小姐而不是公子。
等到戰戈和言蕪雙隨同寧家的車隊出發幾天之後,龍沫兒寫的這封信被人送到了江南。
是夜,沈漸游披著外衫站在書房的窗戶邊,看著外面婆娑的樹影,聞著空中的花香,但是心情卻是一刻也平靜不下來。
驀的,燭火微微閃動,一抹影子一閃而過。
略做思考,沈漸游將窗戶關了起來,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翻著手中的書,神色漫不經心。
「不知道這位客人深夜來到有何貴幹?」
一身夜行衣的黑衣人出現在旁邊陰暗的角落,這裡沒有被光照到,自然也就不容易被人發現。
「沈公子,我家主人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合作。」黑衣人的聲音壓低,帶著沙啞,但是格外神奇的事,這個聲音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聽過就讓人再也想不起來。
沈漸游冷冷的看了過去:「和我合作?你們怕是沒有搞清楚,我是一個被放逐的人,手裡沒有任何權利,也沒有和你們合作的價值,更加不可能給你們帶來任何利益。」
說這些話的時候沈漸游雖然面上很是平靜,但是心裡波濤洶湧,情緒複雜。
遙想昔年,他也是一個驕傲的人,哪裡能承認自己的錯誤,只不過這些年漸漸的磨平了自己的稜角,在這些歲月中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該。
每到夜深人靜,午夜夢回之時,唯有心中的不甘在蠢蠢欲動,告知著自己不甘於這一切。
「呵呵~」黑衣人詭異的笑聲之後,陰毒的雙眸看向沈漸游:「沈公子,有些話你知道我知道就可以了,合作不合作你看著辦,明日的這個時候我會再來的,若是沈公子考慮清楚了,隨時恭候。」
話音剛落,一封信飄落在了沈漸游的書桌上,而那個黑衣人,在沈漸游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通過窗離開了。
窗戶打在牆上,發出一陣聲音,門外的小廝焦急的詢問:「公子,您沒事吧?」
回過神的沈漸游輕咳兩聲:「沒事兒,剛才突然起風了,將窗戶吹開。」
「是,公子。」小廝疑惑的看著外面,樹葉都沒動,哪裡來的風,不過也怕了,自從來到這裡,少爺的脾氣越發古怪,他們能伺候好已經是不容易了。
書房中,沈漸游將信打開,整齊的小楷顯露出來,應該是女子所為?
女子?
沈漸游下意識的蹙眉,是和蕪雙有仇有怨嗎?
「沈公子,您一直對成安郡主念念不忘,那正好,我想要戰戈的命,我們合作,都不虧欠,如何?」
僅僅是這一句,沈漸游卻已經心思百轉,起伏不定。
若真是如這女子若說,那他也是可以的,反正,沒有比現在這個情況,更加糟糕的了。
那次在青龍寺遇見言蕪雙的時候,她對於自己所做的,似乎不記得了,那正好,他們可以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