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麼說火鍋是現代人最喜歡的一種聚餐方式,不管是從氣氛還是吃飯方式上來說,都是增進感情的一種絕佳選擇。
此時偌大的書房,火鍋味道滿屋飄香,言蕪雙忽然有種和家中長輩吃飯的錯覺。
連公公在外高聲傳報,恩國公求見。
言蕪雙心中一咯噔,自從上次游湖之後,沈漸游便很少出現,她本來也不甚在意,可眼下突然要和這恩國公見面,她心中總有些不舒服。
恩國公前腳剛踏進殿裡,差點被眼前景象給嚇住,滿屋子飄香的辣椒味直往鼻子裡沖。
「皇,皇上,參見皇上!」
「平身平身。」
龍君威這會兒沒空搭理他,正和言蕪雙吃的熱火朝天。
恩國公差點兒連自己來的目的都忘了。
「皇上,臣是來問問撥款賑災的事情,這幾日已有小股難民朝京中湧來。」
這是件大事,龍君威立刻斂了神色。
言蕪雙機靈,停下筷子立刻起身。
「皇上有事要談,那蕪雙便在書房外等候。」
龍君威點點頭,有一段時間不見,這丫頭倒比往常懂事許多,也算是令人欣慰啊。
言蕪雙沒等多大一會兒,恩國公便從書房出來,言蕪雙正準備進去,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你就是言蕪雙?」
救駕功臣言中樞之女,成安郡主的名號誰人不知,可聽恩國公的語氣,似乎對她還有別的認識。
言蕪雙點點頭,道「正是,恩國公有何事?」
那老頭也是個直來直往的,竟道,「你已經和戰將軍住在了一起?」
言蕪雙心中吐血,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
「沒有,只是幫他些忙,住在將軍府比較方便。」
恩國公一臉半信半疑的神色盯著她,打量目光毫不掩飾,看的言蕪雙極不舒服。
「所以沈斐硬要住進將軍府也是為了你?」
要怪只怪這沈斐自從沒了娘,便經常遊山玩水不回家,最近好不容易在家待著,又非要跑進將軍府住著。
恩國公實在忍不住便查了查,這一查便查到了如今在京城赫赫有名的言蕪雙。
「恩國公此話何意?沈斐他一個成年人愛去哪兒去哪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言蕪雙不喜歡他這種含沙射影的說話方式,只是這種懟回去的方式也把恩國公給激怒了。
「別以為皇上喜歡你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你若真和斐兒牽扯不清,我照樣可以告到皇上那裡!」
「笑話!」言蕪雙鳳眸一凜,氣勢逼人。
「我住在我未來夫君的府上,你應該讓你兒子離的遠遠的,來這兒找我的事做什麼!恩國公,你老糊塗了吧!」
說罷,言蕪雙直接進了書房,絲毫不管身後的恩國公氣的如何吹鬍子瞪眼。
恩國公剛踏進家門,糟心兒子沈漸游又跑過來軟磨硬泡。
「父親,我這次沒開玩笑,我真的是第一次用心喜歡一個人!」
恩國公差點兒被他這句話氣的七竅生煙,一巴掌打在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腦袋上。
「你個該死的東西,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戰戈的未婚妻!」
沈漸游梗著脖子,一雙眼睛滿是希冀和怒火,「他根本不喜歡言蕪雙,也一定會退婚,父親您是知道的!」
「那你與宰相千金的婚事你要如何去說?」
恩國公早就為沈漸游談好了一樁婚事,現如今這不是讓他這張老臉沒地方擱?
「我從來沒喜歡那位宰相千金,我和她見都沒見過,更不會娶她,這門親事您還是趁早退了吧!」
恩國公氣的扶著桌子大口喘氣,他這輩子非要被這個逆子給活活氣死!」
沈漸游因為這件事在家沒少鬧騰,就連平日裡勾心鬥角的幾個姐姐妹妹小姨媽們都安靜了許多。
誰也想不到這個小兒子到底想做些什麼,沈漸游母親去世的早,恩國公雖早已續弦,可還是很寵愛這個兒子,可誰知兩人偏偏在婚姻問題上談不攏。
這後果如何不好說,反正恩國公府是不太平了。
這消息傳進了戰戈耳朵里,那雙鷹眸微微一眯。
「沈漸游居然能為她做到這個份上。」
這是讓戰戈萬萬沒想到的。
古箏聲再次響起,空靈又帶著歷史滄桑的歌聲傳進戰戈耳朵里,他不由自主的去了後院。
還是那支舞蹈,言蕪雙的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他的心上。
一曲舞畢,言蕪雙注意到了遠處的人。
「何時來的?覺得我今天跳得如何?」言蕪雙問道。
戰戈冷言冷眸,道「跳的真醜,唱的也難聽,還不如我府上的歌姬舞姬。」
說罷,戰戈拂袖離開,言蕪雙扯動嘴角一臉懵逼。
這人真奇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點燃導火索似的。
算了,姑奶奶還懶得搭理你呢!
只是當晚,沈漸游便又來了將軍府,這次他說出的話,讓言蕪雙不知如何回答。
「我們私奔吧!」
「噗!」言蕪雙驚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你發什麼瘋,好好地我跟你私奔做什麼!」
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他這純屬是沒事找事。
沈漸游關上門,轉身便拉住言蕪雙的手。
「等等等等,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言蕪雙趕緊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沈漸游看見她這個動作,立刻變得委屈巴巴。
「我爸讓我和宰相千金聯姻。」
言蕪雙挑挑眉,語氣淡淡道,「那你就去啊,政治聯姻,你身為恩國公之子應該做的。」
「可我不喜歡那個宰相千金,我連見都沒見過她,我.」
「那就去見見唄!說不定這一見發現人家姑娘人美心善,多好。」言蕪雙喝了口茶。
莫名的,言蕪雙好像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話,趕緊打岔堵住了他。
沈漸游上前便奪過她手上的茶杯。
砰!
「你別裝傻,我喜歡的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此話一出,二人相對無言,沉默良久。
「唉」
言蕪雙垂眸,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倒想不知道,你幹嘛非要說出來呢?」
沈漸游愣了。
「言蕪雙,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忽然感覺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活像個耍猴的蹦躂著。
言蕪雙從來不是個喜歡藏著掖著的,既然今天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大家就都挑明了。
「我的確對你動過心,可能有那麼幾個瞬間吧,但那又怎樣,難不成我要放棄我的一切和你私奔,就因為幾瞬間的心動?」
言蕪雙這幾句話說的毫不留情,沈漸游那張臉忽青忽白,那雙眼睛珠子一錯不錯的看著言蕪雙,仿佛想從女人的眼睛裡看透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從頭到尾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你的付出永遠這麼謹慎,這么小心翼翼嗎?」
這句話說的言蕪雙登時心頭一跳,眼神飄忽兩下。
狂風暴雨下成長的嫩芽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鎧甲。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在我成功拿到廚聖名號之前,我不會去想男女之情。」言蕪雙神情有些疲憊。
「好,算我錯付了!」
沈漸游摔門便走,那一聲震的言蕪雙猛地清醒。
這人做事從來不會瞻前顧後,這會兒受了刺激不會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吧!
言蕪雙趕緊追了出去。
「沈漸游!」
男人還是倔強的往前走著。
「好,我給你一個盼頭!」
話音剛落,沈漸游的脊背明顯一硬,言蕪雙便知道這招奏效了。
「我想要一個能保護我的男人,半年後便是大邑的武舉,你若奪舉,我便考慮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
沈漸游那雙星眸再次亮起光芒,「好,一言為定!」
言蕪雙眼看著這傻小子樂呵呵的跑了出去,卻沒想到對面房間還有一雙耳朵在聽著。
城郊大營,一月一次的拉練即將開始,戰士們都在緊鑼密鼓的做著集中訓練。
就在此時,軍營里來了一位新鮮的客人。
「那誰啊?看起來細皮嫩肉的怎麼跑這兒來了?」
「不知道,來找將軍的吧。」
「笨,沈斐沈公子你們都不知道?恩國公的兒子!」
在將士們七嘴八舌的議論之下,沈漸游進了大帳。
「戰大哥,我要學武功!」
戰戈早猜到他會來。
「稀奇,你不是覺得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足以傍身了?來我這軍營學哪門子武功?」
沈漸游取下腰中寶劍,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明年的武舉我要爭頭名!」
此等豪言壯語引得帳中將士們紛紛行注目禮。
這武舉考試不比打仗,考的東西過於死板,可往往天下豪傑都回去參加,誰不想擁有一官半職從此平步青雲呢。
所以按照沈漸游這水平,半年之內想速成,並且還要打敗那些高手,真是難上加難。
戰戈搖頭笑笑,道「那好,今日士兵們集中訓練,你跟他們一起,能堅持下來三天,我便答應教你武功。」
沈漸游抬抬下巴信心滿滿,「戰戈你別看不起人,三天就三天,到時候讓你們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以前也拜過幾個江湖師傅學武功,只是師傅們都是些酒囊飯袋,到他這兒更是「集各家之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