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死貧道不死道友

  去的時候很是悠閒,回來的時候更是悠閒,言蕪雙感覺自己都有些胖了,實在是吃的就沒有聽過,也不知道戰戈到底是什麼心理,每次經過城鎮,都會派人給自己買。

  這天,正好是中途休息的時候,路邊花開得正好,言蕪雙興致到了,就帶著雙雙采了不少的花,準備來做一個花環,用來打發時間。

  墨安騎馬而來,將信呈給戰戈:「將軍,這是京城中最新的消息,您過目。」

  「有沒有人做什麼事情?」戰戈邊拆著,隨口問著。

  「關於唐王事情的流言,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只是這件事情無論是聖上還是盛王殿下都沒有查清楚,所以用另一則消息掩蓋了過去。」

  說著,墨安抬頭看了看周圍,確定夫人不在之後,這才在戰戈耳邊說了幾句。

  戰戈手中看信的動作都停下了,罕見的眸中都是震驚,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確定?」

  「千真萬確,昨天的時候聖上下的賜婚聖旨,聲勢浩大的送到了盛王府,若是盛王不知道,怕是不可能的。如今京城中所傳言的,皆是當年是盛王和寧夫人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墨安知道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頭疼,現在是還好,夫人尚且沒在京城,若是夫人回來了,到時候聖上如何向夫人交代。

  將手中的信快速的收起來,戰戈神情一變,立馬正經起來:「這件事情,暫時不要給夫人提起,我自由安排。」

  不等墨安反應過來,言蕪雙提著花籃過來了,原本興奮的笑容在看到墨安的時候,眼神突然一亮,蹦蹦跳跳的過來了。

  隨手將花籃遞給戰戈,這才看向墨安:「墨安,你這次怎麼來的這麼快?是不是經常有什麼好消息?你知道我娘怎麼樣了嗎?」

  「夫人,寧夫人還住在盛王府,盛王殿下照顧的極好,夫人不用太過憂心。京城如今最大的消息怕就是唐王的事情泄露,流言蜚語席捲京城。」

  行禮之後,墨安趕緊退了幾步,在安全的範圍中向言蕪雙稟告。

  「那就好,唐王的事情泄露出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以前的時候唐王確實深居簡出,但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好長時間連人影都不見,自然能夠猜出來,沒什麼好奇的。」

  對於唐王,言蕪雙還是敬而遠之,虎毒尚且不食子,唐王竟然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出去,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聳聳肩,言蕪雙繼續追問:「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消息?」

  「其他的就沒有了,夫人放心,如今京城很是安靜,也沒有其他人掀起什麼風浪,要不然就極易被針對,您和將軍出使這段時間,京城控制的極好。」

  至於這些平靜下面有多少暗潮湧動,言蕪雙就不必知道了,戰戈清楚就好。

  「你休息一天,再返回京城吧。」快馬加鞭,從京城過來,的確是很辛苦。

  「是,將軍,夫人,屬下先告退了。」

  等到隊伍再次行駛,言蕪雙修剪花枝,準備做一個花環,反正路上無聊,能看的書她都看完了。

  戰戈手中的書卻是看不下去了,寧瑤兒和盛王的事情雖然他知道言蕪雙一定會同意,但是趁著言蕪雙不在的時候,兩人已經賜婚,這一點估計是言蕪雙也不願意的。

  估計是戰戈情緒波動太大,讓言蕪雙都察覺了,編花環的間隙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你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有一件事情,要是我告訴你,你會不會生氣?」戰戈決定,還是說吧,距離回到京城還有幾天的時間,也足夠言蕪雙能夠靜下心,到時候平靜的面對這個問題。

  將手中的兵書放在一旁,戰戈專注的看著言蕪雙:「這件事情,其實是和岳母有關。」

  「我娘?盛王不是一直守在我娘的身邊,按道理也不會有其他的事情。」言蕪雙緊張之餘,連手中的花環都放下了,眉頭緊鎖,神情不安。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言蕪雙都十分渴望母親的愛,若是以前的時候,知道母親已經不在了,尚且還好,但是現在,在她心裡,母親的事情是頂頂重要的。

  「我娘有什麼事兒?」擔憂的同時,還是開口問了。

  「這件事情,就是和盛王有關,你可還記得剛才墨安說過,唐王的事情在京城掀起的流言蜚語?」

  看言蕪雙乖乖點頭,戰戈這才繼續說道:「無論如何唐王終究是皇室的人,這件事情若是繼續發展下去,被幕後之人有心得利用,到時候皇室的聲譽必定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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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種流言是流傳在百姓口中的,哪怕就是霖兒身為聖上,也不能直接下令不讓人去說這件事情,流言蜚語不能硬堵。」

  聽言蕪雙果然附議,戰戈緊接著拋出問題:「正是因為這樣,流言蜚語,堵不如疏,所以就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將這些流言蜚語轉了一個話題。」

  言蕪雙心裡頓時生起了警惕之心:「你的意思,是後來轉的這個話題和我娘有關係,可是我娘親又沒有其他的身份……」

  「所以,就給了岳母一個身份,墨安剛才說,昨天,聖上下了聖旨賜婚,就是對岳母和盛王的,大張旗鼓,整個京城估計已經知道了。」

  仔細觀察著言蕪雙的表情,看著她眉眼瞬間攏拉下來,整個人都顯得有氣無力,眸中情緒複雜,也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相互摻雜著,讓人看不透。

  「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沒在京城,宣布到底有些不太合適,但是這個時候,確實是一個絕妙的主意,你若是心中有氣,回京之後可以去問問聖上。」

  戰戈坐在言蕪雙身邊,給她背後塞了一個軟枕,靠的更加舒服一些,然後悄咪咪的將禍水東引。

  白了戰戈一眼,言蕪雙聲音都帶著一股酸澀:「你就知道找霖兒的麻煩,難道這件事情不應該是盛王的責任嗎?如果不是盛王同意,霖兒絕對沒有這個膽量直接公布這件事情。」

  揪著懷中的軟枕,言蕪雙聲音越來越委屈,都帶著一股隱隱的哭意。

  「這件事情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是同意的,但是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宣布,為了防止我不同意還是為什麼?」

  戰戈多久沒有見過言蕪雙如此小女兒家的樣子了,當即心疼的攬著言蕪雙的肩膀,讓她能夠靠在自己懷裡。

  「我相信這件事情,他們的本意並不是如此,只是時間恰好,而且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岳母能夠安康,那麼無論這個消息是什麼時候宣布的,都無傷大雅。」

  在言蕪雙不滿的視線中,戰戈又轉了話題:「也的確是盛王不對,等到回京之後,你可以去找他,我們一起去,一定要有一個交代。」

  至於聖上,戰戈覺得,依照聖上的性格,這個話題應該最開始不是盛王說出來的,一定是有誰給了盛王一個思路。

  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御書房中,劉源猛的打了一個噴嚏,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本來他自己沒有當做一回事,只是一抬頭,看見了眾人同情的目光,心裡頓時警鈴大作。

  「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聖上將手中的硃筆放下,長嘆了一口氣:「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戰哥哥和蕪雙姐姐一定是知道了。」

  劉源的神情猶如天塌地崩,如雕像一般層層碎裂。

  「……不會吧?」

  「沒什麼不可能的,師兄雖然說是出使,但是京城中隔兩天就會有人給他送信,時刻注意京城中的動向,所以這個時候知道,本身就不罕見。」

  拍了拍劉源的肩膀,徐戎面上神情沉重,眸中卻都是幸災樂禍。

  「你放心,短時間之內師兄肯定是回不來的,不過再過個半個月就說不一定了,而且,有師嫂在,你一定會平安無事,到時候如果真的問起這件事情,就別怪我們把你推出去。」

  「這麼狠心?我不過是提一個小小的建議,而且都是你們同意的,我也沒做什麼呀!」

  劉源對於戰戈十分不陌生,甚至從戰場上剛回來,殺伐之氣慎重的戰戈,他也是見過的,猛的覺得,似乎有些腿軟呀,面色立馬就哭唧唧的。

  寧清背著手走了過來,神態淡然,讓人看著就很安心,在劉源渴望的注視下,寧清笑如清風朗月。

  「這件事情,我還真的幫不上你,你也知道表妹對於姑姑很是重視,畢竟我也是要大婚的人了,缺胳膊少腿的總是不太雅觀,死道友不死貧道,就拜託給劉兄了。」

  「不是吧?好歹我們也一起共事了這麼久,你不會就見死不救吧?」缺胳膊少腿,他還沒成親呢,不對,成了親也不能呀。

  都知道並肩王最是在乎王妃了,只要王妃說個什麼,這件事情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多大個事兒嘛,到時候萬一你有個什麼事兒,我們會去看你的。」給了劉源一個鼓勵的笑容,寧清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忙碌手中的事情。

  徒留下一臉悲傷,悔不當初的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