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戰戈的堅決

  面色帶著幾分難堪,唐王妃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她自然知道這種做法不太合理,但是為了自己的女兒,還是過來了。😾🐺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若是你見到她,想必你都認不出她來,蕪雙,我請求你明白一個母親的心,我只是想要拯救我的女兒,等到她好過來,無論你讓她做什麼,我都願意。」

  因為這一句話,言蕪雙突然想到了當初第一眼看到寧瑤兒的場面,那時的母親,不也是如此。

  雖說囚禁母親的是唐王,但是龍沫兒是無辜的。

  正這麼想著,神色就有了幾分動容。

  唐王妃看見希望,正準備多說幾句,書房門忽然被推開,一身月白色錦衣的戰戈走了進來,手中摺扇輕輕搖晃,面色帶著冷意。

  「唐王妃來此,還真是蓬蓽生輝。不過,這種事情你問我的夫人,就有些太過難為她了。那日蕪雙受的傷還沒有好,脖頸上面的紗布到現在還存在著,但是唐王妃可是沒有一句問過,真心假意,一目了然。」

  戰戈以前見到唐王妃的時候,對唐王妃甚是有禮,唯有這次,帶著十足的尖銳,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看到戰戈,言蕪雙驚訝的站了起來:「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我分明記得,昨天你說過,你怕是今天晚上才能回來。」

  「想著陪你回來用個午膳,反正離得也不遠,用膳之後再過去就是了,可是沒想到正好聽到這樣的話,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面對言蕪雙,戰戈眸中的冷意瞬間就融化了,帶上了明顯的柔情。

  剛才書房還尷尬的氛圍,頓時變得溫暖了起來。

  唐王妃起身,神色不安:「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唐王妃是什麼意思,並肩王府不接受您的歉意,尤其還是遲到的歉意,沒有任何誠心,這樣虛假的,我們可承受不起,放到哪裡,都不是這麼一個道理。」

  戰戈走到言蕪雙旁邊,拉著言蕪雙坐下,也沒有招呼唐王妃,繼續說道。

  「那日魏國公府世子,河間王府青黛郡主,宰相府劉簇姑娘,包括夫人在內,每一個人都為了保護成平郡主付出了代價,可是唐王妃將成平郡主帶回去之後,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好像這件事情不存在。」

  說著,戰戈抬頭看向唐王妃,帶著屬於他的銳利:「我們都不是大度的人,所以唐王妃,我們不接受您的歉意,自然也就不會去安慰成平郡主。」

  指了指外面:「這是皇家獵園,有些事情不方便說,等到回去了我們慢慢算。」

  還不待唐王妃說些什麼,戰戈微微挑眉:「來人,送客。」

  聲音冷靜,沉著,也讓人尷尬。

  神色一滯,唐王妃心裡帶了幾分惶恐:「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下次我帶沫兒過來親自給你賠禮,先告退了。」

  還不等言蕪雙和戰戈有所反應,唐王妃已經出去了,書房的門打開又關上,只剩下微微的風涼訴說著剛才的事情。

  言蕪雙深呼吸一口氣,輕輕吐了出來,如此反覆幾次,才感覺自己心裡那股氣好受了很多。

  剛才若是唐王妃再多說幾句,只怕言蕪雙將更重的話就說出來了,但是最後只怕她還是會原諒成平郡主。

  「剛才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我讓人查過,成平郡主現在的狀態確實屬實,但是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也不用一直念著。」

  看剛才唐王妃的樣子,若是他沒有來得及回來,只怕最後咄咄逼人的就是唐王妃,而且依照蕪雙的性子,原諒是遲早的事情。

  「……我明白這個意思,但是成平郡主確實是無辜的,這件事情其實我想了很久,當時我很害怕,現在想起來也是後怕,這件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怕也是更不好過。」

  言蕪雙神色帶著幾分糾結,別看她剛才鎮定自若的樣子,又是盛王什麼的,其實她的心裡,還真是十分柔軟的。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去掛念了,我來解決就好。」輕輕扶著言蕪雙的後背,讓她慢慢冷靜下來,戰戈眼神在言蕪雙看不到的地方,格外的冰冷。

  剛才他說的根本就不對,他並不是為了回來用午膳的,而是一直派墨文守著,叮囑要是唐王妃來了,即刻去告知他。

  畢竟,言蕪雙的性子他是十分明白的,越是針對,越是心軟。

  等到雙雙再次進來的時候,言蕪雙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被戰戈伺候著,淡定的喝茶吃點心了。

  還不由得感嘆,點心這麼好吃,剛才唐王妃可是一口都沒有動。

  「夫人,奴婢不知道唐王妃過來這裡,是因為這件事情,若是知道,剛才就攔住了,奴婢太過草率了。」

  說著,雙雙面色愧疚的跪了下來,言蕪雙微微一愣,趕緊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戰戈坐著,靜靜地看著。

  「好啦好啦,這件事情真的和你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唐王妃畢竟是親王妃,你要真將她攔住,只怕下一刻,並肩王府藐視皇族的事情就傳出去了,言官的嘴,還是不饒人的。」

  「多謝夫人,只是這次唐王妃的確做的太過分了,明明是成平郡主害您受的傷,也不見成平郡主過來道歉,就直接要請求你的原諒,未免太過荒謬了。」

  這種話讓雙雙一個奴婢說出來,的確是大逆不道,但是這裡又沒有其他人,言蕪雙平日裡對待她我又十分寬厚,私下裡說出來倒也無事。

  言蕪雙重新坐在躺椅上,擺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戰戈將盤子遞了過來,言蕪雙繼續吃著糕點,一雙琉璃星眸轉的飛快,顯然是心中有想法。

  「這種事情我們私下說說也就是了,但是不要說到外面去。你先出去吧。」

  「是,夫人。」看將軍貼心照顧著夫人,雙雙就放下心來,重新端了兩盤糕點之後,將書房門帶上。

  「我一直沒有問你,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唐王的態度是怎樣的?」昏迷到醒來也有幾天了,脖頸上的傷口本來就比較淡,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為了防止留疤,還是一直抹著藥膏,也就纏著紗布,看著嚴重,但是言蕪雙吃嘛嘛香,沒有任何不適。

  「唐王……」戰戈坐在旁邊的軟榻上,斜著身子慵懶至極,那目光流轉之間的柔情,讓言蕪雙覺得心肝有些發顫。

  「還能是怎樣的,和平時一樣,深居簡出,意圖將自己的嫌疑降到最小,就是和蠻族匈奴的聯繫都淡了下來。」

  嗤笑一聲,戰戈聲音帶著幾分薄涼:「更過分的是,成平郡主受驚,御醫請了幾輪,唐王作為父親,卻是一次都沒有看過,實在是,諷刺至極。」

  「一次都沒有?」言蕪雙驚訝的瞪大了雙眸:「這成平郡主應該是盛王的親生女兒吧?怎麼能夠這麼絕情呢?」

  「慕奇還是唐王的親生兒子呢?不也是被送到了蠻族,交換了身份,如此度過了幾十年。這不是機緣巧合,誰又會知道,唐王還有一個子嗣流落在外呢。」

  戰戈微微搖頭,對於這種人的行為實在是無力吐槽,還真是狠下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言蕪雙無奈的聳聳肩,臉蛋皺成一團,十分可愛:「還真是夠狠的,我要是有……」

  胸口的地方微微的疼意又湧現了出來,從來沒有這一刻讓言蕪雙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而且這段記憶對於自己十分重要。

  甚至刻到了骨髓里,每次只要有稍微一些苗頭,都會想起來,整個人疼的心顫。

  沒有等到言蕪雙的話,戰戈回頭看了過來:「怎麼了?可是哪裡又難受了?」

  言蕪雙搖搖頭,面色帶上了幾分蒼白:「無事,只是,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還希望你能夠如實的回答。」

  「什麼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言蕪雙額頭上的汗珠擦乾淨,戰戈擔憂不已。

  「我是不是遺忘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言蕪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戰戈,唯恐錯過戰戈臉上的蛛絲馬跡。

  兩個人之間距離很近,但是氣氛越發緊張。

  戰戈果然不愧是在官場這麼多年的,一個微笑,打破了此刻僵硬的氛圍,摸了摸言蕪雙烏黑柔亮的青絲。

  整個人柔和的不可思議:「如果想來的話,你確實是遺忘了一段記憶,但是那段記憶,沒有什麼重要的,不過是你在皇宮中經歷過的一些事情,因為太過痛苦,所以我們都不想讓你想起來。」

  「是……這樣嗎?」胸口的疼痛漸漸褪去,言蕪雙面色也好了起來,對於戰戈的話將信將疑。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說謊呢?要真是關於我們之間重要的記憶,我肯定是想方設法也要讓你想起來。」

  戰戈的眸太過深情,深情的讓言蕪雙有些不敢直視,畢竟她不能報以同樣的神情,略微尷尬的咳嗽兩聲。

  「說的也是,不過現在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去用午膳。」再這樣待下去,怕是會發生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

  看出言蕪雙的逃避心思,戰戈應允:「也好,我們現在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