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這幾天機靈著點。」
「得嘞!老闆娘您放心!」
言蕪雙出門準備回家,果不其然又看到王語嫣在門口站著。
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
可真夠反胃的,也不知道她要裝給誰看。
王語嫣終究沒有攔住言蕪雙,卻更像在故意擺著姿態讓人瞧見。
言蕪雙心中總有些不安,王語嫣今天的行為或許是個什麼前兆。
剛進胡同口,一道沉黑身影忽然閃進言蕪雙眼裡。
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個災星怎麼陰魂不散的!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戰戈右手一動,示意手中木盒。
言蕪雙心中千萬頭草泥馬跑過去,這年頭都喜歡送東西嗎?
「你可別誤會,這是沈漸游叫我拿來的。」戰戈趕緊解釋,好像生怕別人誤會他什麼似的。
「我再問一遍,你怎麼找來的。」
言蕪雙抱著胳膊擋在門口,別說沒有半點兒請他進去的意思,看這架勢還是要興師問罪的。
戰戈眼神中帶著點玩味,勾起的唇角仿佛有種把人吸進去的魔力。
「我若說你腳下的這片地都是我的呢?」
言蕪雙心中一蹙,「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空口白牙拿出證據來!」
話鋒一轉,言蕪雙又說道,「再說了,就算是你的又怎樣,你賣我買,大家錢貨兩訖。」
戰戈打量著面前的女人,道「可我怎麼記得地契還沒給你?賣給你房子的吳伯是不是說今晚給你送過來地契?」
這男人不會是想趁火打劫吧!
「原來是你指使吳伯一直拖著地契不給我!」言蕪雙氣的牙根痒痒,這人怎麼這麼無賴!
戰戈直接越過她去開門,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應聲而開。
「所以說,你還是對我客氣點,免得花冤枉錢買教訓。」
言蕪雙只得讓這隻大尾巴狼進去,千算萬算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他一個堂堂大將軍怎麼可能在京城沒幾處宅子。
「說吧,你想跟我談什麼條件?」言蕪雙問道。
男人輕笑,道「去將軍府做我的私人大廚。」
「你做夢!」
「好好好我做夢!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戰戈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地契兩個大字言蕪雙看的清清楚楚。
說著,戰戈便兩手捏住地契的邊,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這脆弱的小玩意兒撕個粉碎。
「慢著!你現在撕了地契也不管用,我已經付了錢,字據還在我這裡,我可以去官府告你!」
戰戈驚訝的挑起半邊眉,「報官?讓我想想現在的京官是誰來著,好像叫韓重明,我記得他兒子可是在我的麾下。」
「戰戈!你欺人太甚!」
此時此刻的言蕪雙活像一隻炸了毛的小狐狸,甚是可愛。
戰戈收斂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他雖然很喜歡逗這個女人,看她著急炸毛,但正事還是要說的。
「先聽我把話說完,一月之後皇上大壽,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想出個合適的禮物,花多少錢無所謂,你來定。」
他請言蕪雙過去的確不是出於私心,他常年在外征戰,這是第一次給皇上祝壽,難免要準備的隆重些。
他這麼一說言蕪雙才猛然想起,皇上的壽誕的確就在最近,她居然給忙忘了。
「好,我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說。」
「我不會搬到你的府上住,我要住在這裡,我也不會成為你的私人大廚。」
戰戈舉著那張地契,道「只在將軍府住一個月準備壽禮並且承包我的吃食,屆時地契自然會給你,不然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讓我考慮考慮。」言蕪雙朝前廳走過去。
身後一道帶著冷意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沒有時間考慮,行不行我只要你一句話。」
「好,去就去!」
言蕪雙咬咬牙,終究還是肉疼她那一千兩雪花銀,辛辛苦苦掙來的房子總不能就這麼沒了!
戰戈笑的眉梢帶春風,自動忽略身後那道磨牙切齒恨不得生啖了他的目光,轉身離開。
言蕪雙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答應了戰戈,她便毫不拖延的搬了進去。
畢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忍忍就過去了。
將軍府的宅子建的相當氣派,言蕪雙還是第一次進來。
「我住哪兒?」言蕪雙問身邊的小丫鬟。
戰戈今天沒在府上,接待言蕪雙的是個梳著雙髻一身嫩黃的小丫鬟。
「回言小姐,您就住在對面。」小丫鬟指著一間廂房。
和平繞著言蕪雙飛來飛去,似乎對這個地方很熟悉的樣子。
「對了,你……」
「小姐叫我雙雙便好。」小丫鬟年紀不大,人倒是很機靈。
言蕪雙伸手,和平便撲棱翅膀落在上面。
「雙雙,幫我去遛遛這鳥,它叫和平,平日裡閒不住。」
「好嘞言小姐!」
言蕪雙在府上一連住了三天都沒見到戰戈。
那男人以前經常來酒樓找事,言蕪雙一直以為他是個閒散將軍,沒想到軍務還挺繁忙。
至於她答應戰戈的賀壽禮物,這幾天也絲毫沒有頭緒。
放到現代過個生日無非就是吃飯喝酒唱歌蹦迪,可顯然這些在古代都實現不了。
「到底該送什麼啊啊啊!!!」
言蕪雙坐在湖心亭,急的捶桌。
「好好的幹嘛跟桌子過不去呢,這可憐見兒的大理石桌啊……」
一道調侃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言蕪雙驚訝轉頭。
「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沈漸游,手裡還提著一隻鳥籠,鳥籠里的八哥與和平長的極像。
言蕪雙微微吃驚,眸子中閃著點點星光,「這隻八哥……不對,這不是和平!你從哪兒找的鳥,怎麼那麼像和平?!」
「這兩隻鳥原本就是一對,我遊歷南方偶然得到,獻給家父,也就是恩國公,戰大哥送你的和平便是其中品相較好的一隻。」沈漸游逗著手裡的鳥。
兜兜轉轉沒想到還有這份因緣際會。
不過言蕪雙也是今天才知道,沈漸游竟是恩國公的兒子。
恩國公……
言蕪雙嚼著這三個字,既然是國公,豈不是和皇上走的很近,那就好辦了!
「對了漸游,你有沒有聽你父親提過皇上的喜好?」
此話一出,沈漸游立刻帶上了警惕神色。
「你問這個幹嘛?」
「你別誤會,我對皇上沒什麼企圖,只是一個月後皇上大壽,我在想著準備什麼壽禮討皇上歡心。」
言蕪雙差點忘了,以前看過的宮斗劇里有提過,這皇上的喜好並不輕易表露,以免心懷不軌的人有什麼企圖。
沈漸游鬆了一口氣,「這樣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爹也沒提過。」
言蕪雙那張小臉瞬間垮了下去,白期待了!
「不過有次宮宴,我倒是發現皇上很喜歡歌舞,看的那叫一個目不轉睛。」沈漸游連忙接話。
歌舞!
那不就是唱K蹦迪嘛!
言蕪雙挑挑眉,計上心頭。
「你笑什麼啊?想到送什麼禮物了?」
面前的女人樣子明媚極了,沈漸游的心口忽然漏了一拍,又連忙偏過眼神。
他實在不能看下去了,要不然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
將軍府門口,戰戈一身戎裝進門。
回來的急,他連戰袍都沒來得及換,眼底泛微青,臉頰也有一點凹陷,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卻更像戰場上廝殺的煞神,一身凜然氣勢。
「將軍回來啦,言小姐已經住在府里了!」
雙雙接過將軍遞來的暗紅披風,那披風上滿是灰塵,這幾日一看便是辛苦極了。
「她在哪兒?」
戰戈朝著臥房走過去,打算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
雙雙指著後湖,道「言小姐在湖心亭發呆,不過剛才沈公子來了,還帶了一隻鳥。」
男人腳步微頓,「知道了。」
這小子倒是殷勤的很,肯定是在酒樓里找不到人便找到了他這將軍府。
以前沈漸游總覺得他這將軍府戾氣太重,天天吐槽說只有戰戈這樣的人才能壓的住。
如今倒是主動送上門了,還帶了只鳥陪她解悶,醉翁之意不在酒,戰戈心裡門兒清。
戰戈這澡洗的很快,剛出門便看到匆匆回來的言蕪雙,那女人的臥房就安排在他對面。
「還知道回來啊?」戰戈笑問。
這句話問的言蕪雙一臉懵逼,她自始至終都沒出過府,這男人發什麼瘋呢?
戰戈似乎也知道這句話問的不對,連忙轉移話題,道「我是說給皇上的賀壽禮物想的怎麼樣?這麼些天不會還沒準備吧?」
「勞您費心!我言蕪雙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按時完工!」
說罷,女人轉身就要進門。
「等等!」戰戈喊住了她的動作。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恩國公府的水很混,你高攀不起。」
沈家絕不像表面上的那麼風平浪靜,而沈漸游能在那種環境下還沒長歪,絕對是個奇蹟。
「謝謝您的提醒!不過我嫁不嫁,嫁給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言蕪雙白了他一眼,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這些老古板們也太敏感了!」言蕪雙嘴裡吐槽著,對於戰戈這個人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像全天下的女人接近權貴人家都是為了嫁入豪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