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回來這麼遲?最近京城不是沒有什麼大事嗎?」言蕪雙看著戰戈,眼中帶著幾分疑惑,順手遞上一碗冰鎮過的綠豆湯。💋🏆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夏天解暑的最好選擇,並肩王府時常備著,而且,供不應求,格外火熱。
這也是言蕪雙酒樓中常備的東西,免費使用,得到了眾多好評,由此帶來其他的收益更是不用說了。
將外衣脫下遞給旁邊的小廝,戰戈擦了擦臉和手這才走了過來,坐在旁邊的石椅上,眼眸神情皆是柔和了很多。
「剛剛傳來消息,蠻族和匈奴即將派遣使者來到京城,以屬國之禮,送上貢禮。」
言蕪雙猛的停住鞦韆,驚訝的看著戰戈:「怎麼這個時候來京城?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透出來,這麼詭異,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腦海閃過無數的伎倆,言蕪雙有些陰謀論了。
微微搖頭,戰戈雖神情凝重卻沒有那麼警惕:「來者不拒,況且,在京城,是大邑的範圍,他要是想幹什麼,我們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行,那就再打一場。」
「那也是,不過,蠻族和匈奴應該不會有這個想法,他們估計休養生息還不夠呢,說不定,這次來到京城,不只是因為貢禮,還可能是要一些東西。」
雖說距離上次戰事過去已經有半年左右,但是那一戰,蠻族和匈奴損失慘重,根本不是短短時間能夠調理好的。
戰戈若有所思的點頭:「這件事情,我會和負責的官員說清楚,接待屬國這種事情向來是由鴻臚寺負責,但是這到來之後,負責的宴會就不能依照舊禮了。」
聖上登基已經有兩年,這是第一次有屬國來訪,之後陸陸續續還會有屬國歸附大邑,以前的宴席到現在自然是不合適的。
「他們帶來的貢禮有什麼?我記得他們兩個部落向來以養馬聞名,所獻上的,應該有吧?」
「按照他們兩族的最高禮節,就是九白,即白駱駝一匹,白馬八匹。」戰戈對於這個還是很有印象的,因為白駱駝很是難得,作為貢禮,就算聖上不曾騎過,也是一種象徵。
只可惜,因為多年來的斷裂,最後一匹白駱駝已經在五年前死去了。
順著手中的一縷長發,言蕪雙思考著以前曾經做過的國宴,結合自己記憶里的,定了一個最終的方案。
「宴席是交給御廚負責的?現在宮裡的御廚是誰負責的?」
了解言蕪雙如同戰戈,自然知道她想要幹什麼:「你要接?」
「那自然,雙雙,拿紙筆來……」
戰戈悠閒的看著言蕪雙揮灑筆墨,漂亮的小楷躍然紙上,看著看著,戰戈覺得,他仿佛有些餓了……
「這些你都會做?」好些菜品,可是大邑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言蕪雙自然的點頭,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小驕傲:「那是自然,等會我去給你做兩盤,你就知道了,你覺得,這個作為招待的宴席怎麼樣?」
將寫好的菜單遞給戰戈,言蕪雙靜靜等待著誇獎。
從開始前的茶品,乾果,蜜餞到正菜,膳粥,最後以洞庭碧螺春作為結尾。
其中有著大邑最為有名的食材,也兼顧了蠻族和匈奴的需求,不可謂不周全。
戰戈目光帶著嘖嘖稱讚和喜悅:「這個拿出去,他們都會信服,幸好我和你提及了這件事情,要不然,怕是顯示不出夫人的本事。」
「……我本事多著呢,不過是你不知道而已,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先給你做兩道菜,讓你嘗嘗。」
避過戰戈熱切的視線,言蕪雙順便起身,離開了花園,卻沒注意到,背後戰戈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眷戀和滿足,熱切的讓人的心都跟著融化。
半個月後,一身親王朝服的戰戈丰神俊朗,玉冠束起長發,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劍眉星目,只一眼,就讓人沉醉。
同以相配的淺藍色王妃宮裝,言蕪雙梳起蝴蝶髻,只插著一根鳳釵,粉黛輕施,眼尾微微加重的一抹紅色讓她的杏眸多了幾分魅惑。
戰戈看到的時候,不自覺的握緊了右手,佳人如天上而來,只一眼,便忘卻了此生。
京城東面城門門口,言蕪雙坐在轎子裡,微微吃點糕點墊一墊肚子,戰戈在旁邊殷勤的遞著茶點,就差給言蕪雙餵進去了。
「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我哪裡不太妥當?」
親王妃品級的宮裝,言蕪雙有的自然不止一身,但是這身宮裝,卻是最適合這個時候的,正好和戰戈淺藍的親王朝服相對應。
「沒有,很好看,我這不是怕有人看多了夫人,遺了心神……」
欲說又止的親昵在唇齒之間留戀,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自己的顧慮,戰戈看著言蕪雙的眼神,承載著整個望月湖的深情。
言蕪雙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抿了一口清茶,潤潤嗓子,這才開口:「京城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我哪裡有那麼大的魅力?能嫁出去都是萬幸了。」
看了一眼言蕪雙,戰戈又是滿滿的無奈,多好的表白情意的場面,硬生生被搞成這樣,還真是對夫人無奈呀。
「夫人,將軍,使者快到了。」墨商敲了敲門框,提醒裡面正說著情話的兩個人。
等到兩人下來,外面的人擺好隊伍,使者的蹤影已經隱隱能夠看見。
有侍女給言蕪雙撐著紙傘,擋住了外面不算熱烈但是刺眼的陽光。
「你說,這次來的人會是誰?蠻族和匈奴的人,我可是一個都沒有見過。」
言蕪雙看著已經有了蹤影的隊伍緩慢的走進,好半天了,感覺還是那麼遠,動了動有了酸麻的腿,言蕪雙面上多了幾分不悅。
後面跟著的言官看著成安郡主兼併肩王夫人如此失禮的動作,皆是低頭當做沒有看見,聖上已經將這次的事情全權交給了並肩王夫婦,他們只需要聽令就好。
扶住言蕪雙的胳膊,方便言蕪雙靠著自己休息一會兒,戰戈看了一眼前方若隱若現的隊伍,解釋了兩句。
「這次來的人,應該是蠻族的三皇子和匈奴的三首領,也就是慕奇同父異母的弟弟,撻噠公主的小叔。」
有些事情自然是上層人說起來更合適一些。
「怕不是嬌生慣養,坐馬車坐暈了?」諷刺了兩句,言蕪雙站直了身子,雙雙將她的長髮收拾整齊,沒有一絲凌亂,這才安靜的站在了一邊,乖巧伶俐。
戰戈站直身子,語氣帶著幾分懷念:「這個三皇子我倒是沒有接觸過,但是這個三首領,卻是驍勇善戰,是匈奴首領最有力的競爭者。」
簡單的科普了使者的身份,戰戈在前方馬匹漸漸過來的時候,停止了說話,言蕪雙嘴角,恰到好處的笑容已經揚了起來,優雅大方。
蠻族三皇子卻是人高馬大,與慕奇截然不同,匈奴的三首領,雖是留著大鬍子,但是長相很是文雅,給言蕪雙的感覺,就像是盛王一般。
「好久不見,你已經是大邑的並肩王了,以後怕是不能再對上了。」
三首領顯然是和戰戈相識,打招呼的樣子都是格外的熟練,看到旁邊的言蕪雙,先是別言蕪雙的容貌震驚了幾分,這才大笑出聲。
「這是你的夫人,成安郡主?」
戰戈微笑,攬住言蕪雙的肩膀,充滿了占有欲:「正是,蕪雙,這是匈奴三首領,特木尓,這是蠻族三皇子,滿都拉圖。這是我王妃,成安郡主。」
言蕪雙掩下眸中的情緒,以大邑的禮節福身行禮:「見過三皇子,見過三首領。」
三皇子沉默寡言,右手成拳搭在胸膛,彎腰回禮:「滿都拉圖見過郡主。」
「特木尓見過郡主。」
行禮之後,略微聊了兩句,戰戈就將話題轉到了宮裡的盛宴:「這一路舟車勞頓,諸位辛苦了,陛下已經在皇宮準備好了宴席招待遠道而來的貴客,這邊請。」
走到皇宮去肯定是不可能的,自有人牽了幾匹上好的駿馬過來,戰戈將言蕪雙扶上馬車,這才邀請兩人上馬。
從城門進去,雖兩邊有禁衛軍守著,防止動亂,但是沿途的百姓面上笑容安靜美滿,目光所及,皆是讓人羨慕的場景。
特木尓收斂著目光中的野心,觀察著這一切:「若是我匈奴子民能夠如此,安居樂業,怕是我死都欣慰了。」
「百姓想要的是誰能夠給他們平安,平凡的生活,而不是多少勝利。我大邑領土廣闊,這是祖輩打下來的,後輩至少是要守住的。」
這邊兩人針鋒相對,那邊,滿都拉圖似乎心事重重,騎著馬面上也不帶任何笑意。
至於作為質子的慕奇和撻噠公主,則是直接在皇宮裡面等著,好不容易見一次親人,聖上自然是願意給這個許可的。
「上一次來到皇宮,還是我十幾歲的事情,轉眼就過去了幾十年的時間,說起來還真是讓人感慨萬千。」
陽光之下的皇城金碧輝煌,氣勢恢宏,這是蠻族和匈奴不可媲美的象徵,也是讓他們垂涎三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