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回頭,你一回頭他們肯定就發現了,我告訴你什麼事。看樣子,墨商是不是喜歡雙雙?」
言蕪雙現在是轉身面對著戰戈,身體難免有些傾斜,戰戈不動聲色的將一隻手搭在言蕪雙腰間,護著言蕪雙的安全,另一隻手,則是握著韁繩,雖面不改色,但是心裡卻是情緒蕩漾,格外滿足。
距離上一次言蕪雙如此親近,已經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這麼長時間了,他從未有一刻如此安心。
「喜歡就喜歡,若是他們兩個願意,我們許下這樁婚事也是好事。」
對於墨商的心思,戰戈沒有那麼多關注,自己的女人尚且還搞不定,哪裡有心情去關心其他的,說話間,也就帶了幾分漫不經心。
言蕪雙正看著墨商和雙雙的熱鬧,也就沒有發現戰戈的不對勁:「你說的也是,墨商和雙雙都沒有父母。」
「坐好,你再這樣就要掉下去了。」輕輕拍了拍言蕪雙的胳膊,戰戈提醒道。
言蕪雙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幾乎是整個人趴在了戰戈懷裡,契合的仿佛是一直如此,但是內心中的理智讓她稍稍偏離了一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捨不得。
她眼眸中一閃而過的黯然並沒有逃過戰戈的視線,只要言蕪雙在,戰戈的目光就寸步不離,更何況現在,是在自己懷裡。
「你這幾天怎麼樣?還好嗎?」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言蕪雙提到了這句話。
戰戈嘴角帶著隱隱的笑意,聲音壓低,說不出的性感:「沒有夫人在,哪裡都不好。」
「你……你正經點,和你說正事,非得這樣。」言蕪雙臉紅脖子粗的橫了一句,沒敢回頭去看戰戈的表情,只是微微放鬆了身體,靠在了戰戈懷裡。
感受到她的依賴,戰戈心情一掃之前的陰霾,就連眉梢,都帶著幾分跳動的喜悅。
「這次回去之後,馬上就是皇家獵場,到時候我和你一起,保證你的安全,防止有人陷害。」
能夠親自教自己的妻子騎馬,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戰戈自然是非常期待。
言蕪雙無可無不可:「也可以,我又沒有去過,一切隨你安排了。」
看著周圍的風景,言蕪雙心情十分雀躍,就是飛過的鳥兒,都喊著讓戰戈去看,戰戈自然是縱容著她,百般歡喜。
「和平前段時間讓我拿進宮裡陪伴聖上了,不如把它帶出來,讓你玩。」也算是兩人的定情信物了,戰戈不能容許,言蕪雙身邊沒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存在。
若是可以,他願意寸步不離。
「還是算了,霖兒一個人在皇宮,和平陪著他,也是極好。再說,皇宮自然是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說不定,我們去看和平的時候,他飛都飛不起來了。」
雖然喜歡和平,但是同樣心疼霖兒,皇宮如今是空蕩蕩的,那些女人被固在後宮幾座宮殿之中,幾位皇子還在皇家別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到了半山腰,下了馬就要沿著石梯向青龍寺走去,這裡並非只有這一條路,但是這次意義是不一樣的,言蕪雙不想有任何差錯。
「若是覺得累了,就告訴我。」戰戈寸步不離言蕪雙,身體始終呈現一個保護的樣子。
言蕪雙在看見石梯的時候就有些想要嘆氣的衝動,不怪乎她對於父親沒有孝心,實在是這石梯太高太陡,綿延不絕,直到山頂,這要是上去了,怕是他半條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聽到戰戈這樣說,言蕪雙心裡很是安慰,面上當然要稍微推脫一番:「沒關係的,我先試一下,如果不行了,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能夠讓自己舒服的時候,言蕪雙也不願意讓自己受太多苦,況且她自己的身子她也知道,折騰的太過了,到時候受苦的還是自己。
就算是戰戈,也不願意看到自己這般。
「夫人所說,榮幸之至。」被言蕪雙這般毫不客氣地吩咐著,戰戈的眉眼之間卻像是一王春水,柔情四溢。
無奈的看了戰戈一眼,言蕪雙開始向上走。她今天特地穿的裙子稍微短一些,正好方便爬石梯。
「對了,你要不要也給你父母點上長明燈?雖說也不能幹什麼,但至少是一份心安。」
曾經的「言蕪雙」也是不差錢的主,在父母過世之後,就在青龍寺點著長明燈,徹夜不息也有幾年的時間。
現在的言蕪雙也不能違背她的的意志,長明燈寓意吉祥,也算是給自己心中一份交代,只是,從來沒有聽戰戈提起他的父母。
聽到言蕪雙的話,戰戈眉眼有點落寞,言蕪雙的角度看去,讓她有些心疼。
「好啦,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也不難為你,就是順便問一問而已。」不知為何,她也捨不得為難。
戰戈輕輕一笑,伴隨著陽光而來盛開的笑容,讓言蕪雙一時間覺得太過閃耀,有些不能直視。
「沒有什麼隱情,只是,我從來沒有這般想過而已,說起來,也是我不孝。」
「怎麼能夠這麼說呢?你把自己照顧的很好,要是你父母知道也肯定會欣慰的。要不然這次的長明燈就用我父親和你父母的名義點著,多多少少也算是個心意。」
言蕪雙立馬就表示了不認同,如果說戰戈這樣的,也是不孝,那豈不是太過荒謬。就是先帝在時,對於戰戈的父親也很是認同。
子承父業,並且能夠發揚的這麼好,在言蕪雙看來,戰戈不知道比沈漸游好了多少倍。
「也好,那就麻煩你了。」戰戈的笑意越發醉人,無意之中的魅力最是讓人迷戀,言蕪雙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燙。
「應該的,應該的。」
躲避著戰戈的視線,言蕪雙注意力集中在爬石梯上,都沒有關心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話。
走到一半的時候,言蕪雙扶著旁邊的大石頭喘氣,面色帶了些許蒼白,看得出來,已經到了極限了,許久沒有這樣運動,還真是不適應。
看言蕪雙還沒有要求自己幫忙,戰戈直接上前,攔腰抱起言蕪雙,突然感到一陣失重,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戰戈懷裡了。
近在咫尺的就是戰戈的心跳,稍微抬頭就是戰戈線條完美的下巴,言蕪雙搭在戰戈脖子上的手臂慢慢的收緊了。
「你怎麼這麼突然?我剛才不是說,等到我不行了會告訴你嗎?」
戰戈一步一層階梯,走的穩穩噹噹,就算是懷裡抱著一個人,也沒有對他的行為產生半點影響,低頭看了一眼言蕪雙,說話聲都沒有任何氣喘。
「我要是不抱起你,怕是就得等神醫來了,凡事不要逞強,尤其是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好徹底,要是有什麼事情,影響的可不只是現在。」
原本還想辯解兩句的言蕪雙默默地咽下了那些話,將頭靠在戰戈懷抱,乖巧的依偎著。
「哪有?」
小聲的嘟囔聲戰戈聽的清清楚楚,笑了笑沒有多說,省的等會懷裡的小女人炸毛了,又是要哄,此之一生,怕是他所有的耐心,都在她身上了。
「青龍寺可以說是國寺,來到這裡參拜的香客絡繹不絕,是京城極為有名的一處地方,現在後山花開了不少,等會我帶你去看。」
言蕪雙小幅度的點點頭:「可以,等會我們先去上香,然後去後面看長明燈,添香油錢,之後去拜見普慧大師。」
「不,長明燈那裡看過了之後,我們先去吃齋飯,小憩一會,等到下午,涼爽一些再去拜會普慧大師。」
言蕪雙現在肯定是有些疲憊了,她的身體戰戈比她清楚。
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言蕪雙趕緊同意:「也好,普慧大師肯定也是要小憩的,你是不是以前說過?你在這裡有宅子?」
「宅子談不上,不過是有個院子,是屬於我的,等會去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說著笑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山頂,青龍寺的大門古樸厚重,言蕪雙只覺得似曾相識,倒是沒有什麼壓抑的感覺。
有小沙彌迎出來,乖巧的呼聲佛號,言蕪雙笑著讓雙雙將準備的食盒遞給小沙彌,這還是上來的時候雙雙提醒的。
「謝謝女施主,施主請隨我來。」在莊嚴慈悲的佛像前下拜的時候,言蕪雙心裡格外的平靜,一切事情都有緣由,她只要做的,就是順應本心,不忘初衷。
點著言中樞長明燈的房間,乾淨整潔,言蕪雙和僧人說過之後,將幾張銀票放在了盒子裡,當做是謝禮。
拜過之後,言蕪雙和戰戈向後面走去。
青龍寺前面是莊嚴的大廳,後面就是清幽的小院,為的是到來的香客居住,因為背靠皇家,還沒有人敢在這裡撒野。
能夠在這裡擁有一個宅院,言蕪雙都佩服戰戈,尤其青竹懷抱,後面還有一條小溪流過,簡直是隱居的最佳選擇。
「要是能住在這裡,時間長了,整個人都變得乾淨起來了。」深深地吸了一口竹林的清香,言蕪雙感覺自己快樂極了。
戰戈跟在言蕪雙後面,給她撥開凌亂的樹枝,這裡沒有怎麼精心修剪過,難免就野生一些。
「要是喜歡,你可以常常過來,這裡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