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明日我就去找恩國公談一談,簡直是不把我宰相府放在眼裡。💙♞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宰相面色冷峻,一向儒雅的氣質都不見了蹤影,可見內心中的憤怒。
宰相夫人一向溫婉的表情都煙消雲散,剛才劉源在這裡,她一直強撐著,等到人走了這才爆發出來。
「若不是我們讓人去調查,那豈不是直到了簇兒嫁過去吃虧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說理去。不管如何,這個婚事是要退的,但是這理我們也是要占的。」
勉強平靜下來,宰相夫人看向了宰相:「老爺,您也別太著急,那個女子牽扯到了成安郡主,明日我先去一趟王府,問過郡主之後再說。」
「也是,那就先這樣,等到你那邊消息確認之後,我就去找恩國公,是非曲直,這件事情總是要有一個定論。」
宰相夫人握住宰相的手,夫妻二人在燭火的照映下成為了一體,彼此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第一次在孫女的婚事上摔了這麼大的跟頭,怎麼能不讓他們氣憤。
湖中亭,微風吹拂著輕紗,裡面坐的人兒帶上了幾分朦朧的美感,這幾天外出跑的太多了,遂決定這幾天就不出去了。
言蕪雙正看著手中的帳本,雙雙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夫人,宰相夫人來了。」
「宰相夫人?」
手中拿著的葡萄乾因為震驚掉在了帳本上,言蕪雙立馬控制住心中的情緒:「快請過來。」
這是宰相夫人第一次到並肩王府,畢竟言蕪雙從來沒有在王府舉辦過宴會,也就沒有讓人欣賞到王府的美景。
看到前面迎接出來的言蕪雙,宰相夫人柔聲問道:「王妃,不請自來,還望不要見怪。」
「您客氣了,要真是有什麼事情,也該是我上門去,夫人怎麼這麼客氣?」言蕪雙笑著走過來,輕輕扶著宰相夫人,侍女掀開輕紗,奉上茶點,這才陸陸續續退了出去。
等到亭子裡沒有其他人之後,宰相夫人面上偽裝的笑容立馬就落了下來:「今日上門,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讓王妃拿個主意。」
言蕪雙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妙,這事情莫非和自己有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拿個主意倒是不敢當,您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您看我這什麼都不清楚,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什麼呀。」
「這倒是我的不對,王妃,事情是這麼回事……」
宰相夫人將沈漸游的事情解釋清楚,掩飾了是孫兒劉源無意中發現的真相。
「和我極為相似的女子?夫人,你確定這是真的?沈家公子雖是性情中人,但是這種事情似乎不是他能夠做出來的。」
言蕪雙驚訝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趕緊讓自己淡定下來給宰相夫人解釋。
就算心裡也不願意承認,但是這件事情已經經過調查,實屬千真萬確,宰相夫人只能面色沉痛的點點頭,看言蕪雙的表情,趕緊給她解釋。
「宰相府沒有認為是王妃的原因,只是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對王妃的聲譽也是打擊,所以想著先過來給你說一下。」
對於這份好意,言蕪雙是心領了,但是震驚的心靈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恢復過來的。
「您的好意,蕪雙明白,這件事情關係重大,請等待王爺回來,商議之後再給您一個決定。」
「這是應該的,說起來,幸虧是提前發現,不然,我那無辜的孫女應該怎麼辦呀?」
言蕪雙趕緊給宰相夫人添茶:「您放心,這件事情無論如何,王府都不會置身事外,若是最後解除婚約的事情不好處理,那就交給我來辦。」
宰相府思慮周到,言蕪雙也就不是那麼不解風情的人,投桃報李,這本就是應該的。
一聽這個,宰相夫人面上立馬就好看了,這些女孩兒家的事情,若是讓宰相去求一道聖旨,難免有人說是恃寵而驕,到王妃這裡,也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
雖有些羨慕,但是當今聖上信賴王爺和王妃,也不是沒有理由。
心裡的事情暫時擱下了,宰相夫人閒聊了幾句,看言蕪雙心不在焉的樣子,藉口有事離開。
「王妃就不用送了,要是有了消息,可差人送到宰相府,靜候佳音。」
「夫人客氣了,這是應該的,對了,府里小姐可還好,上次一別,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說起來,我與她也是格外投緣。」
提起劉簇,言蕪雙面前就出現了那個優雅大方的女子,微微一笑,仿若花開。
「難得王妃如此掛念,也是她的福氣。好了,到門口了,天氣偏冷,王妃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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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宰相夫人上了馬車,漸行漸遠之後,言蕪雙面上的笑容立馬就掉了下來,嚴肅的樣子有些戰戈的影子。
「夫人,不知是發生了何事?」雙雙也覺得有些疑惑,宰相夫人親自上門,本身就不是一件小事,夫人還如此生氣,這背後緣由,可就深了去了。
「你在這裡守著,若是將軍回來了,記得讓他立馬過來見我,有重要事情給他說。」
「是,夫人。」察覺到言蕪雙的不對勁,雙雙面色也嚴謹了下來,不再是嬉皮笑臉的。
言蕪雙的步伐比起出來時帶了幾分火氣,怒氣沖沖的樣子也讓府里淘氣的丫鬟小廝都乖巧下來,盡心盡力服侍夫人。
言蕪雙如此心神不定的坐著,什麼都看不進去,將揉的發皺的帳本放在了一旁,言蕪雙掀開輕紗,坐在欄杆上,看著湖中自由自在游著的魚兒。
綠水清波,伴隨著花香,言蕪雙緊繃的情緒也漸漸放緩了下來。
「哎……」一聲長嘆悠悠然的冒了出來,言蕪雙實在想不透,沈漸游為何會到這一步?
置養外室?這是世家中最不能容忍的,哪怕是在府中有了妾室,也比外室要好,這不僅是對於家族的侮辱,更是對於未婚妻的難堪。
更何況,恩國公府和宰相府聯姻之事,之前就已經說出去了,這件事情就算是不捅破,也必須要讓恩國公府給認下,宰相府的聲譽容不得玷污。
當初那個翩翩公子仿佛還在自己面前,卻一轉眼有了這樣的事情,即便是言蕪雙,也覺得萬分可惜。
尤其這個女子,和自己相似?他怕是中了什麼魔咒。
這般的胡思亂想,一直持續到了戰戈回來,戰戈進門的時候,正直夕陽西下,整個王府,一片璀璨金色,格外好看。
剛讓小廝將馬牽下去,就見雙雙小跑著過來:「將軍,夫人讓你下朝之後,立馬就趕過去。」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話雖然是這麼問的,但是戰戈準備去書房的腳步已經是轉向了後花園的方向。
將宰相夫人來到同言蕪雙說了些什麼,到後來言蕪雙的表情,雙雙都做了詳細的描述,越說戰戈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到後花園的時候,雙雙剛好說完,有些小喘氣的很緊戰戈的步伐,努力不讓自己被落下。
「行了,你先去廚房,記得讓他們做一桌夫人最喜歡的飯菜。」
「是,將軍。」
將帶著風塵的外衣脫了下來,扔到了墨商懷裡,戰戈這才向著湖中亭的方向走了過去。
「蕪雙,這是怎麼了?」湖中亭的地面上,都是零零碎碎的紙屑,偶爾上面還有言蕪雙的字跡。
戰戈撿起來一張看了一下,上面是一個大大的沈字,被打了無數的叉叉,沈?
「莫非是漸游出了什麼事情?」和沈字相關的,只有一個沈漸遊了,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戰戈也早就沒有了當初吃醋的心情。
言蕪雙將手中剛剛寫完的紙給撕掉,沒好氣的給戰戈講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依照他的性格,這樣的事情是會做出來的,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戰戈是這樣安慰言蕪雙的,但是他的眼眸中,卻是滲出了冰冷的氣息,敢在老虎頭上拔毛的,沈漸游還是第一個。
「當下,最為緊急的事情,你先要讓人去查證一下這件事情的正確性,還有那個女子的身份。」
對於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言蕪雙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其實說實話,這樣的巧合是存在的,但是發生在沈漸游身上,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戰戈出去給墨商說了幾句之後,這才重新進來,安撫言蕪雙。
「你的父親,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
言蕪雙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父親這邊,似乎只有他一個,不過,母親那邊,情況好像比較複雜,但是我那時年幼,好多事情都不太能夠記得請。」
「沒關係,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若是情況簡單,今天就會知道結果,若是情況複雜一些,等到明天也會知道結果。」
只是,戰戈希望,這件事情最好是一個巧合,和沈漸游不要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
被戰戈勸慰的言蕪雙,也漸漸恢復了之前的理智,沒有鑽牛角尖的去想這件事情,靜候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