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長劍落下,紫瑜郡主尖叫著閉上了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未到來。
睜眼,卻見阿萱已是收起了長劍,凜然而立。
她竟沒有動手!
就在紫瑜郡主疑惑之時,粱煜帶著一隊人衝進了巷子裡。
見到那倒在地上的刺客,還有完好無損的紫瑜郡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而紫瑜郡主見到粱煜,立刻就哭了出來,「哇!煜哥哥,你總算來了!紫瑜差點就沒命見你了!」
她哭著撲進粱煜的懷裡,不忘伸手指向阿萱,「她剛才想殺我!」
紫瑜郡主的指控,令得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阿萱的身上。
可阿萱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淡然問道,「郡主何出此言?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這刺客手中了。」
她眉尾微挑,好似當真不明白紫瑜郡主為何會這樣冤枉她似得。
旁人聽著,也都連連點頭。
只覺得阿萱說得極有道理。
卻只有粱煜知道,若不是他一路追來特意發出了動靜,讓阿萱知道他隨時都會出現,她必然已經下手,殺了紫瑜。
在看到她緊追著刺客而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
她恨不得紫瑜死,怎麼可能會那般急切的來救?
她根本就巴不得那刺客殺了紫瑜。
只是,粱煜並沒有聲張,而是命人備了馬車,將紫瑜郡主送回了府去。
又吩咐了其餘人加緊城中巡邏。
逐風領著手底下的人應了聲,便帶人離去。
這不大的巷子裡,便只剩下了粱煜跟阿萱。
還有地上的那具死屍。
阿萱並未看向粱煜,視線只落在那死屍上,神色淡淡,「是突厥人。」
她道。
這些刺客,雖是用劍,但招式卻都是揮砍較多,顯然是耍慣了大刀。
更何況,這刺客五官深邃,並非大棠人的長相。
想到這兒,阿萱不禁冷笑了一聲,「一面議和,一面派刺客來暗殺,突厥還真是將『小人』二字發揚得挺光大。」
卻不知,哥舒阿依可是在突厥遇到了什麼難處。
粱煜看著阿萱,並不在意她所說的那些。
只冷聲問道,「為何非殺她不可?」qqxsnew
語氣很平靜。
因為粱煜是真的不理解。
她口口聲聲說著,此生非公孫羽不嫁。
可若是殺了公孫羽的義妹,她又如何能嫁得了?
之前,他也曾以為,阿萱對紫瑜的憤怒是源於他。
可她明明不承認此事,也不想與他再有什麼瓜葛的樣子。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阿萱這才抬眸看向粱煜。
視線落入他幽深的眸中,情緒一下子如墜深淵。
為何啊?
當然是因為紫瑜郡主曾經用最殘忍的方式,要了她的性命啊!
身為一名守城的將領,她被底下的將士背叛,被拼死守護的百姓背叛,被自己最愛的人背叛。
還要什麼為何?
可這些,她不能告訴粱煜。
於是,便只勾唇一笑,「我就是看她不順眼而已。」
笑容清淺,未達眼底。
粱煜養了她十年,如何能不知道她這笑,分明就是掩飾。
於是,他上前逼近她,垂眸看著她那刻意偽裝成漫不經心的小臉,聲音清冷如霜。
「阿萱向來快意恩仇,從不遷怒無辜。」
「你,定有非殺她不可的理由。」
阿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粱煜。
看著他黑眸中,映照出她面無表情的臉。
月色下,慘白瘮人。
倘若,這世上有什麼人是最了解她的話,那一定就是粱煜。
很久很久之後,她曾因為粱煜對她的了解而歡欣雀躍。
而如今,卻有些驚慌失措。
在他面前,她就好似那站在孫悟空面前的白骨精,只要他那雙火眼金睛一閃,她便無所遁形。
感覺,很不好。
阿萱眉心微微擰起,嘴角卻勾起笑意,「王爺若非要找我問一個理由,那應該就是,紫瑜郡主曾說我是你的狗,我自覺受了侮辱,便對她懷恨在心吧!」
這個理由,一聽就知道是拿來敷衍他的。
可她怎麼都不肯說,他再追問也是徒勞。
眸色微凝,他再一次開口,「本王不會讓你得逞。」
他會保護紫瑜,這一世都是。
對於粱煜的話,阿萱並不在意。
只是聳了聳肩,「那王爺可得看顧仔細了。」
說罷,行了一禮,便是大步離去。
因著刺客一事,這花燈會也是草草收場。
阿萱一路回了府,卻在自己的屋內見到了一名不速之客。
「你在這兒?」
阿萱眉心微微擰起。
「當然是想你呀!」哥舒阿依蹦跳著來到阿萱的身邊,挽著她的胳膊,連腦袋都靠在了她的肩上。
阿萱卻是不客氣的將她推開,「無事不登三寶殿。」
哥舒阿依嘟起嘴,「我這不是,怕你生氣,趕緊來跟你賠罪了嘛!」
「哼!」阿萱冷哼了一聲,「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哥舒阿依討好般地湊到阿萱面前,「我也是不久前才收到消息的,那些都是哥舒凜生前的部下,一心想要破壞突厥與大棠的議和。今日刺殺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阿萱挑眉看了哥舒阿依一眼,「那你不去對付那群人,跑我這兒來做什麼?不要命了?如若被粱煜發現……」
「有你保著,怕什麼粱煜?」哥舒阿依笑著,卻漸漸嚴肅起來,「我今日來,一是向你賠罪,二來是想告訴你,哥舒凜手底下的那群人心狠手辣,有幾個已經偷偷離開突厥,所以向今日這樣的刺殺,興許還會有,你千萬小心。」
哥舒阿依說著,便是從懷裡取出一把匕首來,「你送過我一把匕首,我也送你一把,這上面浸過我們突厥最烈的毒,見血封喉,關鍵時刻定能保你一命。」
阿萱接過匕首,心中浮過一絲暖意,「你冒險入凌城,就是為了這個?」
聞言,哥舒阿依一笑,卻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離開,阿萱,千萬要保重。」
「你也是。」阿萱送了哥舒阿依出門。
看著她那抹嬌小的身形靈巧地消失與黑夜之中,這才關上了房門。
小心翼翼地將匕首收起,阿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洗漱睡覺。
可房門卻在這時被人敲響。
「誰?」阿萱問。
「是我。」
聲音清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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