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親眼所見

  紅微不禁一愣,「怎麼會沒事,方才不是喝了藥了?」

  阿萱看了一旁的無相一眼,這才開口,「無相是和尚,如何能殺生?」

  所以,她才會讓無相開方子。【Google搜索】

  不過,一開始她並不知道無相領會了她的意思沒有,直到她看到藥方妥妥的都是安胎的藥材,方才放了心。

  也就騙一下不懂醫術的沐雲罷了。

  聽到這話,紅微方才是放了心,略顯感激地看了無相一眼,這才又衝著阿萱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這個孩子……」

  「這是我的孩子。」阿萱衝著紅微一笑,「一開始,我也很慌,覺得這孩子不該來這世上。可後來,我想到了當初懷念念的時候,所以我在想,為何我不能同當年一樣,將這孩子視為我一個人的孩子?」

  她不需要梁煜,孩子也不需要梁煜,甚至從今往後,梁煜都可以不出現在他們的生命里!

  這是她的孩子,她一個人的孩子,與梁煜無關。

  去父留子,又何嘗不可?

  聽著阿萱已經對未來有了主意,紅微也放下了心來。

  畢竟在她們看來,阿萱的孩子有無數人關愛著,全然不需要那個冷麵冷心腸的梁煜!

  而另一邊,沐雲已然回到了梁煜身邊,將整件事都稟報給了梁煜。

  聽到沐雲說,藥方乃是無相親自所寫,梁煜心中仍是有些許的疑慮,畢竟,無相如今心魔已除,是個實打實的佛教中人,豈會殺生?

  便問道,「你可親眼看到她……」

  話沒有問完,因為梁煜也不知道該如此說出那樣殘忍的話。

  你可有親眼看著她血流一地?

  沐雲沒有理解,便道,「是,屬下親眼所見。」

  他親眼看到阿萱將藥都喝了。

  眼見著沐雲如此肯定,梁煜心中的疑慮方才打消。

  而後,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窗外那泛白的日光,問道,「本王,可是過於心狠了些?」

  沐雲忙是搖頭,「旁人不知緣由,屬下又如何能不知?爺這麼做,都是為了夫人,是迫不得已。」

  是啊,迫不得已!

  可,阿萱卻是不知道的啊!

  她眼下,必定是恨死他了吧?

  也好,就恨著吧!

  恨,比愛容易遺忘。

  使團又行進了一個月的時間,方才到了陳國京都。

  比起大棠,陳國的京都人文氣息更濃郁一些,衣著服飾與大棠不太一樣,其他,倒也沒什麼區別。

  馬車裡,瓊華公主看了看梁煜,問道,「緊張嗎?」

  聞言,梁煜淡淡掃了她一眼,「緊張什麼?」

  瓊華公主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可她看得出來,梁煜是緊張的。

  一直到馬車進了宮,在宮人的引領下,瓊華公主跟梁煜終於見到了陳國如今的皇帝,陳琮。

  「父皇。」瓊華公主見到陳琮很是高興,歡歡喜喜地行了禮。

  而梁煜也是中規中矩地行過禮,卻是看都沒看陳琮一眼。

  陳琮的臉上,透著幾分不悅,看向瓊華公主的眼神也是帶著幾分責備,「一聲不吭就跑去棠國成婚,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皇?」

  「女兒是有苦衷的!」瓊華公主說著,便是上前挽住了陳琮的胳膊撒起嬌來。

  陳琮向來疼愛瓊華公主,自然抵擋不住她的撒嬌攻勢,卻還是裝模作樣地冷哼了一聲,「那你說說,又何苦衷?」

  「女兒若是不藉口成婚一事,又如何能將二皇兄帶回來?」

  二皇兄?

  陳琮一驚,目光驟然一凜,猛地看向了梁煜。

  就聽瓊華公主道,「父皇,你仔細看看。」

  陳琮心中已然慌亂,站起身便是朝著梁煜走了過來,靠得越近,看得也就越清楚。

  終於,當他站在了梁煜面前時,已是老淚縱橫,「像,真像!這雙眉眼,與你們母妃有九成相似!」

  瓊華公主站在陳琮的身邊,柔聲道,「父皇不是說過,二皇兄的耳後有一顆痣?」

  當初,她正是在戰場上看到了這顆痣,方才斗膽問詢了梁煜的身世。

  她的二皇兄,剛會走路不久,在一場花燈會上走丟的。

  這些年來,母妃為了尋找他,殫精竭慮,而二皇兄丟失一事,也成了父皇與母妃之間的一塊心病。

  在她長大之後,便開始著手調查二皇兄失蹤一事,自然也就發現了蹊蹺。

  花燈會固然熱鬧,可一個剛剛會走路,身旁還有乳母看護的皇子,如何會輕而易舉地丟了呢?

  當年父皇幾乎將京城絕地三尺都沒有將人找到,這證明,是有人故意將二皇兄擄走了。

  而最大的嫌疑人,非當今皇后莫屬。

  當年二皇兄丟了之後,父皇也曾懷疑過皇后,卻因著皇后母家的強大,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所以,在確定了梁煜的身份之後,瓊華公主就在思考該如何將梁煜帶回京。

  一來,皇后那邊若是知道消息,必定不會坐視不理。

  二來,如今梁煜在大棠的身份特殊,貿然來陳國怕是會被多方忌憚,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招駙馬這一招了。

  想到這兒,瓊華又忍不住撒嬌,「父皇,女兒這次可是連清白都顧不得了,父皇要如何賞我?」

  「賞!重重的賞!」陳琮此刻已是激動不已。

  看著梁煜,老淚縱橫。

  這是自己丟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啊!

  終於回來了!

  可,相較於陳琮的激動,梁煜的神情卻很是平靜,「如今還未能證明我就是皇上的兒子,還望皇上莫要如此激動,免得最後空歡喜一場。」

  聞言,陳琮方才好似想到了什麼,道,「對了,玉佩呢?你身上可有隨身帶著什麼玉佩?」

  那枚能夠證明皇子身份的玉佩。

  太子的玉佩為囚牛,三皇子陳鴻熙的玉佩是嘲風。

  而二皇子那枚,所刻為龍之二子,睚眥。

  聽到這話,梁煜微微皺了皺眉。

  他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送給紫瑜的那一枚。

  當年紫瑜看中了他那塊造型獨特的玉佩,縱然那玉佩是他自幼帶著的,他也想到了會與自己的身世有關,可念在禹王的恩情份上,他也給了。

  如今,那玉佩只怕是成了紫瑜的陪葬之物。

  於是,梁煜冷聲開口,「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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