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一臉無賴的『高僧』,紅微心頭一股怒意騰起,妖嬈的眉眼一挑,「大師可想清楚了?」
無相眼眸含笑,卻是透著狠厲,「施主當如何?」
「啪!」
無比清脆的一巴掌重重落在了無相的側臉上,無相歪著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紅微。
卻見,紅微吹了吹自己的手掌心,衝著無相冷笑了一聲,「哎呀大師,你離得太近,我這手實在是沒忍住。」
說著,冷哼了一聲方才又接著道,「別以為入了魔就了不起,敢惹我,我就打你。」
反正無相內力被封,就算真動手也打不過她。
無相仿若是呆愣了兩秒,而後方才反應過來,站直了身子看向紅微,那雙眸子不知何時再次變得清澈。
「阿彌陀佛,驚擾了施主,貧僧罪過。」
這就又變回來了?
紅微上下打量了無相一眼,眉心微擰,「你先進宮去,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眼下皇上身邊還有時雨在,無相哪怕又變了也是安全的。m
聽紅微這樣說,無相也乖巧應了聲,「是。」
說罷,便是率先往皇宮的方向行去。
看著無相的背影,紅微想到的卻是方才他入了魔的樣子,只一個眼神就叫人瘮得慌,如若阿萱沒能封住無相的內力,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兒,紅微深吸了一口氣,這人轉身往大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卻是不曾瞧見,身後的無相忽然也轉身看了過來,那雙清澈的眸中,隱隱透著狡黠。
紅微回府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阿萱的房間,好一通翻找。
之前帶念念去找寂空大師後,她們帶回了寂空大師的舍利子,說好是要交給無相的。
這事兒,原本她都忘了,可方才見無相那滲人的模樣,她便忍不住想,寂空大師那樣的得道高僧是不是早就知道無相入魔的事,特意交代將舍利子交給無相,是不是這舍利子能幫助無相戰勝心魔?
可,她將阿萱的屋子上上下下的都翻找了一遍,就差去拿把鋤頭來把牆給鑿了,依舊沒能找到那裝著舍利子的木盒子。
抹了把額上的汗,想著那日阿萱回來後就直接進了宮,莫非是留在宮裡了?
這樣想著,紅微方才又往宮裡去。
可,她在宮裡翻找了整整三日,都沒有見到那個木盒子。
終於是確定,舍利子被阿萱帶走了!
而就在這時,一間簡樸的客棧內,阿萱從包袱里翻出那木盒子,惆悵了好一會兒……
「娘,這是寂空大師的舍利子嗎?」念念抬眸看向阿萱,「不是說,要交給無相大師的嗎?」
阿萱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嗯,這連念念都還記得的事兒,偏偏被她給忘記了!
定是前段時日被太后起兵的事兒給煩的,才會記性這般差!
原以為一時半會兒之間是尋不到無相的,所以她才將這木盒藏在了衣櫃裡,前幾日收拾包袱的時候也不知怎麼就一併收進來了。
如今……
已經三日了,她們離得京城已是不少路,這可怎麼辦?
送回去?
可這一來一去的,豈不又得耽誤六七日的功夫?
就在阿萱猶豫間,門外忽然傳來一名暗衛的聲音,「少主,凌城傳來消息,攝政王已經發兵前往突厥。」
阿萱心頭一驚。
居然真被無相說中了?
匆忙將木盒收起,起身下令,「備馬!」
如若真與突厥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不管阿萱再如何的快馬加鞭,她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等趕到軍中之時,梁煜不但已經同突厥打了一仗,還以寡敵眾,大獲全勝。
阿萱來時,恰好遇見趙哲在外對著幾名士兵囑咐著什麼,聽到馬蹄聲回頭一看,頓時驚訝了起來,「王妃……啊,公孫夫人,您,您怎麼來了?」
阿萱抱著念念下了馬,腳步未停,直接往軍中而去,「帶我去見你們王爺!」
「啊?這,怕還不是時候……」趙哲有些猶豫,但阿萱已經越過他往前去。
她認得梁煜的營帳,就算沒人帶路她也能找得到。
趙哲急忙跟了上來,「公孫夫人,王爺他……」
「我是奉皇命而來,誰敢拉我,殺無赦。」阿萱面無表情地說著,卻忽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轉身將念念交到了趙哲的懷裡,「一天沒吃了,勞煩趙將軍帶小女去找些東西果腹。」
說罷,不等趙哲有任何的反應,便又大步離去。
趙哲想追,可從未抱過孩子的他這會兒抱著軟乎乎的肉糰子,只覺得連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轉頭看向念念,就見後者微微嘟著嘴,可憐兮兮的,「趙叔叔,念念肚肚餓。」
這一聲軟糯糯的喚,直接將趙哲的心都給喊化了,也不再理會什麼夫人不夫人的,直接抱著念念往火頭軍的方向走去。
而阿萱也很快就找到了梁煜的營帳。
帳外有士兵把守,見到阿萱便是上前作勢阻攔。
阿萱腳步未停,只冷聲一句,「不想死就滾開。」
大約是阿萱的氣場有些強大,亦或是她的步子實在太快。
那兩名士兵一愣,還未反應過來,阿萱已是掀開了帳簾進了去。
卻見,屋內梁煜正赤裸著上身,輪廓分明的肌肉上匍匐著不少傷,他正在獨自上藥。
見阿萱進了來,他也沒有太多驚訝,只將傷藥放下,而後扯過一旁的外衣披了上來,眼眸淡淡瞥了阿萱一眼,「公孫夫人如此闖入本王營帳,不合適吧?」
公孫夫人。
阿萱其實並未想過梁煜能夠在知道了她是她之後,還會如此平靜地喊她公孫夫人。
但眼下,顯然不是計較這事兒的時候。
阿萱眉心微擰,道,「臣婦是奉皇命而來,責令王爺即日領兵返京。」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勝兒所給的令牌拿了出來,以此來證明自己方才所說的話。
但,連關於卻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聲音微冷,「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梁煜!」阿萱眉眼越發低沉,「你比我更清楚如今大棠的狀況,根本容不得你胡來!」
大棠國庫空虛,哪怕梁煜真的本事通天,大棠卻保證不了後方補給。
最後倒霉的,還是大棠的百姓。
可,梁煜似乎早就料到阿萱要說什麼,身子往後一靠,衣衫半露,幾抹殷紅的鮮血滲透了外衣。
襯得他的神色越發陰寒。
「本王不要朝廷一分補給,公孫夫人請回吧。」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