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粱煜眸中的驚色那般明顯。【Google搜索】
他打她那一掌,是為了不讓她殺了太后。
他立刻帶著太后走,是為了不讓禁軍發現她傷了太后!
那些禁軍就在寢宮外,他若不及時將太后帶出去攔住他們,這天大的罪,她要如何應付?
他將太后交給禁軍後便轉頭回來了,他知道自己一時心急,未能拿捏好分寸,所以急匆匆地趕回來救她!
可,她就是不見了。
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而已,她就不見了!
天知道當時的他有多害怕!
他怕,是無月閣的人帶走了她!
她失蹤了整整一日一夜,他便徹夜未眠帶著人四處搜尋。
但他沒想到,她回來的第一句話竟會是質問他是不是想要她死!
自從將她從蛇窟之中救出來,他護了她多少次,救了她多少次?
她全然都不記得了。
她只覺得,他想要她死!
罷了!
反正,她也從未信過他,那,所有的解釋就都是多餘的。
那雙幽深的眸子,漸漸轉冷。
粱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才開口,「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待著,近日京中多有無月閣的人生事,愛妃還是莫要出府的好。」
說罷,他便要大步離去。
卻聽阿萱忽然喝道,「無月閣的人能明目張胆地進宮,王爺當真不查查宮裡那位嗎?」
粱煜的腳步驟然停下,隨即轉身看向阿萱,「你隨本王來。」
說罷,便又大步回了府。
阿萱眸色微凝,看著那高大冷傲的背影,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疼。
一旁,劉昌面露憂色,「統領,要不屬下陪您一起進去?」
阿萱搖了搖頭,「無妨,你先回去吧!」
說罷,這才進了府。
粱煜讓她跟著回府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所以,哪怕劉昌跟進去也是會被趕出來的。
一路朝著大廳行去。
四周的下人都已經被粱煜遣散了去。
阿萱來時,粱煜真負手立於大廳中央,挺拔的背影染著孤傲,高不可攀。
似是聽到了阿萱的腳步聲,粱煜方才轉回身來,眸子落在她那略顯蒼白的唇上,不由地一沉。
他很想問她這一日一夜去了哪裡,為何不療傷。
但對上她那雙染著嘲諷的眸子,那滿腔的關心便都被壓了下去。
開口,聲音不知何故透著冷意,「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阿萱有些撐不住,扶著一旁的椅子落了座,這才舒了口氣。
看向粱煜,冷嘲一聲,「王爺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她不信他想不明白!
粱煜眸色微沉,「此事,本王會細查,你方才那些話,往後莫要在人前說了。」
話音落下,他便又要離去。
卻只聽阿萱長長的一聲嘆息傳來,而後,那略顯蒼涼的聲音響起。
「我們和離吧。」
聞言,粱煜猛地看向她,眸心染著憤怒,「你說什麼?」
阿萱緩緩站起身來,比起之前的憤怒與嘲諷,這會兒的她卻顯得極為淡然。
也是沒有力氣與他動怒了。
她看著他,神情極為平靜,「查到了真相之後,王爺會如何?還是會護著她的,對吧?就跟從前護著那什麼禹王獨女一樣。可我不行,她想殺我,那我必然要殺她,既然你我立場不同,再做夫妻又有何意義?」
「和離吧!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你護你的,我殺我的。」
她知道,若繼續留在粱煜的身邊,她所有的行動都會受到限制。
往後與太后的每一次交鋒也會如同昨日一般被動。
她不想挨打,更不想受死。
所以,她必須離開他!
但很顯然,粱煜不可能答應。
只見他雙眸泛出幾分冷意,微微揚起的下巴顯示著他對她方才那番話的不滿。
「愛妃有傷在身,想必是糊塗了。來人,送王妃回去休息。」
淡漠的聲音冷冷下令。
很快就有兩名暗衛出現在門外,拱手行禮,「是!」
阿萱眉頭一擰,雙拳也驟然緊握,「王爺這是想要繼續軟禁我?你以為將我關在那方小小的院子裡,你就能保護好宮裡那個?」
動了怒,胸口便翻騰地厲害,阿萱忍不住咳了兩聲,有一絲鮮血從唇角露了出來。
粱煜看在眼裡,心頭也是一緊。
卻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低聲下令,「還不快扶王妃回去休息?」
屋外的暗衛當即應聲進了來,可還未碰到阿萱便被喝止了。
「滾!別碰我!」
口中含著鮮血,以至於她的聲音聽著都顯得那般含糊虛弱。
阿萱強撐著一口氣走出了大廳,她不想在粱煜的面前嘔血,她不要在他面前展露半分脆弱。
是以,她一直拼命忍著,直到離開大廳,走在回院的小路上,方才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
不遠處,紅微瞧見了這一幕,幾乎是飛一般地沖了過來,一把扶住了阿萱,「沒事吧?」
阿萱搖了搖頭,聲音微啞,「扶我回去。」
紅微扶著阿萱往回走,一路上都是憂心忡忡。
好在阿萱沒再嘔血,回了屋後,有給自己扎了幾針,這才覺得胸口那一直不順的氣血漸漸緩和了下去。
眼見著阿萱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血氣,紅微站在一旁方才是鬆了口氣,「真是被你嚇壞了!往後你進宮,不管怎麼樣都得帶著我!」
阿萱對著紅微微微一笑,「我這不是沒事?」
「都吐血了還叫沒事?」紅微氣惱起來,「你可知你方才的臉色,比死屍好不到哪裡去!」
這一點,阿萱倒是不知道的。
那她在粱煜面前,也是這等氣色?
可,哪怕是她都已經面如死屍,他都還是不肯放過他……
呵!
心頭冷聲一笑,想著很久很久之前,粱煜對她的那些關心與疼愛,眼下卻如一根根刺,扎得她渾身疼。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書桌上。
阿萱忽然想到了什麼,衝著紅微道,「去拿紙筆來。」
紅微以為阿萱是要開方子治她自己的內傷,很快就將紙筆拿了來。
就見阿萱攤開了那張紙,接過筆,緩緩寫下兩個字:休書
紅微一驚,「你這是要做什麼?」
阿萱並未停筆,聲音冷冷,「我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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