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御書房。【記住本站域名】
皇上將面前的摺子猛地砸在了阿萱的身上,「你看看你們兩個做的好事!金羽衛與鎮遠王當街起爭執,怎麼?是想我大棠內亂不成?」
說罷,桌案上一摞的奏摺全被推到了桌上,「這些,都是彈劾你們二人的!」
阿萱看著滿地奏摺,不禁挑了挑眉。
倒是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敢彈劾粱煜。
眼見著粱煜跟阿萱都直挺挺地站著任他罵,皇上的氣倒也稍稍消了些。
眸子掃過二人,方才問道,「說吧,究竟是何事要你們二人如此針鋒相對?」
昨日的事鬧得太大,若這會兒跟皇上說沒事,別說皇上不信,恐怕還會動怒。
阿萱看了粱煜一眼,見後者並沒有要說的意思,便索性如實道,「先前微臣的狗傷了宛妃娘娘,昨日王爺知道真相後,便想要將微臣的狗捉去。微臣不肯,就鬧起來了。」
「你的狗傷了宛妃?何時的事?」皇上一臉疑惑。
就聽粱煜緩緩開口,聲音清冷至極,「就是宛妃右臉的傷。」
聞言,皇上陡然瞪大了雙眼,面露驚色,「什麼?宛妃的臉,是被那畜生毀了的?」
阿萱早就料到了皇上會有這樣的反應,畢竟,禹王之女可是他們三個人的心肝寶貝。
當初,不是以為宛妃的臉是突厥弄的,就是以為是意外所致。
而如今,真相擺在眼前,皇上怎麼可能不惱怒。
更別說在設計了紫瑜郡主成為宛妃之後,皇上自覺對宛妃愧疚,如今更是要做些什麼彌補宛妃才是。
見阿萱並未應聲,皇上眉宇間升起惱怒,「那畜生現在何處?」
「不見了。」阿萱淡淡回應。
皇上又豈會相信,「不見了?這是何意?」
「許是知曉自己性命難保,跑了吧!」
「朕看就是你藏起來了!」皇上怒喝一聲,「朕限你三日之內將那畜生交出來,否則……」
皇上的話還未說完,阿萱便開了口,「狗是真找不到了,便是交,也絕不會是當初那隻,皇上若是要罰微臣,那眼下就罰了吧,不必等到三日後。」
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只氣得皇上吹鬍子瞪眼睛。
「你!好你個阿萱,是以為如今成了金羽衛統領,朕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
阿萱眼觀鼻,鼻觀心。
皇上更怒了,指著粱煜的鼻子喝罵,「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丫頭?」
粱煜眸色微凝,看了阿萱一眼,並未應聲。
以至於,皇上的怒意就像是拳頭砸進了棉花堆里,只惹得他越發生氣。
「好,你們都不說話,那這事兒就由朕來裁決!」皇上眸色漸冷,看向阿萱,「既然萱統領不願交出那畜生,那這罪就由萱統領頂下,三十軍棍,萱統領可受得?」
在皇上看來,三十軍棍換紫瑜半張臉,當真是便宜了阿萱了。
可,阿萱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心口還是難免咯噔了一下。
她料想過懲罰,卻沒想到會是三十那麼多。
三十軍棍,這打下來她只怕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床了。
可,比起阿炎的性命來,倒是值得的。
阿萱正欲行禮應下,卻聽一旁粱煜的聲音淡淡傳來,「皇上說的對,這是微臣教養出來的丫頭,這罪,微臣該擔下一半。」
言下之意,他是要替她挨一半的軍棍。
皇上眉頭一擰。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粱煜雖說不是阿萱的父親,但畢竟這十年間的教導都是出自粱煜,他要主動擔下一半的罪責,倒是無可厚非。
可,阿萱並不領情。
「一人做事一人當,王爺的確是教養了微臣十年,但微臣所做的事,與王爺沒有半點關係。」
他沒有必要上趕著來幫她什麼。
她不需要。
更不在乎。
粱煜鼻尖發出一聲冷哼,透著輕蔑,「言下之意,萱統領是要自己領了這三十軍棍?」
她是軍中出身,理應知曉這三十軍棍的份量。
體格差一些的,三十軍棍足以要了性命!
阿萱看向粱煜,瑩亮的眸光透著不懼,「是。」
「隨你。」淡淡一聲,再未有過多的言語。
皇上的看了看粱煜,又看了看阿萱,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在了粱煜的身上,「她這性子,跟你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犟得要死!
二人依舊不說話,皇上氣惱至極,大手一揮,「滾出去,該領罰的領罰,該幹嘛去幹嘛!」
「是。」二人齊齊行禮應聲,退出了御書房。
阿萱腳步未停,看都沒看粱煜一眼,直接就去領了罰。QQ閲讀蛧
三十軍棍,棍棍都打得實實在在的。
阿萱趴在刑凳上,死死咬著牙,偏是連一聲都沒吭。
粱煜此時就站在遠處,
宮裡高大的樹木遮擋,阿萱倒也沒有看見她。
可,他卻將那落在她身上的每一棍都看得清清楚楚。
負於身後的手,死死握成了拳。
他看著她死咬著下唇,不吭一聲,臉色卻慘白如紙的樣子,眸色越來越沉……
阿萱醒來的時候,人是在自個兒屋裡。
她趴在床上,還未徹底清醒便感覺到背後一陣火辣辣地疼。
「阿彌陀佛。」
耳邊,傳來熟悉的佛偈。
阿萱轉頭看著無相,一臉詫異,「你怎麼來了?」
「施主傷得重,貧僧特來為施主療傷。」
聞言,阿萱卻是瞪了無相一眼,「我又不是禹王之女,哪能勞煩您親自跑這一趟?」
「貧僧也不想來。」無相染著一臉溫和的笑,「貧僧是被擄來的。」
阿萱看著無相,思來想去,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恐怕也只有粱煜了。
當下,眉心緊擰,「我不用你治,這點傷我自己配點藥就行了。你去告訴他,我不需要他來我這兒假好心。他若是慈悲心泛濫了,就讓他上宛妃那兒去,別來我這兒礙眼!」
無相看著阿萱輕笑,卻道,「擄貧僧來的,是紅微施主。」
「……」
哦,冤枉人了啊!
阿萱眉心微擰,嘆了口氣,「你怎麼老被紅微擄走?」
無相併未回答,只道,「但,王爺也找貧僧拿了傷藥。」說罷,目光落在了阿萱的床頭。
阿萱這才發現,自己床頭竟放著一瓶傷藥。
粱煜來過?
詫異過後,心頭升起的卻只有怒。
阿萱猛地一揮手,那瓶藥便落在了地上。
「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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