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宸眼裡的光暗淡下去,他想起了她的心愿,是此生只與一人白頭到老。他也想起了他答應過她,等狩獵結束便放她回家。
可他的唇間還殘留著她的氣息,他的指腹不舍地划過她的唇瓣,似乎意猶未盡。
他對她如此痴迷,叫他如何能放手?
「我若是強娶你,你可會恨我?」晏望宸幾乎是咬著牙問的這句話。
「會。」宋溫惜毫不猶豫地回答。
晏望宸閉了閉眼,喉結微動,又問:「我若是放你走,你可會嫁給他人?」
宋溫惜想了想:「會。」
「你有人選了?」晏望宸聲音驟冷,「難道,你想嫁給陳卿安?」
「沒有。我對陳世子並無想法。但以後我總會遇到許多人,若是有了喜歡的人……自然會嫁。」宋溫惜的聲音輕輕的。
晏望宸此時終於明白,她並不是在說氣話,而是認真地在同他說著自己的計劃。
想到她以後會嫁給別人,晏望宸的妒意飆升,胸口湧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他終究是克制不住自己,將宋溫惜抵在石壁之上,狠狠地啃咬吸吮她的脖頸,留下曖昧的痕跡。手探向她纖瘦的腰間,想要解她的衣帶。
宋溫惜卻沒有反抗,只是僵著身子任他肆意擺弄。
晏望宸察覺到她的麻木,抬起頭,眉頭緊皺看著她:「為何不推開我?」
宋溫惜看著他的眼神冷漠無比,可眼底的濕氣卻還是出賣了她:「我早說過,被狗咬一次,和被狗咬十次,沒有區別。太子殿下若是非要強迫與我,我也無力反抗。」
晏望宸渾身一震,眼底滿是震驚和痛意。
他猛然想起,這句話,她之前也說過。
那時她屢次幫他解毒,他不明白緣由,便追問她為何幫自己解毒。
她那時紅著臉說:「被狗咬一次,和被狗咬十次……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晏望宸微怔,最初她紅潤嬌羞的臉,同她現在冷漠含淚的臉,重疊在一起,狠狠地在他心上刺了一劍。
「你不喜歡我碰你?」他問。
「不喜歡。」宋溫惜垂眸道。
他頹唐地放開了她,慘笑道:「原來這事對你來說,當真像是被狗咬了一般……你若如此不願,我也不會逼你……」
他緩緩走到對面,靠著石壁坐下,同她保持著距離。
宋溫惜暗暗嘆息一聲,卻恍然覺得身上似乎有些濕膩。她摸了一把身上的水漬,借著洞外照進來的月光看了看,只見自己手上猩紅一片。
這是血?誰的血?她並沒有受傷!
宋溫惜猛地抬頭,看向對面垂著頭閉目養神的晏望宸。難道是他受傷了?
她連忙走過去,輕輕推了推他:「太子殿下,你受傷了?」
晏望宸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殿下為何不說?讓我看看傷口在哪。」宋溫惜有些著急,忘記了剛才的爭吵,往晏望宸身上摸去。
他流了那麼多血,必然不是小傷口,不可放任不管。
晏望宸卻睜開眼睛,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清冷:「不是說要離開我?不是說要嫁給別人?不是說不喜歡我碰你?那你現在管我的死活幹什麼?」
宋溫惜有些氣惱:「這幾件事……同殿下的傷有什麼關係?」
晏望宸甩開她的手,冷聲道:「我的傷也與你沒有關係。」
「你……」宋溫惜氣結,不懂他此時鬧什麼脾氣,「那你自己處理一下傷口!」
「不要。」晏望宸又閉上眼睛,頭靠著山壁。
「晏望宸!到底怎樣你才肯處理傷口?」宋溫惜氣得又咳嗽起來,她只覺得氣血翻湧,胸悶的感覺又重了起來。
聽到她咳嗽,他睜開眼,神色終於放緩,道:「現在肯叫我的名字了?」
宋溫惜見他不回答,耐著性子問:「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你吻我。」他說。
「什麼?」宋溫惜輕咳兩聲,沒想到他的要求這麼無賴。
晏望宸卻好像打算將無賴進行到底:「無論如何,今日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難道你不該有些表示?」
宋溫惜嘆了口氣,飛快地在晏望宸臉上親了一口,問:「行了嗎?」
晏望宸不滿意,擰眉道:「這麼沒有誠意?」
「那你還要怎樣?」宋溫惜咬牙道,她都在考慮,要不乾脆放任不管,讓他疼死算了。
「我要你像我方才吻你那樣。」晏望宸厚著臉皮道。
宋溫惜有些忍無可忍,但她低頭看了看掌心的血漬,又有些不忍。
她看向晏望宸厚而柔軟的唇,咽了咽口水,閉著眼青澀地吻了上去。
這似乎是她為數不多的主動親吻。
晏望宸的唇角微微上揚,大手攬住她的腰,伸直了腿,將她抱進懷中,讓她坐在自己懷裡,然後加深了這個吻。
她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柔嫩的紅唇被他反覆吸吮。他的舌尖撬開她的唇,探進她的口中,溫柔地攪弄,輾轉追逐,逐漸激烈糾纏。
她稍有退意,他寬大的手掌便又扣緊她的腦後,讓她動彈不得。
宋溫惜坐在他的大腿上,已經感受到了他血脈僨張的衝動。
她在一切失控前,猛地推開他,站起身,喘息道:「現在能讓我看看傷口了吧?」
「不是要另嫁他人?為何還要關心我的傷口?」晏望宸啞著嗓子問。
宋溫惜抬眸看著他的眼睛,道:「這並不衝突,就算我不嫁給你,我也希望你平安。」
晏望宸微怔,他垂下眼眸,淡淡道:「傷在腰間。」
山洞裡沒有火把,宋溫惜只能將他拉到月光之下,借著光亮,只見他腰間果然被狼爪撓出一個鮮血淋漓的口子。好在傷口不算太深,此刻已經微微凝成血痂,但還在滲著血。
「你為何不說!」宋溫惜聲音裡帶了一絲焦急。
「想看看你什麼時候能發現。」晏望宸淡淡一笑。
宋溫惜卻笑不出來。
洞裡也沒有草藥可采,洞外又有狼群守著,他們今日只能被困在這裡,哪都去不了。搜羅了一遍身上,也並無藥品可以為他處理傷口。眼下連火都沒辦法生,山洞陰冷潮濕,若是在此耗上一晚,只怕兩人都要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