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玩笑肯定不好笑。
宋溫惜想到兩天在水中的瘋狂,頓時求饒:「陛下,臣知錯了。」
「哪裡錯了?」他邊問,邊扯開她的衣服,吻在她的酥肩上。
「臣不該假裝丟下陛下……陛,陛下,這裡可是山林間。」她察覺到他的動作,連忙拉上衣服提醒道。
「出來這麼久,臣餓了……」她說道。
晏望宸聽她說餓,也沒有再為難,御馬朝著軍營的方向走去。
「行軍辛苦,今晚你多吃些。」他說道。
宋溫惜見他放過自己,心口一松,整個人也鬆弛了下來。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兩人騎著馬緩緩走回軍營。
士兵們已經架起篝火,熟練地處理著鹿肉。整個營地飄著肉香,宋溫惜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溫……溫淮!」晏時鳶朝她跑了過來,她險些叫錯名字,瞥了一眼晏望宸,道,「你們怎麼才回來?這鹿都已經烤上了。」
宋溫惜岔開話題道:「公主今日獵了幾頭鹿?」
「我跟你說!」晏時鳶興奮地拉著宋溫惜的胳膊,想要和她說說什麼趣事,卻瞥見晏望宸一隻盯著她們二人。
她不悅地抬起頭,對他道:「我說,陛下,你就沒什麼可做的事嗎?非要在這裡聽我們說話?」
晏望宸嘲諷地笑了一聲,道:「你和沈世子親昵的模樣,倒真像是一對姐妹。」
晏時鳶撇了撇嘴:「我們本就是姐妹,倒是你,站在這裡礙事。」
反正他也知道宋溫惜是女子了,無需同他再遮掩什麼。
晏望宸忍不住挑眉看向宋溫惜:「你告訴她了?」
宋溫惜尷尬地嘿嘿一笑:「其實,公主殿下知道得比陛下早。」
他的鳳眸瞪大,看向晏時鳶:「這種事情,你知道了竟然敢不告知於朕?」
「本宮又不是你的臣子,何須事事都同你匯報?」晏時鳶不屑地撇了撇嘴。
晏望宸閉了閉眼,道:「朕不管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只不過,朕要提醒你們。其他人可不知道沈世子是個女子,公主若是這樣同沈世子卿卿我我,恐遭人非議。」
宋溫惜這才察覺到周圍到處都是異樣的目光。
她先前同晏時鳶有婚約,兩人親密一些也頂多是情意濃。此時晏時鳶是要去和親的,這樣親密,別人不說,穆珈勒定然會有意見。
更何況,原本對她已經沒什麼敵意的林策,此時滿眼複雜地看著她。周圍幾個士兵也正偷偷往他們這裡看。
宋溫惜連忙甩開了晏時鳶的手,一本正經道:「公主,自重。」
「你……」晏時鳶氣結。
「使者也看著呢。」宋溫惜低聲道。
晏時鳶這才看到穆珈勒也正站在不遠處,看向她們這邊。
「那又怎麼樣?正好讓他適應適應本公主的作風,省得本宮嫁過去之後他們不習慣。」晏時鳶毫不在意地道。
「好啦,我去給公主拿份鹿肉來。」宋溫惜朝林策跑過去。
她揚起討好的笑臉,道:「林將軍,我看這肉也好得差不多了,可否給公主分一份?」
林策冷著臉,手上不斷翻著正在炙烤的鹿腿,道:「她自己怎麼不過來拿?被人伺候慣了?」
好,生氣了。
「今日公主恐怕是累到了,林將軍何必計較呢。」宋溫惜笑嘻嘻道。
林策沒說話。
他忽然猛地抽出匕首,嚇得宋溫惜一哆嗦。
「沈世子膽子這么小,還敢跟來?」林策嘲諷道道。
宋溫惜看著他拿匕首割下一大塊肉,咽了咽口水,道:「我膽子不小的,這塊是給公主的嗎?我給她端過去。」
她的手去接肉,卻撲了個空。只見林策躲開她,大步走向晏時鳶。
「公主。」他將那盤肉遞給了晏時鳶。
晏時鳶正同晏望宸說著什麼,忽然見到他端著肉走過來,嚇了一跳:「這麼大一坨,本宮怎麼吃的完?」
說罷她便朝宋溫惜揮了揮手:「沈世子一起來吃。」
「不了不了!我這裡還有!」宋溫惜連連擺手。
她可不敢過去,林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打算自食其力,割下一大塊鹿肉來。
「朕來。」
晏望宸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拿過她手中的匕首,輕鬆地幫她割下來一塊鹿肉。
「謝陛下。」她接過鹿肉,端著回到馬車上,準備躲起來吃。
誰知晏時鳶也端著鹿肉上了她的馬車,興奮地低聲道:「溫惜,你猜我今日獵了幾頭鹿?我今日簡直是鹿群殺手!」
晏時鳶是不是殺手她不知道,但晏時鳶上了她的馬車,林策大概會找機會把她殺了。
「公主要不還是回自己馬車上吃吧……」她吧唧了下嘴,「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你與我上了同一輛馬車,外面人該議論了。」
「本宮都不怕,你怕什麼?」晏時鳶不為所動。
還能怕什麼,怕林策唄,怕林策吃人的眼神唄。
宋溫惜端著鹿肉,有些猶豫地看著她。
晏時鳶沒了興致,翻了個白眼,一邊撩帘子下馬車,一邊道:「真拿你沒辦法……」
宋溫惜鬆了口氣,她終於能踏實吃飯了。
誰知晏時鳶又殺了個回馬槍,撩開帘子沖她怒聲道:「本宮今日射到了三頭鹿!三頭!」
說完她又憤憤地放下了帘子。
……
酒足飯飽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大家各自回到營帳中安睡。
宋溫惜又被拉到晏望宸的營帳中,可他卻沒有動手動腳,只是抱了抱她。
「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很快便要到臨川城了。」他在她耳邊低聲說,「等到了臨川城,恐怕會有一場惡戰。」
宋溫惜的心一緊:「陛下覺得,這次的戰役,勝算有多少?」
珈嵐剛剛吞併薩疆,雖然融合起來也需要時間,但實力財力都是大增。
就怕原本不和諧的兩個部落的人,面對同一個外敵時,會格外團結。
晏望宸沉默片刻,沒有回答,而是鬆開了她,道:「你先睡,朕出去一趟。」
說罷,他逕自離開了營帳。
帳中只剩下宋溫惜一人,她一時間有些茫然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