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小心提醒,「此人橫行霸道,要小心。Google搜索閱讀」
木槿嚇不敢吭聲,老實跟在後面。
沈初夏走到馬車前,「貴人,你叫我。」
「你今天怎麼穿女裝了,難道要去反串?」劉衛顯把她當戲子。
沈初夏行禮,「民女本就是女子,那天著男裝不得以,還請貴人恕罪。」
小國舅感覺男裝好玩,「我要去元豐樓吃飯,你換男裝陪我。」
出門沒看黃曆,沈初夏萬般無奈:「實在對不住貴人,耿大人讓我在這裡等他。」
「耿啟儒?」
「是,貴人。」
小國舅生氣了,指著自己,「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貴人。」
小國舅被氣笑了,叫隨從拉她上馬車。
木槿跟他們搶人:「貴人,求求你放了我們家小娘子,求求你……」
吵鬧聲響成一片。
季翀馬車還沒有靠近,就被小國舅劉衛顯的人發現,「國舅爺,不好了,攝政王來了!」
「那煞神怎麼來了,真晦氣。」小國舅倖幸走了。
沈初夏被拉得衣服都亂了,連忙整衫。
一輛奢華耀眼的馬車停到她面前。
「沈小娘子——」木通這時明白主人為何要走大前門了,「你今天怎麼穿女裝了。」他還怪不習慣的。
沈初夏忽略碎叨,連忙上前行禮,「民女沈初夏見過殿下。」
季翀目光從逃走的馬車收回來,涼涼看向她,「上車。」
木槿暗驚怎麼又一個讓上車的,「要換男裝嗎?」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沈初夏一愣,下意識望向季翀,那男人冷漠的能滴出冰來。
她嚇得拉了一把木槿,木槿也嚇得要死,躲到小娘子身後,不敢多嘴了。
木通望了眼枳實,揭開主人馬車帘子,「請吧,沈小娘子——」
今天的目的就是他,可假模假樣還是要作一番的,「天……太晚了,不……太好吧。」
季翀涼涼道:「今天不是來請我吃飯?」
他……他是怎麼知道的,沈初夏差點失態。
季翀勾嘴,倚到車廂壁閉目養神。
還沒過招呢,就被人看穿,沈初夏那叫一個窘啊,行吧,都這樣了,那就上吧。
沈初夏頂著四大護法目光上了馬車,馬車帘布瞬間跌落合上。
「殿下……」她先行禮。
季翀坐如尊神。
枳實一揮手,馬車開動。
自從穿到大魏朝,沈初夏還是第一次乘馬車,根本不懂,馬車行走,她一個不穩,在慣性下摔倒了,不僅如此,下意識尋找抓穩物,還抓住某人大腿衣袍。
「殿下……」疼的她雙眼汪汪,眼淚差點下來,實際上還沒疼到有眼淚的地步,可是女生強項不用白不用嘛,先討個同情,降低對方警覺。
季翀拇指尖在鼻側劃了兩下,涼薄移開目光。
可惜老男人根本不吃這一套,沈初夏只好作罷,緩身坐起,準備獻給某人的一雙手紅通通一片,幸好馬車奢華,地上鋪了毯子沒擦破皮。
她抬起吹了吹,抬頭,一臉假笑:「殿下,上次讓您結帳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你……知道的,我只是個小民,沒那麼多銀子請你吃大酒樓,要不今天我找個小食肆,你看怎麼樣?」
季翀再次看向她,目光依舊涼涼。
沈初夏已經習慣了,作為被求方,人家有資格。
「殿下不說話,我就當殿下答應了?」不知對方到底在想什麼,沈初夏只能自說自話。
他依舊沉默,一雙久居高位豐裁凌厲的雙眸靜靜的著她。
盯得沈初夏渾身冷嗖嗖的,轉身揭簾,「殿下說去王記食肆。」
木通等人紛紛看向馬車深處的主人。
主人閉目養神。
左拐右行,行了好幾條街道才到南城與城中相接的王記食肆,這家店以麵食為主,主要招待生活不錯的普通老百生,還有六品以下的衙差、小吏,裡面還是挺有特色的。
沈初夏打聽沈錦霖之事發現,只要路過,她必來吃一頓。
馬車停下時,王記食肆附近街道已經全部被清場,食肆里的食客也全部不見。沈初夏第一次見識到了封建特權,果然厲害。
進門時,木通悄悄近到沈初夏身邊,「殿下沒什麼胃口。」
沈初夏望了眼木通,一副他胃口不好跟她有什麼關係的眼神,木通恨不能敲她一頓,給了個『不是想給你爹求情』的眼神。
也對。
沈初夏腦子裡過了一遍胃口不好該吃啥。
進了大堂,店主引了最好的位置,「客……客官……」貴人駕到,老闆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殿下,店小,沒點菜冊子。」
季翀掃了眼小店,聽到她講話,瞄了她眼。
沈初夏假裝客氣:「殿下,你想吃什麼?」
「我點的怕你付不起錢。」季翀掀了下眼皮,後背靠椅,少了幾分嚴肅端正,多了幾分慵懶。
「那……我就替殿下作主點一份。」她對老闆說:「來一碗酸菜肉絲麵,一份油悶雞絲麵,都要大份的。」
「好咧!」老闆連忙去後廚端面。
被清空的大堂,安安靜靜。
面還沒有來,沈初夏清咳一聲,格外醒目:「殿下,那……那個……」
季翀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的,也不說話。
「我爹真沒……」對面男人的目光真是太有壓迫感了,沈初夏垂頭不敢面對,他不接話,她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真是太窘迫了。
「這頓飯應當跟其它無關吧?」
「當然……當然……」沈初夏抬頭連連擺手。
季翀抬眼看她,長睫細細密密,漆黑如鴉羽。
沈初夏轉頭不敢看他。
「你準備如何救他?」突然他問。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興的回道:「殿下,我可以搜結證據,證明他沒有勾……」
薄唇勾著笑,笑意卻未過眼底,漆黑的眸藏著深濃幽光和冷漠嘲意。
這個笑容好像不太友好。
她怎麼忘了,他可是一手遮天的攝政王啊,他想讓誰生,誰就可以活著,他要想讓誰死,誰又能活得過明天呢?
「殿下,你的意思……」不知為何,沈初夏感覺對面男人想要的不僅僅是一雙手。
店小二端著兩碗面,背弓屈膝而來。
季翀眼皮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