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半個月的假期,兩人大部分時間都窩在酒店裡,吃吃睡睡,偶爾出去散散步,程舒諾回國的時候,明顯胖了。

  林栩來機場接機,推著行李箱跟在程舒諾,問得特別直接,「嬸嬸,你小肚子都出來了,懷孕了?」

  程舒諾:「……」

  她噎了下,瞥了眼身側淡然的林宴,再扭頭看林栩,「什麼懷孕,我只是胖了三斤。」

  林栩先是不認同地搖頭,然後煞有其事地說:「你看看你的臉色,一大把年紀還能這麼紅嘟嘟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被愛情用力澆灌過的,都是我小叔的功勞吧。」

  程舒諾嘴角抽了下,「用力澆灌?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林栩見走在前頭的林宴全程都沒什麼反應,便膽子大了些,哼哼唧唧地點頭,「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啊,看來我小叔伺候的不錯嘛,不然嬸嬸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氣色呢。」

  程舒諾:「……」

  程舒諾真的想歪了,她想到某個邪惡的畫面,偷偷瞄了眼右手邊淡定走著的林宴,見男人神色如常,面色清淡,別提有多正經了。

  程舒諾就更臊了,她拍了拍臉蛋,低著頭走路。

  三人走到停車場,林栩把行李放到後備箱,程舒諾因為幾分鐘腦海里太過色..情的畫面有點不敢面對林宴,便故意不看他。

  林宴倚著車門,看著幾步外的程舒諾,清淡地問:「老婆,你過來一下。」

  程舒諾不情不願地往林宴身邊靠近小步,飛快地看他一眼,問:「什麼事?」

  林宴直起身,慢條斯理地往程舒諾身邊走去,兩人離得很近,他才停下腳步,躬下身,清清淡淡地問:「臉怎麼……」

  他刻意一頓,有意勾著她,「臉怎麼這麼紅啊?」

  程舒諾輕咳了聲,她抿了唇角,試圖冷靜地說:「我高原紅。」

  林宴:「……」

  林宴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答案,「你高原紅?」

  程舒諾忙不迭地點頭,「是的呢。」

  林宴輕笑出聲,他抬手托起程舒諾下巴,「還真被林栩說對了。」

  程舒諾瞥了眼車尾勤勤懇懇,滿頭大汗裝行李的林栩,「他哪句說對了?」

  林宴指腹壓了下程舒諾的唇角,他一本正經地說:「說你被我澆灌的氣色很好。」

  程舒諾咽了下口水,狡辯說:「林栩說的是愛情,不是你。」

  林宴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的愛情不就是我嗎?」

  程舒諾頓了下。

  林宴低頭湊到程舒諾耳畔,刻意壓低聲音,用只限定兩個人聽到的聲音敵曖昧地說:「我最近哪天沒澆灌你?嗯?」

  程舒諾:「……」

  程舒諾被他不緊不慢的一句,撩撥的耳尖都竄上一抹紅,她拂開林宴的時候的手臂,「要臉嗎?」她餘光瞥了眼幾步外已經甩上後備箱車門的林栩,「你別教壞林栩。」

  林宴把程舒諾落到耳側的頭髮勾到耳後,不痛不癢地說:「他已經壞了,不用我教。」

  他話落,林栩已經走到兩人跟前,見程舒諾臉紅的更厲害,他眼神在小倆口身上來來回回。

  小叔依舊清淡正經,可程舒諾呢,耳珠紅得快滴了。

  林宴雙手叉腰,激動地嚷嚷,「嬸嬸你怎麼回事啊,大馬路上看著我小叔都能發情嗎?你也太……太饑渴了吧!」

  程舒諾:「……」

  程舒諾看智障一樣的看著林栩,林栩對她的視線渾然不覺,反倒憂心忡忡地說:「嬸嬸啊,你這樣會把我小叔榨乾的!」

  程舒諾額角狠狠一抽,不可思議地看向林栩。

  林栩振振有詞:「一個蜜月回來,我小叔瘦了,你卻胖了,說明什麼,說明你索求無度。」

  程舒諾:「……」

  他說完,林宴右手虛握成拳掩在唇邊低笑。

  程舒諾不說話,往叔侄身上各踹了一腳,然後推開林宴,拉開車門上車,再「啪」的一聲用力甩上車門。

  林栩還想和程舒諾理論,程舒諾居然直接甩臉走人,他一邊擼袖子一邊朝程舒諾靠近,「怎麼回事啊,說兩句不愛聽你就給我臉色……」

  他才說到一半,T恤的領子就被人用力拽了起來。

  林栩扭頭不解地看向林宴,「小叔,你拉我衣服幹嘛?」

  林宴冷冷地說:「沒有下次。」

  林栩委委屈屈地說:「我剛剛說,你還笑,我以為你是支持我的,怎麼現在變臉啊!」

  林宴敲了下他的腦袋,問:「你以為我默認,你就教育我老婆?」

  林栩用力的點頭:「對啊對啊,說白了我就是狗仗人勢啊,小叔,你剛剛不是笑得挺開心的嗎?」

  林宴放開林栩,他很輕的笑了下,說:「嗯,我老婆挺可愛的吧。」

  林栩怔了幾秒,沒說話。

  林宴隔著車玻璃看著車裡的人,低聲嘆:「臉紅也很可愛。」

  林栩:「……」

  小叔是真的被程舒諾吃的死死的,林栩撓撓頭,終於認清現實了,「嗯,女朋友拉的屎都是香的,小叔你是不是覺得嬸嬸的屎很香?」

  林宴:「……」

  林栩:「不香嗎?難道嬸嬸的屎是形狀比較好看?」

  林宴:「……」

  三分鐘後。

  程舒諾皺著眉頭看了眼後視鏡,「林栩不是說不想和我們一起回去嗎?他又追車幹嘛?」

  林宴面無表情地說:「不知道,他可能有病。」

  後視鏡里林栩撕心裂肺的喊著,程舒諾認同地說:「他好像真的腦子有問題。」

  汽車一直往前開,車速越來也快。

  林栩一邊摸眼淚一邊追車跑:「小叔!你帶我走啊!小叔!你為什麼又要扔下我嗚嗚嗚!」

  ***

  程舒諾差不多請了半個月的假期,維亞的事情堆了很多,程舒諾回到公司上班,連續加了好幾天的班,每天都是到晚上□□點才從維亞出來。

  林宴律所事情多,可他畢竟做到了合作人的位置,工作自由度比較大。

  程舒諾下班晚,林宴基本都會來接她。

  林宴的車都固定停在一個地方,程舒諾一上車,就會往駕駛座上拱,湊到林宴跟前討個吻,再坐好,脫下腳上的高跟鞋。

  林宴緩緩發動汽車,餘光見程舒諾手心時不時按著腳踝,他瞥了眼倒在程舒諾腳邊足足有幾公分高的高跟鞋,「我不是給你買了好幾雙運動鞋嗎?怎麼都不穿?」

  他有點小情緒,程舒諾聽得出來,便趕緊解釋:「習慣了嘛,踩高跟鞋我比較有底氣,以前也不會,最近這段時間站久了,確實有點累。」

  林宴專注地開車,沒看程舒諾,語氣還是悶悶的,「每天都加班到這麼晚,怎麼可能不累。」

  程舒諾太了解林宴了,他再怎麼不動聲色,她也能從他的字裡行間捕捉他細微的情緒起伏。

  程舒諾問:「是不是覺得我這段時間冷落你了?」

  林宴抿著唇,停了兩秒,說:「沒事,工作比我重要。」

  程舒諾:「……」

  程舒諾不知道說什麼,她確實覺得工作挺重要的。

  一直到小區樓下,兩人都沒說話,汽車停進車庫,林宴自顧自推門下車,程舒諾愣了下,便把高跟鞋重新套回腳上,她正想推開車門,車門卻自己打開了。

  程舒諾看著車門外的林宴,有些意外,林宴卻直接躬下腰,打橫抱起她。

  程舒諾手臂圈著林宴脖頸,一瞬不眨看著他。

  林宴卻不看她,抱著程舒諾直接上電梯。

  程舒諾問:「你剛剛不是生氣了嗎?」

  林宴點頭。

  程舒諾繼續問:「那你現在不氣了?」

  林宴還是點頭。

  程舒諾好奇,「為什麼啊?」

  林宴看了眼她紅腫的腳踝,說:「我沒照顧好你,沒資格生氣。」

  程舒諾一時間有些感慨,林宴已經開門進屋,把她放到沙發上,緊跟著轉身,去冰箱拿了冰塊,用干毛巾裹好,才重新走回她身邊。

  林宴把她的腿抬到自己腿上,用毛巾給她敷腳,程舒諾見他表情冷冷的,她笑眯眯地說:「真的不疼的,你不要這麼嚴肅。」

  林宴沒說話。

  程舒諾腳傷本來就不嚴重,隨便敷一敷,紅腫便下去了。

  林宴把冰塊放到茶几上,抬眸正想問程舒諾想吃什麼,程舒諾已經靠著沙發闔著眼睡著了,林宴的話語便只好戛然而止。

  程舒諾最近幾天都是這樣,回家很晚,和他沒聊幾句就會睡著。

  林宴心底輕輕嘆了口氣,他將程舒諾再度抱起來,放到臥室的床上。

  程舒諾迷迷糊糊翻了身,林宴輕輕地問:「不想吃飯?」

  程舒諾悶悶的「嗯」了聲,裹著被子說:「很困。」

  林宴給程舒諾蓋好被子,「你先睡會,等會喊你吃飯。」

  程舒諾沒應。

  林宴低頭,很輕的親了下她的額頭,才捨得轉身離開。

  ……

  程舒諾醒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臥室里只有她,林宴還沒來休息,程舒諾爬起來,離開臥室。

  書房的亮著,可裡頭沒人。

  程舒諾往客廳走,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音,才知道林宴在廚房,繫著圍裙,整個人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程舒諾看著他,「你在燒什麼?」

  林宴聽到程舒諾聲音,有些意外,「你醒了啊,還困嗎?腳怎麼樣,痛嗎?餓不餓?」

  林宴好多問題啊,程舒諾心裡暖暖的,她往廚房走,從後面抱住林宴,乖乖地一一回答:「不困,不疼,挺餓的,辛苦你了。」

  「我燉了湯,再怎麼不想吃,你也要吃一點點。」林宴把砂鍋里燉了大半個晚上的湯盛到小碗裡,他頓了頓,又問:「明天有空嗎?我想帶你看看醫生。」

  程舒諾摟著他,面頰貼著他後背:「我挺好的啊,幹嘛要看醫生啊。」

  林宴很堅持,「我不放心,小諾,這事你必須聽我的。」

  程舒諾見林宴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道:「明天啊,明天我好有幾個會,可能走不開。」

  她話落,林宴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身,和程舒諾面對面。

  他也不說話,就那麼低著頭,黑而深的眸子鎖住跟前的人。

  程舒諾最怕林宴沉默了,想了想,她也只好讓步,「後天?後天可以嗎?」

  林宴聽到這麼一個答案,表情總算緩和了一點,「那就後天,我陪你去醫院。」

  程舒諾點點頭,「知道啦,我最近都不穿高跟鞋,都聽你的。」

  林宴唇角終於有了很淺的笑意,「總算乖了。」

  ***

  禮拜四,林宴下午要陪程舒諾去醫院。

  他解決完律所的事情,便給程舒諾打電話,可程舒諾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林宴不確定程舒諾是不是在開會,或者有活動,不方便接電話,便直接開車去維亞。

  等到維亞樓下,程舒諾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林宴便有些慌了。

  他正準備找上門,手機剛好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林宴接起來。

  對方的聲音便很快傳來,「林律師?我是沈嘉微。」

  ……

  林宴趕到醫院是三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夏天天氣很熱,林宴很著急,醫院的電梯又很慢,他只好爬樓梯上去。

  三十分鐘前,林宴接到沈嘉微電話,說是程舒諾在活動現場暈倒了。

  林宴聽到消息的那一剎,整顆心都狠狠顫抖了起來。

  等到了病房門口,他突然兩腿打顫發軟,只好手臂撐著走廊的牆壁,勉強逼自己站穩。

  林宴不敢直接進去。

  他答應過程舒諾要照顧好她的,可現在呢,他讓她累得直接暈倒了,林宴快被這種愧疚感折磨死了。

  他深呼吸,壓下心間的繁雜思緒,才終於鼓足幾分勇氣。

  林宴推開病房的房門,旋即映入眼帘的一幕卻讓他直接愣住了。

  雖然是雙人病房,但靠近窗戶床位是空的。

  程舒諾手上掛著點滴,卻沒躺著,而是坐在床上,兩邊床沿各坐著兩個男人。

  孫遇和於施。

  孫遇手裡端著一盒切好的火龍果,於施手裡是半盒車厘子,程舒諾時不時用叉子挑一塊水果塞到嘴裡。

  她一直在說話。

  「我好開心啊!」

  「醫生有沒有弄錯啊?」

  「我快開心死了。」

  「我要找我老公!」

  「算了,還是不找了,等我掛完點滴再說。」

  「我想我老公了,你們倆人一點都不好玩。」

  和她的激動和矛盾不同。

  孫遇就要無情一些,「你是不是有病啊,暈倒了還這麼開心?要不是我和於施剛好在商場附近,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於施也說:「姐,你不是小孩啊,怎麼會連自己懷孕都不知道啊。」

  林宴聽到這麼一句,整個人像被什麼突然擊中了,他一個健步往前走,拽住於施胳膊,「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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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論都說案子不清楚還有第一個孩子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我哭了

  可能要補一個劇情番外了(大概是林宴視角)

  再生一個包子番外也算完美了

  某六:「沒有龍鳳胎,宴宴不行的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宴宴經常五分鐘。」

  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