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林宴抵著她的唇,故意蹭掉程舒諾唇上鮮艷的口紅顏色,再齒貝輕啟,用力壓上程舒諾唇角,聲音更加沉悶,「程舒諾,你是我的,對不對?」

  他還是這句,語氣更加強硬。

  程舒諾被他弄疼,她後背抵著牆,寒意透過衣服滲透過來,身前又是男人滾燙的胸膛,一冷一熱,她本能地想逃開,偏偏又無路可退。程舒諾用力推了下林宴,卻絲毫沒有效果,反倒因為她的抗拒,林宴更用力地抱住她,程舒諾完全動彈不得。

  她身體是暖的,林宴掌心偏冷,兩種溫度交匯,程舒諾不禁打了個哆嗦,扭著身子試圖躲開他的手。林宴卻已經搭上她衣服的暗扣,手指靈活地起落,他語氣依舊是冷的,撲在她唇瓣周圍的呼吸卻越來越熱。

  「說不說?」他冷冰冰地威脅,看著程舒諾的眼睛,絲毫不退讓,「程舒諾,你回答我。」

  程舒諾覺得林宴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她還沒從林宴莫名其妙的問題中反應過來,胸前衣物驀地一松,意識到林宴幹了什麼,她不可思議地看他,忍了一路,林宴一直冷臉,此刻,又動作輕浮,程舒諾微惱,「你到底怎麼了?什麼你的我的?」她有點好笑,「問這種話有什麼意義嗎?你多大的人了,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程舒諾是不太理解的,她和林宴之間情話少得可憐,這種唯心主義的問題,也實在不是林宴的風格,林宴今晚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聽來真得太荒唐了。

  林宴聽了她的話,面色愈發陰沉,他雙手從程舒諾衣服底下收回,捧著程舒諾的面頰,逼她看向自己,冷冰冰地問:「我要是現在和你求婚,你答應嗎?」他膝蓋抵著程舒諾,將人困在牆角和身體之間,扣得她動彈不得,逼懷裡的女人感受他,直視他,再不得不回應他。

  「我要和你結婚,你答不答應?」林宴一字一頓地重複,每個字都擲地有聲,「和我結婚,你答應嗎?」

  他目光緊緊攫住程舒諾,等著她的回答。

  程舒諾卻覺得更加荒唐,林宴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離譜,兩人連情人都還不是,怎麼就扯到婚姻上了。

  程舒諾搖頭,她看著林宴,老老實實地回答:「結什麼婚?我們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她知道林宴情緒不好,似乎很生氣,她不想和他吵架,便伸手抱他,「到底怎麼了啊?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什麼?」

  誰知林宴根本不理會她的討好,毫不客氣地掰開她圈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轉身大步往前走,程舒諾當下愣住了,她身子靠在門板上,追隨著林宴的背影,鬧了一晚上,她也覺得委屈。

  林宴最近太依著她了,晚上突然翻臉,態度冷冰冰的,偏偏又什麼都不說,她心裡一陣緊縮。

  林宴往臥室走,程舒諾低頭,伸手到背後,把被林宴解開的內衣帶子重新扣上,她整理好衣擺,正準備推門出去,臥室里卻很快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程舒諾一時愣住,林宴幾乎是朝她跑過來的,程舒諾維持著先前的姿勢沒動,轉眼的功夫,林宴已經站著她跟前,他還是和先前一樣,強勢地靠近她。

  林宴依舊冷著臉。

  因為林宴重新回來,程舒諾少了幾分不悅,她拉了下他的袖子,主動哄他,「不生氣了?」

  林宴不回答,表情緊繃,手心緊緊攥著什麼,程舒諾看向他的右手,有些好奇,林宴卻突然下定決心抓過她的手腕,直接把手上的東西塞到程舒諾的手裡。

  程舒諾忡楞在原地。

  林宴已經再度開口,用最冷漠的聲音說著最動人的情話:「我不管你願不願,你要嫁也只能嫁我,要是跟了別人,你也別想好過了。戒指給你了,管你認不認,總之你是我的,除非我死了。」

  程舒諾看著手心藍色的天鵝絨盒子,整個人都怔住了,腦袋也天花亂墜的,像報廢的老式電視機,全是沙沙沙的雪花點。

  戒指......

  怎麼會是戒指......

  林宴怎麼會突然送自己戒指啊,程舒諾太過震驚意外,她變得很緊張很緊張,完全說不出話來。

  林宴也很緊張,他冷著張臉,眼神卻再次熾熱了起來,他一瞬不眨看著懷裡的程舒諾,目光滾燙,眼底愛意翻滾。

  大片的沉默。

  許久許久,程舒諾才恍惚回神過來,她努力組織語言,小聲地問:「你什麼時候買的?怎麼突然就……突然就送戒指……」

  真的太突然了,像燙手的山芋,程舒諾想把戒指立馬還給林宴,一點都不想接受。

  可林宴的下一句,卻讓程舒諾頓時如遭雷劈,任何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問,什麼時候買的。

  林宴先是冷冷地「嗯」了聲,沉默片刻,聲音低下去,自嘲地說:「好幾年了,買好你就和我提分手了,一直沒機會送出去。」

  程舒諾霍然抬眼,震驚地看著林宴。

  林宴卻沒看她,視線落在程舒諾手心的戒指上,他臉色依舊是冷的,語氣卻染上了遺憾,「買的時候櫃姐說是最新的款式,這麼些年了,估計早就過時了,當時買的時候還挺緊張的。」

  他頓了頓,嘴角自嘲更甚,「想送你的,還怕你不喜歡,誰知道我剛回家,你就要和我分手。」

  程舒諾完全說不出話了,她手心顫抖,呼吸不暢,甚至快要站不穩。

  林宴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太草率了,他又拿回程舒諾手心的戒指,匆匆塞回西服的兜里,「算了,實在拿不出手,盒子都舊了,我就被氣糊塗了……」他聲音總算有了緩和的跡象,「我真的氣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林宴也說不出來,他想到先前在醫院的那幕,整顆心像被誰狠狠掐住。

  怎麼可以呢,程舒諾和韓辰遇——

  林宴有多氣就有多害怕,如果他回來了,程舒諾已經結婚,她有一個溫柔體貼的老公,像韓辰遇那樣。或者還有一個孩子,也許長得想她,又或者長得像父親。

  總歸是和他徹底無關了。

  林宴是真的怕,於是只是想到,都覺得心驚膽顫,他氣程舒諾,此刻卻不敢看她了,低眉斂目像受傷的猛獸,絲毫沒了先前的氣勢和攻擊性。

  程舒諾卻猛地眼眶發熱,眼睛一眨,眼淚就噼里啪啦砸了下來。

  林宴慌了,趕緊給她擦眼淚,顫聲問:「怎麼哭了?」

  他疼惜地看著她,指腹輕輕剃過程舒諾眼角,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只好重複地說:「別哭了,怎麼哭了啊,別哭了......」

  程舒諾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很想哭,她好多好多的委屈,好多好多的遺憾,也有好多好多的不甘,所有的情緒糅雜在一起,完全沒法用言語表達,她只想抱他,吻他,和他糾纏。

  程舒諾忍不住去撫摸林宴面頰,指腹沿著他的眼角眉梢一點點往下勾勒,她哽咽地喊他名字,「林宴——」

  林宴也眼眶紅紅,沉沉地應了聲:「我在。」

  程舒諾看進男人深沉的眼眸里,又踮起腳,腦袋抵上林宴額間,兩人鼻尖碰著鼻尖,她唇瓣輕輕刮過男人冰冷的唇角。

  「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她再也藏不住也迴避不了,那些對林宴的愛啊,終於在這一刻從某個角落像火山噴發一樣,強烈到快要把她淹沒了。

  程舒諾覺得自己快瘋了。

  她也確實瘋了。

  林宴還沒從程舒諾寥寥幾字,對他卻又重如千斤的震撼里清醒過來,程舒諾已經直接唇瓣覆蓋了了上來,勾著他的脖頸,義無反顧地與他糾纏。

  林宴再也沒法思考,程舒諾的親熱,林宴完全沒有能力抵抗,就那麼一瞬間,勾起了他對程舒諾所有的渴望,身體像被點燃了一樣,他只想和她在一起,用最原始的方式。程舒諾手臂掛在他脖子上,林宴長腿往前,將程舒諾往後推,抵上門板,右手扣著她的後腦勺,更深地吻她。

  林宴沒法冷靜自持了,他也只是一個俗人,有一個心愛的女人,被俗世的情愛支配。親吻到幾乎窒息,林宴才捨得離開女人柔軟的唇瓣。

  程舒諾大口喘息,胸口也跟著劇烈起伏,她枕靠在林宴懷裡,還沒從剛才的親吻里回神過來,林宴卻用力地抱住她,仿佛要將她塞進身體裡。

  程舒諾意志漸漸回攏,她有點意外今晚的發展,林宴胸膛滾燙,她捨不得他難受,勉強壓下心底的排斥情緒,沒阻止他的任何動作。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好像都是天賦秉人的。

  程舒諾雙手從林宴的腰際往上,撫上他的後背,她有些害怕也有點期待,緊緊擁抱著他。

  程舒諾一直覺得自己是池中的浮萍,風吹雨打也無依無靠,可此情此景,一顆心卻無比踏實,她兜兜轉轉,好像還是非他不可。

  可她終於,也終於能觸到林宴一顆滾燙的心。

  她等了太久太久,在這麼多的年年歲歲里,程舒諾曾精疲力盡,曾心如死灰,可依舊只為因為林宴絢爛瘋狂。

  愛,也許就是義無反顧吧。

  「啪嗒」一聲,是某種東西扣解開的聲音,程舒諾身體輕顫,可好在林宴抱著她,她可以完全依賴著他,一顆心是前所未有的熾熱。

  林宴抬頭,滾燙的呼吸灑在她唇瓣,聲音像是被火熏過,「可以嗎?」

  他徵詢似地問。

  程舒諾眼神濕漉漉的,林宴難耐地喘氣,她居然還有心情琢磨,林宴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都把場面推到這種境地了,居然還問她可不可以。

  她眯著眼瞪他一眼。

  林宴卻瞭然地笑了,含著她的鼻尖輕輕咬了下,悶悶地笑了起來。

  程舒諾被他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推了他一下,林宴乘人之危,抓著她的手腕,程舒諾指尖觸到,想縮手,林宴卻不肯放,反倒往她手心壓過去。

  程舒諾:「……」

  程舒諾「唰」的一下,臉頰紅透,嗔了他一眼。

  見程舒諾羞惱,林宴眸色愈深。

  他沒了耐心,動作更放肆。

  程舒諾卻突然想起來,軟綿綿地說:「等下啊。」

  林宴這時候哪還能講道理啊,程舒諾扭著腰避開,趕緊說:「先等等。」

  林宴就是再被欲望支配,還是不想違背程舒諾意願的,這會自己百爪撓心般難受,還是逼自己冷靜下來,問她:「怎麼了?」

  他漆黑的眸子鎖著懷裡面色緋紅的女人,林宴以為是她不願意了,便往她身上再靠近一點,嘶啞地問:「現在喊停?」他第一次被氣笑了,「你也太缺德了。」

  程舒諾被他抵著,更窘了,她躲不開,只好匆匆道:「家裡有套?」

  林宴眸光頓了頓,老老實實回答,「沒有。」他舌尖狠狠頂了下腮幫子,神色複雜地看著程舒諾,「你故意的?」

  程舒諾瞪他一眼,在林宴哀怨的眼神里,她把被某人火急火燎扯到膝蓋的牛仔褲重新穿好,然後把他往外推,自己往客廳走,「沒套不做,你看著辦。」

  林宴:「……」

  林宴面色陰沉,他視線緊緊跟著程舒諾,額角突突直跳。

  程舒諾在沙發坐下,「你別這麼看我啊,反正沒套不做,你凶我也沒用。」

  林宴重重吸了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他重新把皮帶扣好,推門出去前,衝著程舒諾咬牙切齒地說:「你等著,我現在去買。」

  程舒諾:「……」

  她有點想笑,「你一個病患鬧什麼,改天不行嗎?」

  回答她的是「啪」的一聲大門被甩上的聲音。

  程舒諾:「……」

  ……

  值得慶幸的是,小區樓下就要超市。

  林宴覺得自己被韓辰遇刺激的精神都不正常了,才會在最後關頭慘兮兮的被趕下來買套,於是他賭氣似的把貨架上的套套全部掃空了。

  收款的阿姨看著收款台上堆成小山坡的套套,她緩緩抬頭看著跟前面色陰沉的小伙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林宴眼神淡淡,從兜里摸出錢包,又抽出卡放在收款台上,若無其事地說:「全要了,包起來吧。」

  阿姨:「……」

  林宴拎著沉甸甸的袋子,往公寓趕,走出電梯,看到自己家門,一路上的鬱悶情緒一掃而空,他唇角牽著笑,趕著步子走過去,解開電子鎖,推門進去。

  他把沉甸甸的袋子換到另一隻手,抵著柜子一邊脫鞋一邊期待地說:「小諾,我回來了。」

  他還沒抬頭,沙發那頭便傳來更為興奮的聲音,超級熱情地回應他。

  「林律師你終於回來了!渴死我了!」

  「對啊!你快去燒壺水,冰箱沒飲料啊,能去樓下給我買瓶冰闊樂嘛?」

  「我想喝養樂多!愛你哦林律師!」

  林宴原地石化,沉甸甸的袋子狼狽地從指間滑落,「砰」的一聲砸在腳邊。

  他整個人愣了足足有三分鐘,才有勇氣抬頭往沙發看去,映入眼帘的畫面異常的和諧友愛。

  程舒諾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一副牌,宋亦楊和蘇杭則乾脆坐在地上,三人圍著茶几,歡樂的鬥地主,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豐收的喜悅。

  林宴:「……」

  程舒諾注意力全在撲克牌上,眯著眼看宋亦楊,「你是不是偷牌了?」

  宋亦楊飛快地狡辯,「誰偷牌?我他媽會做這種事嗎?」

  蘇杭「哧」了聲,「你又不是沒做過。」

  程舒諾踹了一腳宋亦楊,「你是不是又偷了大小王?」

  宋亦楊更快地狡辯,「我沒有!你別冤枉我!」

  程舒諾扔了手上的牌,她氣憤地捋袖子,「這王八蛋肯定偷了!每次都偷大小王!蘇杭揍他!」

  蘇杭特別聽話,程舒諾一聲令下,他直接朝宋亦楊撲過去,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宋亦楊被蘇杭打趴下了,他求救似地看向門口的林宴,「我沒偷!就是剛好連著五次都摸到大小王,林律師快來救我啊!」

  林宴嘴角抽搐,他緊了緊手心,不可思議地看向沙發上的程舒諾,黑眸幽深,面無表情。

  程舒諾這會才抽空看了眼林宴,沖他溫柔地笑了笑,「你回來了啊!」

  林宴淡淡「哦」了聲,他站地筆直,毫無感情地說:「我回來大概有五分鐘了。」

  程舒諾笑得更燦爛,她恍然大悟道,「這樣啊,那你燒水了嗎?」

  林宴:「……」

  林宴低頭看了眼腳邊裝著幸福和快樂的袋子,旋即抬眸,看著沙發上的程舒諾,他機械地點點頭,「好的,我去燒水。」

  蘇杭和宋亦楊不打架了,蘇杭重新坐好,笑著問:「林律師有點心嗎?我有點餓了。」

  林宴原先已經走到廚房門口,聞言,他慢動作地轉身,看著蘇杭,嗓音略沉,「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蘇杭興奮地搓搓手,「我想吃小火鍋!全是肉的那種,可以嗎?」

  宋亦楊也激動地舉手,「我也要!我想吃牛排!」

  林宴面無表情,看著坐在地上的兩個男孩,他努力笑起來,讓自己看起來親切又和藹,「我看看,你們等一下。」

  宋亦楊這時候還挺有禮貌的,「辛苦啦林律師。」

  林宴假笑著搖搖頭,「不辛苦,都是應該的。」

  「林律師你人真好啊!難怪程舒諾天天往你家跑。」

  「一般般,沒你好。」

  「那是當然!你怎麼會比我好呢!」

  「……」

  林宴轉身進了廚房,遠離紛擾的俗世。

  林宴剛走,程舒諾倒在沙發上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

  林宴下樓買東西,隔壁宋亦楊過來敲門,見她也在,就拉著蘇杭一起過來鬥地主了。

  她拒絕了,可宋亦楊什麼脾氣啊,她想攔也攔不住啊,真不能怪她吧。

  林宴一直待在廚房不肯出來,裡頭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程舒諾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分別踹了兩腳地上的男孩,嚴肅地拉下臉,壓低聲音說:「我男朋友生氣了,你們要是再不走——」

  程舒諾冷笑了兩聲,「你們自己看著辦。」

  蘇杭打了個寒顫,他這人慫習慣了,「馬上走!」

  宋亦楊性子野,剛想和程舒諾對著嗆,餘光瞥到門口的塑膠袋,他眼尖地瞄到什麼不得了。

  螺紋,超大碼。

  心思一轉,便大大方方地拽著蘇杭起來,他眯著眼,對著程舒諾客客氣氣地說:「我們走了哦,你要快樂哦。」

  程舒諾不看他,起身往廚房走。

  等走到廚房門口,又轉身看了眼玄關,兩人勾肩搭背地推門出去,宋亦楊緊張兮兮地懷裡藏著什麼,再賤兮兮地和她對視一眼,程舒諾莫名其妙的,他已經「啪」的一聲甩上門。

  確認兩人走了,程舒諾轉頭,往廚房裡頭看過去,林宴背對著她站在流離台前,一邊是燒熱水「咕咕咕」的聲音,一邊是水槽里流水淅淅瀝瀝的聲響。

  程舒諾很輕地抿了下嘴角,她往前走,走到林宴身邊。

  林宴居然拿著一根山藥放在水槽里使勁搓洗,好像還是她上次買的。

  她笑著問:「你在幹嘛呢?」

  林宴手臂機械式的上下擺動,聲音無波無瀾,「洗乾淨,煮起來,給你們吃。」

  程舒諾:「……」

  「快出去陪他們吧,不用理我,等水燒好了,我會給你們送出來的。」

  他聲音平靜如水。

  程舒諾長睫撲閃,琢磨了幾秒,她彎腰鑽進林宴懷裡,後背抵著流離台,手臂環上他的腰,面對面看著身前鬧彆扭的男人,柔聲問:「生氣了?」

  「不生氣。」他回得很快,垂眸看著程舒諾。

  「伺候你們是我應該做的。」他補充,態度非常誠懇。

  程舒諾心想,林宴怎麼會不可愛呢,她和幾個男孩的玩笑話,他居然一本正經地當真了,她怎麼捨得讓林宴伺候那幾個臭小子啊。

  程舒諾往他懷裡靠,低低哄道:「我把他們趕走了,家裡只有我們。」

  她話落,林宴飛快地扔掉了手裡的山藥,雖然依然保持沉默,但低頭凝望著她,不錯過程舒諾的任何表情。

  程舒諾沖他笑得眉眼彎彎,她抬手勾住林宴脖頸,踮起腳在他嘴邊低語,輕輕柔柔地說:「現在換我伺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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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六:「我是不是太壞了????????」

  林宴:「不要攔我!!!讓我弄死她!!!管他親媽後媽弄死再說!!!1」

  程舒諾:「老公別生氣啊!」

  林宴:「別叫我老公!」

  程舒諾:「你他媽再說一遍。」

  林宴:「我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寶貝兒。」

  親親我們這邊十八銅人已經找好了,晚上打還是現在打呢,我們的意見是早晚都打,效果更佳呢~~

  某六:「我......我......我...錯了。」

  我雖然更新完,但是字數多啊。

  你們變了。

  你們以前從來都不會幫林宴說話的。

  他不值得啊,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