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的大頭足足思考了好幾秒,才皺著眉頭:「啊?」
「別啊了,你自己說的話,難道不認?」
「但誰想得到你會進去搶人啊?以前也沒發生過這種事啊!」
明哩揚起下巴,朝光頭挑了下眉,「那是以前沒遇到我,要是你早點遇到我,那你早就崩潰了。」
導演:「……」
還給你驕傲上了。
他快速狡辯:「但我說的是東西,老闆娘不是——」
「光頭,我勸你謹言慎行!」
「老闆娘是人啊!」
「從生物學角度上來講,人類本身就是一種物質,因此也可以歸類為『東西』。有時候學識認知不到位的話,不建議自信滿滿地和人針鋒相對呢。」明哩抿了下唇,神色帶著幾分尷尬。
導演微頓後深吸一口氣,「超市買下來肯定是不可能的,老闆娘也不會同意……」
旁邊的女人斬釘截鐵甚至有點興奮:「我同意!」
選擇性耳聾的光頭,「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多給你一點時間,讓你進去拿60s的食物,行不行?」
「這哪裡是退一步啊,我這是退了一家超市啊。」
「那你說怎麼辦?」
「我也不要多了,就兩分鐘,放心,我拿不了多少,畢竟爬山帶多了東西也累得慌。」
導演覺得有理,畢竟像明哩這種懶狗,路都恨不得別人幫她走,更別說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去爬山。
「行,就給你兩分鐘!」
時間一開始,明哩就按照其他嘉賓的路線,拿了大家都拿的東西裝進口袋,畢竟跟著大家抄作業,基本不會出錯,要錯也是大家一起錯。
還剩一分半時,只見女人快速轉彎奔向收銀台,把柜子上的煙瘋狂塞進塑膠袋裡,還專挑貴的拿。
導演眼睛瞬間瞪大到讓李榮浩羨慕不已的程度:「!!!」
你在拿什麼?告訴我,你在拿什麼?!快住手!我讓你快!住!手!
【不愧是哩!】
【光頭腦子上方瘋狂播報:-1000-2000-1000-1000】
最後一秒,明哩拖著兩個大口袋快速衝出超市,不留給導演一點漏洞。
光頭掃了眼滿滿一大袋子的煙,眼前一黑,幾欲暈厥。
明哩把袋子提到他跟前:「請把這些煙全部換算成人民幣去買衛生巾,然後捐給山區女孩,就以我粉絲的名義,謝謝。」
說完,瀟灑轉身,毫不留戀。
導演:「?!」
眾人:「?!」
所有人腦海里浮現的第一想法不是「她真的,我哭死」,而是「真是讓你裝到了!!!」
【啊啊啊以我的名義!她好會,我好愛!】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如果我和南燭搶明哩的話,我有多大勝算?】
【愛上明哩就像呼吸一樣簡單】
【導演:用我的錢,裝你的逼?】
離開前,明哩還拍拍導演的肩膀,滿眼羨慕:「說句實話,導演你長得還挺顯年輕的。要是你不說,誰知道你都四十多快五十歲了?
這頭上真是一根白頭髮也看不見。」
男人受用地笑了笑:「謝謝。」
說完下意識撓頭,一摸一個光溜溜,才突然反應過來——
等等,他都沒有頭髮,哪裡來的白頭髮?!
-
爬山的線路一共有四條線,其中一條比較簡單,直上雲霄,全是樓梯,約莫八千個台階。另外三條有點繞,緩坡和平路比較多,台階只有四五千多個,但花費的時間更久。
明哩組選的是走緩坡和台階占比均勻的1號線,顧落齊軍走的是緩坡2號線,齊商三人走的是最好爬但也最長的3號線;而在羅翠芳的強烈要求下,南燭組選擇了台階最多最累人但最快的4號線。
從山門上去的第一段路是大家一起走。
羅翠芳把明強叫過去,不知道悄悄咪咪地在說些什麼。而顧落也在跟沈父沈母撒著嬌,說著什麼不想分開,如果能和她們一起走就好了。然而覺得應該讓她鍛鍊一下獨立能力的沈父還是拒絕了。
他都沒注意到,這孩子怎麼越變越黏人了?以前也沒這麼黏人啊。
在岔路口分別前,專門落到最後的南燭剛想和明哩說點分別小話,黏糊一下,結果就看到女人用伸得扁平的右手快速在他的胸肌縫隙里刷了一下:「滴,分別卡。」
差點哼出聲的男人緊咬下唇,背對著鏡頭羞憤地瞪了她一眼。
明哩朝他翹起屁股or22,朝他無聲說道:「來,刷我的。」
「神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湊到南燭耳邊,小小聲:「看見日落時記得想我。」
「要是沒看見日落呢?」
「換我想你。」
「……」
「你知道我最頂不住別人叫我什麼嗎?」
南燭心尖一跳,掀起眼皮睨她:「什麼…」
「叫我還錢。」
男人腦海里所有粉色泡泡瞬間被戳光光:「……」
明哩歡快地蹦躂到人群中,其他人見她興致高漲,好奇問道:「你剛剛乾嘛去了?」
「刷卡。」
「啊?什麼刷卡?」
「就是剛剛看到條縫隙,我就去用手伸過去劃拉了一下哈哈哈。下面還有條更深的縫隙,但我沒來得及去劃拉,以後有機會再說。」
眾人:「……」
誰家正經人沒事把手伸進縫隙里劃拉兩下啊?!
雖然很有病,但符合明哩。
四組人各走各的路線。
顧以筠扭頭看向明哩,嘮起家常:「你入圈多久了?」
「兩年多快三年了。第一部戲其實是鄭聰明導演的《春花秋月》,之後就出道了。」
「哦,那部戲我有印象,我還看過幾遍,但我怎麼沒看見你?妝造問題嗎?」她覺得明哩這種氣質頗為特殊的人,不像劇拋臉啊。
「因為我飾演的是一名川劇演員,黑臉白臉紅臉綠臉黃臉都露了,就是沒露自己的臉。」
「……」
女人輕笑兩聲。
兩人嘮著嘮著,明強忽然插了句話進來:「行了小哩,爬山呢,最好還是少說話,節省一下體力。當然,我不是不讓你們說話,只是好心地提醒一下,沒有要管你們的意思!」
多管閒事後,男人又連忙給自己疊甲。
沒辦法,羅翠芳吩咐的,讓他儘量阻止明哩和沈家人走太近——
本身現在明哩翅膀就夠硬了,要是讓她再攀上沈家,那不相當於在屁股後面掛個加速器?讓她飛得更高了!
明強覺得沒毛病,便信誓旦旦地說這件事包在他身上。
興頭上突然被打斷的顧以筠臉上笑容淡了點,但也沒說什麼。
明哩摩挲著下巴:「你說的也對,邊爬山邊說話確實消耗體力,多謝你的好心。」
難得明哩這麼好說話,明強簡直受寵若驚。
下一秒,就見她把自己的背包取下來套在自己脖子上,男人也因突如其來的重量而被迫朝她深鞠了一躬:
「既然你這麼好心又善良,剛好幫我把包背了,這樣能夠替我更好的節省體力。
我知道你喜歡負重前行的人生,希望得到更好的鍛鍊。別這麼謝我,舉包之勞罷了。」
明強:「………」
平常根本不運動剛爬十幾分鐘都開始喘氣的男人神色為難,剛想開口拒絕,但在看到明哩臉上越發燦爛的笑意後,又默默轉手把她的包扶好在身上。
最後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沒事,包在我身上…」
「哇好有男子漢氣概,那你幫忙把沈老師的包也背了吧。」
明強面如菜色。
「不用了,我自己來背就行。」沈澤笑著擺手,「多謝了。」
明強面如肉色。
大家又爬了一會兒,明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特意落到人群後面把耳麥取了,戴上藍牙耳機,拿出手機給南燭打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低沉磁性的聲音傳出:「怎麼?」
明哩微訝:「都爬半個多小時了,你怎麼不喘?」
對面沉默半晌,隨後,耳間傳來一聲低語:「我沒關麥,而且手機聲音調到了最大。」
明哩:「……?」
短短一句話,她要用足足三秒來思考。
什麼意思,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