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百倍痛苦

  易川看起來很著急!

  他躺在床上喊這個,喊那個。

  來者卻沒有治病救人的能力。

  他兄弟幾個的臉色更加難看。

  胡甲靠在牆角,體內毒素瘋狂蔓延。

  他只覺一陣陣發悶,逐漸喘不上來氣。

  「將軍,你還好吧。」

  一個大鬍子的到來,總算帶給胡甲一點希望。

  軍中藥師的標配,大鬍子。

  胡甲虛弱道:「我中毒了,心頭痛。」

  「讓我看看。」

  胡甲把手放下。

  一瞬,刀刺破皮膚,扎進血肉。

  胡甲愣住,周圍人都一愣。

  姜毅呵呵壞笑,撕下偽裝面具,讓胡甲好好看看他是誰。

  「胡將軍,你好啊。」

  「姜毅!」胡甲瞳孔撐大,兩顆眼珠子似要瞪出來。

  他不敢相信會在這兒,用這種方式完成,與姜毅的第一次見面。

  「抓住他!」易川咆哮道。

  能站起來的人,急忙動手。

  姜毅比他們快一步,抓住胡甲衣領,強行提起來,跟著丟出長劍。

  劍刃破空,發出嗡嗡怪叫。

  它落向地面片刻,狂暴劍意洪水般,摧毀附近一切。

  姜毅藉助混亂,輕輕鬆鬆逃走。

  過許久,這群傢伙才穩住精神去追。

  那時,黃花菜都涼咯。

  易川一遍遍捶著心口,他悔啊,他痛苦!

  「都怪我大意,沒加派人手堤防,才讓姜毅見縫插針,偷襲得手。」

  「老四,你別太自責,這件事不怪你。」滿重道。

  其他人都是這看法。

  況且,當務之急是找藥師。

  老大雖說被搶,他們都在,他們可以撈一撈。

  易川點頭,抹乾淨眼淚,先發表一番長篇大論,說他好起來,應該怎麼著,怎麼著。

  眾人默默聽著,沒回答,毒素越發劇烈。

  藥師沒來前,他們只能穩住心脈,肝沒用可以切,心沒用真得死。

  山洞。

  姜毅扔下胡甲。

  鳳雅麗一臉不可思議,居然真的弄來啊。

  她說:「胡甲是阿貓阿狗嗎?你竟一點傷沒有。」

  胡甲有一點力氣,能聽到鳳雅麗的話。

  等他聽完,一口老血噴出來,不如不聽,太打擊人。

  姜毅厭惡地看他一眼,說:「要吐外邊去吐,弄髒我家,你收拾啊!」

  「想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事,呵呵,沒門。」胡甲掰開僵硬手指,只有兩根卻毫不猶豫往喉嚨扎。

  鳳雅麗清楚地看到,立馬揮鞭,抽得他滾兩圈。

  姜毅更不客氣,抬腳踩碎兩根指頭。

  胡甲痛苦嚎叫,奈何動不了,鳳雅麗的長鞭已將他纏繞。

  「士可殺,不可辱!」胡甲吼道。

  「對付你這種爛人,不用下三濫手段,怎麼對得起你的人設啊?」姜毅說。

  他掏出一張灰色捲軸,蠻橫扯過胡甲斷裂手指,伴著鮮血,在捲軸上畫圈。

  姜毅道:「接下來我說什麼,你說什麼。」

  「讓我變成你的奴僕?不可能!」

  「由不得你。」姜毅給鳳雅麗一個眼神。

  其實不用,她如今和姜毅很有默契感。

  鳳雅麗指尖閃動,三厘米長,非常細的針,緩緩出現。

  她小心翼翼把針刺入,胡甲四肢關節,腳窩手窩,眉腳頭頂。

  一共三百二十根,三百二十種痛苦,保證胡甲能欲仙欲死。

  扎針時挺好,鳳雅麗手法不錯,胡甲沒有感到多大不適。

  但他知道,這女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給他針灸,肯定有問題!

  胡甲道:「你們想做什麼!」

  「聽說胡將軍流連風月場所,腰子恐怕不咋好啊,我幫你恢復恢復,免費哦。」姜毅笑道。

  與此同時,胡甲明顯感到腰間兩側發疼。

  幸好,可以承受。

  胡甲道:「就這?」

  「不錯不錯,胡將軍精神頭不錯。」姜毅拍拍手,好像很羨慕。

  忽然,胡甲腰側疼痛加重,像馬車懟過來,碎掉那樣疼。

  胡甲嘴唇發紫,臉色蒼白,一股冷汗順著額間髮絲掉地上。

  姜毅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念不念?」

  「不念!我寧願死。」

  「那你怎麼不去死?舌頭牙齒都在。」

  「要你管!」胡甲仍覺有一線生機。

  山洞距離城中不遠。

  他一路留下標記,有可能兄弟們在門口呢。

  胡甲告訴自個兒熬過去,再熬一會兒,好日子立即來。

  姜毅道:「雅麗,十倍痛苦。」

  「我擔心他扛不下去,會死掉!」鳳雅麗道。

  「我相信胡將軍,他是爺們。」

  「好吧。」鳳雅麗催動針頭,這回是雙手。

  胡甲後背發涼,那是汗濕透衣服,再被風吹過的感受。

  姜毅道:「別打主意啦,你腦袋被我扎一針,除非你死,否則你會永遠保持清醒。」

  「小小年紀,如此狠辣!你們姜家的人都該死!死絕!」

  「哦?這麼說我哥的死,跟你脫不了關係啊。」

  姜毅笑道,「我沒有抓錯人啊,雅麗!二十倍。」

  一夜後,胡甲脫一層皮,選擇屈服。

  援軍遲遲未到,姜毅步步緊逼。

  他不想死,他想活!

  唯一辦法,只能跪下做狗,換得一線生機。

  姜毅拍拍胡甲瘦瘦巴巴的臉,道:「唉,吃點好的吧,瘦脫相啦。」

  「你又想做什麼?」

  「這是你和主人說話的態度?」

  姜毅打個響指。

  那股熟悉的痛苦又蔓延在胡甲四肢百骸。

  胡甲打個哆嗦,急忙表達忠誠,跪下來磕頭道歉。

  胡甲道:「主人,主人。」

  「乖。」

  「我說,我什麼都說!」

  「現在,我不想聽。」姜毅靠在山牆。

  鳳雅麗正好回來。

  她手裡提著個人,年歲不大,十八九歲,模樣和胡甲有七分相似。

  胡甲看見他,腳底板涼透,「姜毅!我全都說啊,你把我兒子抓來幹什麼!」

  「這是你兒子啊,你不說,我不知道呢。」姜毅順手給那小子一巴掌,硬生生把他拍醒。

  那小子茫然無措,張嘴重重酒氣。

  這顯然是先前在開銀趴。

  他脖子上,帶著幾個紅唇印,玩得有夠花啊。

  這傢伙心大,父親被抓,居然有閒心聚會,談戀愛。

  可能,這是他排解壓力的一種方式吧。

  胡甲對大兒子特別關心。

  他急急忙忙衝過去,抱住兒子,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