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不打死你!我不叫鳳雅麗。」
「轟!」
忽然,天空一道雷霆徑直劈來,直直打在高台上。
鳳千絕快步上前。
隨著,他每走一步,身體離開地面一米。
十步走完,他已來到半空。
閃電在他身後飛舞,恍若猙獰游龍。
鳳雅麗趕緊抱拳,先單膝跪倒,再雙膝,最後虔誠膜拜。
「你跪下。」劍靈道。
其實,姜毅不想,更從來不信這些。
只是,大家都跪,他一個人杵,這不像話。
姜毅想到一個辦法,主持儀式有主角,有配角。
他乾脆冷著臉,微微抬頭看天上的鳳千絕。
姜毅雙腳好像不受控制,跟隨鳳千絕指引,慢慢靠近。
眾人一頭霧水,往年儀式,沒有這一趴。
今年是怎麼?嫌儀式低調,要整個活?
眾人疑惑歸疑惑,卻沒人敢上前阻止。
誰敢在這種時候亂動啊?
一是,山莊規矩。
二是,鳳凰降臨,不敢冒犯神靈。
鳳千絕發現異動的姜毅。
他心頭暗笑。
這是,要湊近點收集證據啊?好吧,我讓你看清楚點,只能活幾分鐘喲。
鳳千絕閉上雙眼,口中呢喃古老咒語。
九天上的雷霆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噼里啪啦,似要把天捅破。
山間白霧迅速消失,它們害怕強大雷霆。
片刻後,五道壯漢大腿粗細的閃電,分東南西北,打在鳳千絕身上。
噗一聲,鮮血灑開。
鳳千絕全身力氣抽空。
片刻,十米外,天空多出一團火焰。
起先綠豆大小,不到一刻,火焰已熊熊燃燒成三層樓高。
劍靈喝道:「鳳凰,那是鳳凰!」
不用他提醒,姜毅已發現火焰異象。
他耳邊,響起尖銳鳥鳴。
聽不出來是什麼鳥,仿佛見過,又仿佛頭一回聽到。
鳳千絕喊道:「不死鳳凰啊,請賜予我族永恆的昌盛。」
「孤要的東西,是否已準備好?」火焰說。
「已準備好。」
鳳千絕捏碎納戒。
一共六十顆菱形紅色晶石,排在空中。
姜毅認識,這是他先前吞過的火靈晶。
慕容白說,是給涅槃山莊用。
沒想到,一直在用的,是鳳凰。
神鳥怎麼能幹殘害生靈的事?真讓人意想不到。
劍靈道:「神鳥和人類是兩個物種!」
「它看人類,跟你看螞蟻一樣!」
「你會為死千萬隻螞蟻感到傷心難受嗎?」
「道理如此!但,我聽來很不是滋味!什麼時候動手?」
「再等等。」劍靈按住躁動的姜毅。
此時,一顆顆火靈晶自動飛向火焰。
火焰以極快速度凝實,逐漸勾勒出一隻鳥獸來,像雛雞。
但,它尾羽有三根,很長三根。
最後一枚火靈晶吸收完畢,火焰猛往中心縮去。
劍靈道:「它要化形。」
「化形?化形成人類?」
「有可能,我是頭一回見。」劍靈道。
鳳千絕半空站著,很高興。
他興奮地大喊大叫。
鳳千絕手指放在姜毅身上。
他說:「今日,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很不幸的消息。」
「自詡正道修士的青魂劍宗,惦記著我們的血脈,要把鳳凰神靈抓去煉蠱。」
聽這話,眾人目光齊刷刷轉移向姜毅。
姜毅傻眼。
一直偷摸煉蠱的是涅槃山莊。
怎麼把這鍋髒水推他身上?
鳳千絕道:「鳳凰神靈,這小子工具都已準備好,外邊有上百個同夥在接應他。」
「孤沒有被人類抓過。」神鳥尖銳怪笑。
姜毅突然拔劍,踏碎大地。
那掀起來的衝擊波,吹倒附近五六人。
見狀,鳳千絕覺得不能在神靈面前掉鏈子。
好不容易重新得到金主爸爸信任,不能像過去七十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喊道:「你們愣著幹嘛,快點攔住這傢伙。」
眾人反應過來,立馬衝上來十多個小伙子。
鳳雅麗在其中。
她正愁沒機會報仇,這白撿來的機會,絕不能錯過。
劍靈道:「我送你一程,接下來的路,要靠你自個兒。」
「好。」狂暴劍氣,以姜毅心口一點擴散。
沖得最快那小子直面波動,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要跑,奈何不行,跑不掉,空中沒有借力。
劍氣帶走他的身體,繼續擴散。
接下來是,第二個、四個、九個。
他們來不及出招躲避,眨眼間,灰飛煙滅。
鳳雅麗實力最差,跑得最慢。
正因這樣,她僥倖撿回一條命。
她站在原地,肩膀、頭上多幾顆血點,可能有一些碎肉。
她顧不得這些,剛才那劍氣,讓她頭皮發麻,雙腳止不住打哆嗦。
鳳雅麗所有的勇氣,在那一刻被摧毀。
留到當下的,只有恐懼。
多虧她年輕,管得住括約肌,否則一定能尿褲子。
鳳千絕看在眼裡,不由皺緊眉頭。
他喃喃道:「陸榮,僅有命海三重,為什麼能發出如此嚇人的劍氣?」
「這傢伙該不會借秦飄雪之手,玩我吧。」
相比他的沉默,神鳥輕鬆許多。
「孤多年未曾動手,今日無事,跟你練練。」
忽然,一團火焰砸來。
炙熱空氣融化姜毅多餘頭髮。
他無法呼吸,氧氣都被炸裂火焰吸收殆盡。
姜毅沒廢話,揮劍,下斬。
猙獰白虎驟然出現,一爪子砍斷火焰。
神鳥道:「只是,這點力量嗎?我高看你啦。」
話音未落,斬碎火焰重新凝聚在姜毅四周。
高溫讓空氣扭曲,要把姜毅融化。
前一秒,威風凜凜的白虎很快炸開。
姜毅同時被烈火包裹。
鳳千絕鬆一口氣,禍害總算消掉啦。
他立馬說話捧臭腳,「鳳凰神靈不愧是鳳凰神靈!輕鬆一招,秒殺。」
「孤微微出手,普天之下,誰能扛住。」
「那是,那是。」
鳳千絕要進行第二項——讓鳳凰賜福。
涅槃山莊子嗣,都擁有鳳凰血脈。
僅是,或多或少而已。
每次儀式結束,他們會選擇血脈最濃厚之人接受賜福,從而強大自身,增長血脈本源力量。
這次人選乃鳳晚西,一個二十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