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姜毅的面子上,張胖、龍女又不可能強行留下陳葉。
現在倒好,兩光棍,和尚團踏上茫茫的風雪路。
半個月後,他們來到離炎國的土地。
姜毅沒有改變樣子,剛到都城,立馬被城衛發現。
「是姜毅,是姜毅!」
城衛相當激動,比老鼠見到貓還要激動。
城門官趕忙過來,準備進城的所有人都被兵丁趕走。
西河疑惑道:「師尊,你是通緝犯嗎?」
「若說為離炎國戰死滿門的英雄是通緝犯的話,這個離炎國真是沒有必要存在了。」姜毅道。
城門官讓人去通知大人物。
那人親自過來,對姜毅道:「姜毅!你可知罪?」
「西河,看見他了嗎?」
「看見了,師尊。」
「上去,給他一耳光。」姜毅道。
西河非常聽話,城門官大腹便便,速度慢,躲不開,啪!他硬生生挨一巴掌。
眾人嚇傻,以前漂亮姑娘走這個城門,讓這傢伙看見都得被占便宜,無惡不作的城門官居然有被打的一天!
眾人下意識地要歡呼,要放鞭炮,大擺宴席歡慶這天,但理智還是勸住他們,別做出頭鳥,沒有好下場。
城門官渾身顫抖,指著西河道:「抓住他,我要他死!」
「我看你們誰敢!」姜毅翻出王府令牌,遞給西河。
西河高高舉起,在陽光照耀中,那玉做的令牌閃閃發光。
眾兵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往前,只能退後。
「姜王府辦事。」西河喊道,「閒雜人等,退。」
「狗屁姜王府!姜毅,你如今是通緝犯。」城門官喊道。
這回不用姜毅吩咐,西河左手提刀,右腳勾住城門官的腿,迫使他倒下,撲哧!城門官人頭落地,鮮血灑到城門匾額上,猩紅無比。
圍觀眾人呆愣住,動作片成恐怖片,太誇張。
西河道:「小小牙將,當街罵王爺,死罪!你們想和他一樣嗎?」
兵丁立馬丟武器,抬頭看天,會吹口哨的吹口哨,不會吹口哨的說笑話,反正他們無所事事,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樣子。
「師尊,走吧。」西河道。
姜毅點點頭,這徒弟收對了,耀武揚威的勁兒,真熟練。
姜毅回來,根本不需要低調,只要張狂!
從前他們家,素來謹慎,對其他家看大門的都是好言以待,生怕與人起衝突。
結果呢?為離炎國流盡鮮血,還得不到一個公正。
既然如此,那姜毅裝什麼低調啊!
他們大搖大擺地進入城中。
很快,整個都城都知道姜王府的世子爺回來,還在城口殺掉一個人!
——
姜王府,熟悉的地方,姜毅深深吸一口氣,這是回憶的味道。
西河道:「師尊,這是你的家嗎?好氣派。」
「整個離炎國,除皇宮外,就姜王府最氣派。」
姜毅道,「來來來,我領你轉轉。」
「哎哎哎,你誰啊!居然往東王府闖。」門口家丁呵斥道。
東王府?姜毅抓住重點,若他沒記錯,這個東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
這是一個渾蛋!平常欺行霸市,無惡不作,最喜歡的消遣方式是把人綁在樹上,用鞭子抽!
老皇帝還在時,沒少因他的愛好懲罰他,他確實收斂一段時間,乖乖在家讀書。
但老皇帝三年前死去,新皇帝剛登基,把他封為東王,好玩的好吃的,都有他的份。
這傢伙飄起來了,不僅重新撿起變態的愛好,甚至變本加厲。
但東王和姜家沒有任何接觸,皇帝家的事,身為臣子,姜家更不可能嘰嘰歪歪。
姜毅道:「你確定這兒是東王府?」
「嘿,你這人真是奇怪,明明白白寫著東王府三個字。」
家丁道,「哦~我曉得了!你想鬧事!」
姜毅真要鬧一鬧事,姜王府咋成了東王府啊?
西河已經挽袖子,師尊一聲令下,他的刀要見血。
「等等。」
忽然,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跌跌撞撞過來,一把拉住姜毅。
他對面前家丁笑道:「小哥別生氣,這是我家親戚,從鄉下來投奔我,找錯地方了!對不起啊。」
「鄭老頭,把你家親戚管好了,真是,啥阿貓阿狗都想來都城發展!今日也就是你,換一個人啊,老子早一腳踹飛他。」
「小哥是厚道人,謝謝啊。」老頭翻出二兩銀子,偷偷塞給家丁。
家丁明顯嫌棄,才二兩,喝花酒都不夠,但他還是收下,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積少成多的道理,他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教過他。
老頭抓住姜毅手腕,強行拖走。
先前老頭沒過來,西河準備擋,卻被姜毅阻止,現在嘛,他只能跟著離開。
來到拐角,老頭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才繼續帶著姜毅離開。
如此往復十幾回,終於在城西的貧民區停下。
這裡距離姜王府很遠,走路得要三個多小時。
姜毅終於忍不住,問:「鄭管家,你這是幹嘛呀?又把我帶到這兒,還有姜王府怎麼變成東王府了?」
「世子爺,這叫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啊。」鄭喬說著說著,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姜毅不知道該怎麼勸,給西河介紹道,「我們家的老管家,陪著我長大的。」
「鄭老你好。」西河道。
「你也好,這是?」
「我徒弟。」姜毅道。
「世子的徒弟,那是一家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鄭喬又帶著他們在貧民區中行走,大概小半個時辰後,才到一個稍微乾淨的客棧。
鄭喬上樓,在最裡邊的一個屋子停下,他先敲門,然後道:「小姐,是我,鄭喬。」
門很快打開,不大點的屋子中,住著三個人,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兩個七八歲的女童,男童。
那女人道:「老管家,找到世子了嗎?」
「大嫂,你這是怎麼了?」姜毅詫異道。
「叔叔,我沒事,你還好吧。」
「很好,很好。但你怎麼在這兒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