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等等。」
安寧見她心裡有數,也沒多說,有包子可以吃非常開心,只是想到網上的烏糟事,別說江南了,她看了都一肚子氣,「你呢,沒事吧?」
「我都不在意他了,能有什麼事?」江南還朝她挑了下眉梢。
安寧抱了抱她,沒再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江南問安寧,「寧寧,你要不要再拍戲?」
安寧是很有天分的演員,17歲就拿下了飛馬獎影后,無論是影視作品,還是時尚資源用「一時風頭無兩」毫不為過。
安寧愣了愣,四年前退圈時,她就沒想到會回到那個圈子,這幾年帶著幾個不溫不火的男演員在圈子邊緣混跡,餓不著,卻也不會有什麼出息。
江南看著好友,想了想又說,「你只考慮想不想再拍戲就好。」
安寧回神,「我還需要考慮別的因素?」
「例如,那個男人?」江南掃她一眼,「不是怕他怕的要死,戲都不敢拍了,躲回海城來?」
安寧不屑的「呵呵」兩聲,「你的提議我會認真考慮。」
回了江家,江南不用繃著也不用端著,自在了很多。
一覺睡到第二天,快要中午了還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
謝清舟到了江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江南倒掛在沙發上看書,擱在沙發背上的腿,褲腿下滑,露出一截又白又細的小腿。
這是……吃飯都做得端莊板正的老婆嗎?
聽到腳步聲,江南以為是安寧,眼睛沒從書上移開,就開口道,「給本公主削個蘋果吧?」
李嫂提著菜籃,輕咳了聲,「江江……」
江南「嗯?」了聲,她又仰了仰頭看過去,看到微微垂著頭,看著他的謝清舟,她一下就從沙發上滾下來。
坐在地毯上,看著他雙手插袋,似笑非笑的在看她。
江南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然後坐回沙發上,「你……怎麼過來了?」
「昨晚給你打電話沒接,去你家也沒在。」謝清舟說,掃了眼江南身上的睡衣,很乾淨的藍白條紋,上面有個大白鵝,很幼稚,顯得她特別像個小孩子。
讓他沒想的的是,她的性子這樣活潑的。
安寧端著她的甜點成果出來,看到謝清舟,臉垮了下來,「你來這裡幹嘛,這裡不歡迎你!」
謝清舟沒說話。
秦霜從廚房出來,看著站在客廳的高挑男人,看了眼女兒,「江江,怎麼不請客人坐下,沒禮貌。」
「好的,媽您繼續忙去。」江南說著,就推著謝清舟去了偏廳,然後小聲質問他,「你來這裡,到底幹嘛?」
謝清舟不大滿意她這樣防備的態度,「這麼怕你媽知道我是誰?」
江南聽到這話「呵」了一聲,「這位客人,我們結婚三年了,我媽一次沒見過你,你覺得有必要讓她在知道你是誰嗎?」
想到這兒,江南真覺得曾經的自己蠢。
怎麼可以為了愛情,這樣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的家人?
謝清舟看了她半晌,「要不,我今天正式去拜見一下岳母?」
江南聽聞,如臨大敵般站到了他的面前,「你到底有什麼事?」
她不耐煩,也不高興,沒有化妝的臉很乾淨,那顆鼻尖痣讓她本該很兇很兇的樣子,像是一隻奶貓伸出爪子「啊嗚」一聲。
一點威脅力都沒有,還怪可愛。
「南修先生要離開海城了,陪我去送個行。」
「謝清舟,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去?」
昨天,她跟馮梨月的事鬧的那樣大,她不期待他的解釋。
也不期待,他的尊重。
他可以無視她的真心,甚至可以踐踏她的真心。
因為她曾經的喜歡,因為愛,所以她活該。
可他做事真的太過,她的媽媽如果看到她的婚姻是這個樣子的,得多傷心難過?
「南修先生,想見一見胸針的主人。」謝清舟又說。
「我不去。」江南道。
去了,那就是讓他傷害她的成本更低。
她再也不會是曾經那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心一意等著他看她一眼的江南了。
「你回去吧。」她的態度很冷淡。
「咱們一碼歸一碼吧?」
江南來氣了,「你什麼時候一碼歸一碼過嗎,出爾反爾的不是你嗎?你要點臉行嗎,不要既要又要,什麼年代了,你還想搞齊人之福那一套?」
「哪裡什麼齊人之福?你這是在怪我,不提離婚的事了,這不是出了意外嘛,你一次,我一次扯平了。」
離婚這個話題,過了這麼些日子,終於還是聊上了。
看看謝清舟說這話的表情,多麼不在意,像是談論天氣那般!
「謝清舟,你這麼說話就很難聽了,意外是我的事,我沒讓你幫我。」
那樣不會有這麼多事,一別兩寬!
謝清舟冷眼看著她,不再說話了。
男人可以容許一個自己感興趣的漂亮的女人,撒潑,不講理,甚至不聽話。
但是不知收斂,就不討喜了。
「被我弄成那個樣子了,都在喊周潛輕一些,可惜了,那人是我,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周潛!」他涼了的聲音帶著警告。
明明兩人那樣親密纏綿過,他為什麼要拿這事羞辱她,還是他,讓她找周潛的呢!
江南的眼圈紅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你要好!」
謝清舟真的被惹怒了,那夜她妖嬈成什麼樣子?
周潛就算了,難道那個想要害她的胖子,也可以?
「江總,真的是餓了,嗯?」他在笑,語氣很輕很輕,朝著她逼近。
江南後悔自己沒控制好情緒,逞這口舌之快。
他的手指摳緊領帶里,扯開,一手掐著她的腰,就將她往牆面上摁。
江南手腳並用的掙扎,不小心將牆邊櫃的花瓶打落在地。
巨大的聲響,惹來秦霜的詢問,「江江,怎麼了?」
江南很怕媽媽看見,緊張的不行。
謝清舟反倒氣定神閒起來,手指慢條斯理的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滑,停在她的鎖骨下方打圈。
江南直覺一股酥麻沿著尾椎骨往上攀。
「放開。」她道。
「陪不陪我去?」
「你總是這樣。」用她在意的人與事逼她。
「這樣不磊落,但對你真管用!」
江南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閉了閉眼,「我去,我去……可以鬆開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