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她來找東西,這麼久了還在人家的家裡逗留,要是被容彰發現了,她要怎麼解釋?
她站在三樓儲物間的窗前往下看,明明聽到聲音,到往下看,沒一會兒的功夫,怎麼就沒看見人?
江南在想怎麼回事?
她走向三樓的門口,就聽到了上樓的聲音。
難道不是容彰回來了?
江南屏住了呼吸,回頭非常小心翼翼的將身後的高爾夫球桿握在手裡。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直手輕輕推開了房門,江南舉起球桿用力往下揮,來人一把握住球桿,江南抬起腳踢過去的時候,整個人被摁在牆壁上,她抬眼對上來人深邃的眼睛,她鬆了口氣,「怎麼是你?」
「還說我,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怎麼不接?」謝清舟道,搶過她手裡的球桿,扔回去。
「我手機在樓下。」
謝清舟拽著她的胳膊,「走。」
「我找東西。」江南不走。
「快點。」謝清舟說。
兩個人到了樓下,他拿起她的包,帶著她匆匆離開。
車子離開了容彰所在的小區,去了路對面,江南就看到了容彰的車。
「他回來了?」
「他讓許任回來的。」謝清舟解釋著,然後將車子駛離。
「你怎麼知道我在三樓的?」
「我找不到你,不會問?」
好吧,肯定是安寧說的。
「幸虧他的鎖是單純的指紋鎖……」江南鬆了口氣,就是因為昨天她來過,沒想到容彰這邊的鎖,門口是鑰匙的,而穿過庭院入戶門的鎖只是指紋的,而不是全智能的。
謝清舟掃了她一眼,「這個小區10年前交房的時候,採用的是HS最先進的智能家居系統,那個時候就可以連到手機上了,你說容彰為什麼要換鎖?」
江南愣了愣,「對啊,他為什麼要換鎖?」
謝清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江南,我告訴我你,這樣的蠢事別再幹了……你把他當傻子呢?」
若不是彎彎聽到他在打電話,告訴他,他找了個藉口出來找她。
她現在已經被許任堵在裡面了。
「我沒把他當傻子……」江南說,如果被發現的話大不了攤牌。
「可你明明在做傻事,跟人家好,跟人家訂婚,就是光明正大的上他家偷偷摸摸的?」謝清舟道,真的是服了她了。
「如果你想要找他的秘密,你去一趟山里,找一下張嬸兒。」謝清舟道。
江南疑惑,「哪個張嬸兒?」
「下了藥,讓我睡了你的那個。」謝清舟說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江南皺了下眉,心裡暗罵他是流氓。
「你自己去,我還得回去,要是讓容彰發現我不在家,也不好。」
……
而此時,容彰被沈確與宋韞知拉著在牌桌上打麻將。
他的麻將打的不好,但是勝在運氣不錯還有謝夫人一直給他餵牌,所以打了一個多小時了,他一直都在贏。
「小容,你累了沒,如果累了,就去房間休息休息,把這兒當自己的家就行。」謝夫人開口,很溫柔的與他說話。
吃完飯後,謝夫人單獨跟他說過,根據他提供的那些線索,他們並沒有找到他的父母,問他還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謝夫人對容彰的身世很是同情,又因為容彰對於謝清舟的救命之恩,她甚至有些心疼這孩子,加之他跟她是一個姓的,天然了多了幾分親近,對於容彰格外的關心。
「不用了。」容彰說,這麼多年了,他早已不期待了。
許任發來微信說,江南並沒有在他家,可對於他自己莫名的疑心,他不知道要如何的解釋。
難道這是太過的在乎對方了,所以不想讓她發現那些秘密,甚至他不敢讓江南看到他真實的模樣。
就像是今日,他讓許任過去,挺沒有意思的。
就算是江南在有如何,那些信他已經處理了,江南不可能找到任何線索的。
可是他還是讓許任過去了,就像是在試探是否懷疑他似的。
但他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
就像是這麻將,打起來也沒有什麼意思的。
容彰想著等這局結束,他就準備離開了。
沈確聽說他準備走,「走,這剛玩幾局呢,就走了?」
「嗯,不叨擾了。」容彰說。
只不過,他說了要結束,卻沒人胡牌了。
直到最後一張摸完,也沒有人贏。
容彰笑了笑,就覺得今日的這飯,吃的挺出乎意外的。
他執意要走,謝家人自然不會強留人。
從開始打麻將,消失的謝家二兄弟,只有謝清川跟他打招呼。
「謝總出去了?」容彰問。
「沒,應該是跟知知他們玩吧,我去叫一下。」謝清川說,也不知道謝清舟回來了嗎?
容彰等了半晌,等到謝夫人都已經有些尷尬了。
救命恩人來家裡吃飯,當事人跑了,這算怎麼回事?
就在容彰準備要走的時候,容彰抱著彎彎從房間裡走出來,「你要走,不繼續玩了?」
彎彎從爸爸身上下來,然後去牽容彰的手……
容彰不明白彎彎要幹什麼,就見著彎彎牽著他的手,在讓他去他的房間參觀。
他被這小東西哄得心情特別的好。
參觀完他的房間,然後去知知的房間,書房。
路過二樓一個房間的時候,彎彎比劃了一下,謝清川在後面解釋,「這間房沒有人住,是我大哥的房間。」
容彰回頭,「你有個大哥?」
謝清川點頭稱是,小時候出了意外,但是幾十年過去了,這事在父母那裡並沒有過去。
所以,他大哥的房間一直留著,。
包括現在的房子,謝氏的老宅,已經有些年頭的房子了,海城最早的富人區,父母一直多沒有要換地方,就是在等他哥,用他媽媽自己的話說,萬一,回來了呢?
容彰在彎彎的帶領下,走了很近很久,等著他驅車回家的路上,容彰一直都在出神。
他的記憶深處,也有一個像彎彎這樣的小孩,總是會爬到他的身上,也會給他夾他最愛吃的菜,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也是眯起來的。
容彰回到家,車子停在停車格里許久,他仍在失神。
天色已然暗了。
他才下車,他回到家,打開燈,沙發上做的人嚇了他一跳,「江南,你怎麼沒回家?」
「我在等你。」江南說,直視著他的眼睛。
「等我,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等了很久了?」
「不久,也就兩個小時而已。」江南說,她的語氣涼涼,「容彰……謝家曾經的一個傭人張嬸兒,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