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只是失神片刻就恢復如常了。
謝清舟也仿佛沒有看到她的失常那般,他將羊絨毯裹在她的肩頭。
陽台上的風清涼,他從背後擁著她,與她一同望著那處獨門獨院的別墅門口。
他曾經,無數次的想像過,等他的眼睛看到了,那個在他懷裡偷偷親吻他的俏皮小女人是什麼樣子的。
他記憶中的樣子,她挺瘦的,有點俏皮,完全不是他現在所看到的樣子,看著挺美的,卻冷冷的讓人不敢靠近似的。
謝清舟不敢想像,那場大火之後,她是讓什麼樣的生活「摧殘」至此。
江南不知謝清舟所想,她就站在二樓的陽台,看著那個女人進了門後,消失不見。
她一時間就有些想哭,轉過身來,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裡。
謝清舟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心思微沉。
沒多久,沈確上來喊他們,說是晚上要去吃火鍋。
謝清舟先下樓了,江南換衣服的時候給楊知打了一通電話。
「楊知,我剛才看到張沁了。」
聽到張沁的名字,楊知也嚇了一跳,「怎麼可能啊?」
張沁,楊知是不陌生的。
江原的助理張樺的女兒,跟江南一起長大,一起進的帕森斯藝術學院。
只不過,當年的那場大火,讓張家一家三口葬身火海。
「可是……那個人,真的挺像的,你去幫我查一查?」江南說。
……
晚上吃飯的時候,江南再讓自己不要當回事,多少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沈確並不知來清涼山,是謝清舟授意宋韞知組織的。
江南心不在焉,謝清舟也有點走神。
「嫂子,你怎麼了,累了?」
江南回神,她看了眼謝清舟,她心裡有事,是想要與他分享,想要讓他出出主意的。
她覺得,兩個人這樣好了,要一起經營未來了。
她是很想跟自己的伴侶分享心事的,可是謝清舟好像沒有發現她小小的異常,她就勉強的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晚飯,火鍋是很好吃的,她的胃口不佳。
正巧她媽媽給她打視頻,江南就到了包廂外。
她一走,謝清舟咬上了一支煙,眉宇間有點發愁。
宋韞知掃他一眼,「你為何來清涼山?」
謝清舟歪頭給自己點上煙,「有點別的事。」
沈確吃著帥涮肉,看著他,不是單純的度假?
謝清舟思考了半晌,「我一直找的那個人,是江南的鄰居。」
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一說。
沈確蹙了蹙眉,放下筷子,「什麼意思?嫂子的鄰居在這裡?所以來了清涼山?如果嫂子認識那個人,也就證明馮梨月的話是真的,就能找到你要找的那個人了?」
沈確徹底被震驚住了。
他好半晌,才回過神,「不是哥,你現在把江南當什麼?要是嫂子知道了,那……」
「我只是想要補償她一些,沒有別的意思。」謝清舟說,「如果她希望我幫助,我願意幫助她。」
他真的沒有辦法忘記,那段時光對他的影響與意義。
就算是她選擇了江南,也不可能對她不聞不問的。
宋韞知不說話,沉默的看著謝清舟。
沈確一瞬間就覺得江南特別的可憐。
曾經,滿腔愛意等著這個男人回頭看她一眼。
她能重新回頭,是思慮了很久吧,也是斟酌過後的決定。
可她的丈夫呢?
在做什麼呢?
對於他這個局外人而言,他都覺得謝清舟太過的殘忍了。
謝清舟是喜歡江南的,但這份喜歡,終究是抵不過他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
江南接完媽媽的電話後,心情就好多了。
媽媽說的對,就算這個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就算是長得很像,也值得喜悅呢。
她不應該太震驚後,去想,怎麼回事?
如果真的是張沁,那可是喜事一樁呢。
所以,回到包廂後的江南,心情無比好,這導致她吃的有點多。
初三的晚上,清涼山開始飄起雪花。
她挽著謝清舟的胳膊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雪花落在她的發梢,她的肩頭。
「我們這算不算,一起白頭了?」她歪頭問她他,半傾的容顏,挺讓人沉醉的。
謝清舟多少對她有些歉意。
他沒有旁的意思,他不知道要如何跟江南解釋,若是沒有「她」,他的人生走向是何樣子的。
他的情緒很複雜,不知如何表達,最終只能傾身在落雪的路燈下,與她接吻。
江南勾著他的脖子,回應他。
眸光瀲灩,紅唇微腫,她靠在他的脖頸處,小聲說,「我覺得清涼山很好,來對了,其實,咱們生個孩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