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本篇結

  剛立夏,庭院少有人去的拐角林蔭,盤虬桑枝上倒掛著垂露的桑葚,石盆噴泉的積水中臥著幾隻沖涼的麻雀,公園那邊已經偶爾能聽見蟲鳴,掠過綠植掃進陽台的風帶著一股淡雅花香,和陸上錦的信息素如出一轍。

  晾衣架上曬著寶寶的被單,一條被縫隙切割過的陽光帶剛好鋪在言逸肩上,染上一條蜂蜜的暖橙色。

  陸上錦把下巴放在他肩上,微俯著身與他交頸擁抱,探出雙手撫著他的脊背,骨骼在掌心裡顯出無處遁形的單薄,懷孕時好不容易長的一點肉如今又瘦了回去。

  他在等一句「愛你」。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玄關依然安靜,他就知道今天又等不到了。

  於是改口重新問「我有用嗎?」,體貼地留給言逸一個能回答的餘地。

  言逸能感知到alpha的不安,輕輕拍了他的腰,出聲安慰,「你一直是個好爸爸。」

  他很久沒有用ega慣有的語氣對自己的alpha溫柔地說過話了,說出來時卻沒有想像中那麼彆扭,反而如釋重負般喘了口氣。

  他踮起腳與alpha貼得更近,挺翹的鼻尖輕蹭著他粗糙的下巴,有時候莫名想親近他,卻礙於心裡隔閡著的某些東西放不開,似乎如果擁抱了面前的男人,從自尊上就被奪去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陸上錦無法體察得這麼細,對他來說,ega回應了他,他整顆心都像浸在了淡奶油里,欣喜地把他緊緊擁在懷中,俯身親吻他,無處安放的手搭在言逸的褲腰上,無意識地掀起襯衣,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摸在他平坦的小腹上,焦躁地像一路跑回家的大型犬,在他耳邊不知所措地粗喘著氣。

  alpha已經很久沒有得到過撫慰了,發情期全靠強效抑制劑苦苦支撐,抗藥性產生得很快,他早就進入頻繁發情的狀態,只需要一點言逸的信息素,他會立刻為之瘋狂。

  陸上錦現在的腺體與言逸契合度奇高無比,而且言逸的信息素濃度級別目前高達s4,單向吸引力增強,激發原始獸性的能力更強,如同自然界雄性動物會為爭奪更完美的雌性以繁育後代一樣,他對於陸上錦的吸引力堪比烈性/毒/品。

  他看見了alpha手臂和脖頸上賁張的血管,看見陸上錦被曾經一直追求的契合度折磨到生不如死,竭力忍耐著,滾燙的汗珠順著下巴淌進了衣領。

  一股甘甜的安撫信息素無形地撫摸上陸上錦發燙的腺體,安撫著他體內克制不住的渴求和疼痛。

  陸上錦怔了怔,在言逸默許的眼神下攔腰抱他起來,翻下樓梯抱他進了自己臥室。

  他習慣了睡硬床,怕床板硌疼了ega單薄的身子,抻來一條鴨絨被墊在底下,放瓷器似的輕手輕腳把人放下,坐在床沿邊撫摸言逸的頭髮和耳朵。

  alpha的大手摸過的地方發起燙來,言逸流連在他手上沾著的氣味中,但並不主動與alpha親昵。

  「言言,親我一下,就一下。」陸上錦抱他坐到自己腿上,微仰頭看他,身體與言逸緊貼著,像剛得到心儀玩具的小孩子,愛不釋手地拿起來放下去。

  言逸躲閃的目光終於肯注視alpha的眼睛,alpha眼底有一股熱切的暗流,在目光相接的剎那間灌注進心裡。

  他忘記了自己該矜持些什麼,其實一面對陸上錦,他就忍不住像熬在熱水裡的冰糖,融化在他身上。

  「之前攥著我的手,自己偷偷在一邊自/慰,感覺好嗎。」言逸攥著alpha汗濕的手指,稍微有些惡劣地笑了。

  陸上錦愣了幾秒,裝作咳嗽把頭偏到另外一邊,手指還在言逸手裡握著,他又捨不得掙開。

  「我想你,每天都想著跟你擁抱著醒過來,晚上擁抱著入睡。」他輕蹭著言逸的脖頸,尾音變了調,低沉發啞,被燒灼著,「都三年了,你也不找個喜歡的alpha,拿我湊合著,委屈嗎?」他說這話時十分委屈。

  言逸低頭枕著他肩窩,把微紅的眼睛埋在襯衣里,笑了一聲:

  「都三年了,我的戒指你買了嗎。」

  陸上錦反應了一會,突然激動地翻身把言逸壓到身下。

  「買,買買買。」他緊張到有點咬舌,語無倫次,「舊的都在我這兒,我們去領證,結婚證。」

  他試探著親吻ega的唇角,居然輕而易舉就撬開了齒縫,他忍不住跪/在/床/上弓起身子深深吻著他,舌尖伸進言逸口中,貪婪汲取著淡淡的奶糖甜味。

  言逸扶著他緊實細窄的腰,與伸進口中的舌頭交/纏。

  其實原不原諒都已經不重要了。迷途的alpha尋回了巢,而巢中的小兔子還願意等他。他們互相取暖,也密不可分。

  陸上錦扶著言逸的雙腿進入時,立刻被柔軟溫熱緊緊包裹住了。

  強烈的刺激讓alpha的眼睛一時失了焦點,背後翅翼就失控地刺穿了襯衫,帶著棕色斑點的羽毛被家具剮蹭,凌亂飄灑在地板上,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被alpha的荷爾蒙擠滿,馥郁的薔薇香爆炸開來。

  「我的家具……」言逸仰頭瞪著他,邊喘/息邊數落,「襯衣還是新買的,自從你分化以後好費衣服。」

  「我賠,賠你。」陸上錦激動地親他的兔耳朵。

  ega平躺舒展身體像一具無瑕的白瓷,從前的傷痕都隨著四階分化消失了,光滑柔軟的脊背最尾端,壓著一朵瑟瑟發抖的兔尾巴。

  陸上錦分開言逸的雙腿,經過擴張的穴口淡紅微腫,一張一合地等待著即將被蹂躪的疼痛。

  言逸很久沒做過了,下意識摟住了陸上錦的脖頸。厚實的窗簾遮擋讓密閉的臥室十分昏暗,在黑暗中,他只能緊緊抱著自己的alpha,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安全感確實來源於陸上錦。

  「放鬆一點,有我呢。」陸上錦托著言逸的後腦與他接吻,啞聲哄著令人憐惜的小兔子,扶著自己猩紅碩大的性器緩緩頂入細小的穴口。

  即使生過孩子了,仍然緊得像第一次做,內壁的軟肉纏上抵進腸穴的粗大性器,緩慢地適應著強烈的刺激。

  言逸緊抓著陸上錦的手臂,咬著嘴唇揚起脖頸,冷汗順著額角淌到耳邊。

  陸上錦看得出來他有點疼,放緩了動作,釋放出大股安撫信息素,幾乎和如水的魚一樣,言逸被安撫信息素包裹後立刻放鬆下來,齒縫裡擠出難耐的細弱嗚咽甚至抬起白嫩的屁股,迎合著被插入深處,兔尾巴抖得厲害,整個身體都浮上一層淡粉色。

  言逸努力適應著吞吐埋在體內的粗大陰莖,仿佛無數細小的電流在骨髓中遊走,他蜷縮起身體,被一下一下頂上花心,嗚咽著抓緊了枕頭。

  陸上錦抱著他翻過身,小兔子的身體無論幾歲都一如既往的細膩柔軟,細長的兩條腿跪在軟被上支撐著身體,半透明的滑膩液體順著打顫的雙腿淌到膝窩,還有一部分粘在了尾巴球上。

  「寶貝,我愛你,離不開你……」陸上錦從他背後俯身緊抱著他,一手托著言逸的脖頸,另一隻手緊攥著ega的性器上下擼動,咬言逸的耳朵,讓他蜷縮著脊背在自己懷裡叫出聲。

  言逸抓住了alpha撫摸在脖頸上的手,緊緊攥在掌心裡,叫出來就停不住,受了大委屈似的失著神呢喃叫他哥。

  「錦哥……輕點……」

  後頸的腺體募地刺痛,猛然被鋒利的齒尖刺破,言逸控制不住尖叫一聲,身體劇烈顫抖,粉紅的性器在陸上錦掌心裡吐出了一股白漿。

  alpha的性器捅進了最深處的細小開口,頂端膨大成結,將一股股滾燙濃精射滿了保險套,像膠套緊勒著莖身,陸上錦嘶嘶抽涼氣,媽的疼死。

  等到抱起虛弱脫力的ega,看見他臉上的淚痕,陸上錦心疼壞了,剝了套子拿紙巾隨便擦擦,把小兔子撈進臂彎里哄。

  言逸枕著他的肩窩,後頸還紅腫著,注入的標記信息素在腺體真皮下會聚,一枚游隼徽記從皮下浮現。

  「我是你的了。」陸上錦低頭蹭他。

  alpha的花言巧語任誰也扛不住,咬下的標記被他說成了全身心交付自己的契約。

  言逸抓住他在()中扯松的領口,紅著眼睛望著他。隨後被陸上錦抱進被窩裡,一口咬上了胸前的()。

  一夜都不夠。

  番外.本篇小劇場

  日子像買給陸言的那本填色書一樣,一塊一塊地有了顏色。

  自從陸言上了幼兒園,兩人都稍微輕鬆了些,各自忙工作,一切井井有條。

  陸上錦剛開完會就接到了言逸的電話。

  「你兒子在學校惹事了。」言逸捏著鼻根,在辦公桌前轉著筆,「過來接我吧,我今天沒開車。」

  同時被叫到幼兒園的還有好幾位孩子家長,居然還碰見了談夢和畢銳競。

  畢銳競搭著陸上錦的肩納悶:「老師說我兒子聚眾打群架,我兒子才大班兒啊,能打群架?」

  陸上錦靠著車門攤手:「我兒子才小班,還是個小o,我說了讓家教手把手教,言逸非不讓,說跟小朋友處一處有益成長,你看,挨欺負了吧?我看看是誰家小犢子欺負我兒子。」

  言逸抬起耳朵甩他肩膀:「你少推卸責任了。」

  辦公室里,有毒植物班和草食動物班的兩位班主任正等著幾位家長。

  牆角罰站的畢攬星牽著陸言的小手,陸言哭過,小臉通紅,睫毛上還掛著一顆小眼淚。畢攬星背到背後的手指尖鑽出一條藤蔓,偷偷爬上陸言的肩膀,拽一拽兔耳朵,再給他抹眼淚。

  言逸掃視陸言渾身上下,雖然抖著耳朵哭得稀里嘩啦,但並沒有受傷。

  園長嚴肅道:「這件事情影響非常惡劣,小朋友在上課期間隨意串班已經違反了園方規定,更何況還出現了打群架的惡劣事件!」老園長德高望重,部隊出身功勳滿身,從不會因顧及家長的身份背景就罔顧對孩子們的正確教育。

  當說到陸言打了推翻自己積木和餐盤的劍羚alpha,畢攬星領著幾個小alpha衝過來,把場面弄得烏煙瘴氣時,陸上錦和畢銳競的表情都變得十分精彩,甚至對視了一眼,眼神充滿微妙的驕傲。

  alpha們本來就調皮好鬥,在陸言和劍羚alpha滾到一起之後,立刻圍攻過來撕扯這隻落單的小兔子,扯耳朵揪尾巴,剛好趕上有毒植物班組織小朋友們餐後去洗盤子,於是一場拌嘴就演變成了世界大戰。

  言逸和談夢蹲在孩子們面前,問起事情緣由,畢銳競甩著車鑰匙跟兒子擠眉弄眼悄悄豎拇指,陸上錦往椅背上一靠,讓小寧助理跟著幾位老師去算算打碎的東西要賠多少錢。

  今天的課是沒法上了,兩家把孩子領了回去,順道吃了個飯。

  談夢跟言逸埋怨:「在家只有我能好好教育小星,你看那老東西什麼德性,就知道帶著孩子滿世界瞎跑著玩,小星都被他帶壞了。」

  言逸笑笑:「好了,不是什麼大事。」

  畢銳競碾了煙,興致勃勃地要畢攬星講講今日大戰的精彩細節。

  陸上錦不停給陸言夾菜,悄聲傳授戰鬥技巧,如何一招制敵。

  畢攬星問:「爸爸我能留兩級嗎?那我要是畢業了,再有人欺負阿言我就幫不著了。」

  畢銳競敲了敲他腦袋:「得了,就人家這基因,說不定根本用不著你上手,臭小子還想著打架,我是怎麼教你的。」

  「你說,人若犯我,我必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畢銳競頂著談夢剜過來的眼刀,低聲咳嗽:「不是這句。」

  一頓飯吃得相當愉快,回家的時候,陸言趴在車窗上努力朝外看,翹起尾巴球奶里奶氣地叫著「小星哥哥再見!」。

  陸上錦抱著心思都跟著那輛車飛走的小寶貝,又醋意橫生,皺眉沉思。

  言逸開車,輕笑了一聲。

  方向盤上搭著的右手,無名指多了一枚嶄新的鉑金指環,款式獨特,環內雕刻著彼此的名字縮寫,摘下來時會在皮膚上留下一行字母壓痕。

  「everlastinglove」。

  作者有話說:抱歉讓大家久等了,車在微博,本篇部分結束了,外篇是配角故事,更新就隨機掉落了,新文《白羊》開了預收,可以先收藏一下,謝謝大家的喜歡